“江知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把烟掐灭的刘王庄的社员金从春不干了。 “是啊江知青,之前苏春旺跟俺们说这事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个事,你们这是要坐地起价还是把我们当傻小子耍呢?” 有人开了头,立刻就有人附和。 苏春旺一听立刻有些急,但是此时此刻,他肯定是要和江明浩站在一起的,其实江明浩之前跟他渗透过这事,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可他也是知道尖山咀的土地不可能白白的拿给别人用,只是怕说了实话自己好容易拉拢过来的这是十几个社员反悔,所以就没提。 本来他以为江明浩会铺垫一些再慢慢的透露这个事,毕竟之前江明浩还给这些人准备了烟,谁知道江明浩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金哥,朱哥,你们先不要激动啊,之前俺跟你们也提过这个事,养殖林蛙对环境的要求是很高的,大概率是要在尖山咀的,你们也没反对,是吧?” 苏春旺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能缓和就尽量缓和,慢慢商量着来。 “苏春旺,你说在尖山咀养林蛙,也没跟俺们说你们尖山咀还要收好处啊?你们这是要干啥,是想走资本主义路线,想重新当地主老财从俺们手里收租子?” 江明浩看了一眼金从春。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之前在刘王庄,崔海结婚那件事,这个金从春蹦跶的就很欢实,和队长赵标算是一个阵营里的,只是当时赵标是队长,刘王庄的社员和赵标一个阵营不算毛病,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可是如今,这个金从春既然想要来他们尖山咀搞养殖,那事情就得掰扯掰扯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金哥,你说话太难听了吧?这生产队的地又不是俺家的,是属于生产队的,是集体的,那你们要用,总得有个说法吧!” 苏春旺知道江明浩的脾气,生怕这个金从春说话太难听惹恼了江明浩,回头江明浩一个不高兴,他这个扩大林蛙养殖规模的事就得黄,他都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美好光辉的未来,绝对不允许大好的前程被人这么破坏,所以他抢在江明浩之前呵斥了金从春一句,希望金从春能适可而止,等江明浩把具体要求说完再发表意见。 “俺说话难听?俺说的是实话,当初是你上门求着俺跟着你搞养殖的,把这事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一个还没见着利的事就想先从俺们身上榨油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从春的话把苏春旺鼻子差点气歪。 “金从春,你把话说清楚,啥叫俺上门求着你跟俺搞养殖的?你拍着胸脯子问问,是不是你自己眼红俺这林蛙挣钱才上赶着跟俺打听这打听那的,怎么现在说是俺求你的?行,你现在反悔完全来得及,俺苏春旺要是说一句挽留你的话,俺tm的就是狗养的!” 苏春旺本来还想和稀泥,以为金从春就是一时间不太愿意接受江明浩的条件所以才会是这个说法,可现在看,这个金从春就是个白眼狼,还没咋地呢,就敢这么颠倒黑白把自己往死里埋汰,回头要是真带着他挣钱了,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吃干抹净? “哼,苏春旺,你当俺们是啥,说让俺们来就来,说让俺们走就走,拿俺们当小猫小狗?” 听着金从春这无耻到了极点的话,苏春旺完全被干懵了。 之前他还觉得金从春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眼前的这十几个社员里他最看好的就是金从春,觉得金从春这人有眼界有魄力,说话办事不畏畏缩缩,做事也够干脆,谁知道竟然是个这样的奇葩。 陈富贵站在里头,对于这一幕,心里也挺不屑,这煞笔是怎么张开嘴说出这种话的? 还说他们生产队拿他当傻子,是他拿他们生产队当怨种吧,想挣钱还想白用他们的地,真当他们生产队无人随便他欺负? 不过陈富贵没张嘴,目前还用不上他开口,有小江在的地方,他的作用就是个摆设,用小江以前说过的一个词就是工具人,真要让他吱声的时候小江会开口的,他现在就安安静静的看戏就行。 “你.......” 苏春旺虽然脑子比较活泛,但嘴却有些跟不上溜,被金从春的无耻这么一刺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憋的脸通红。 陈富贵按理撇撇嘴,这小子跟小江可真是没法比! “你们十几位也是苏春旺上门求着来的?” 江明浩没有看金从春,而是用视线扫了其他的十几个人一眼后问道。 这十几个社员顿时有种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这金从春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虽然苏春旺的确是很热情,拉着他们说了不少也画了不少饼,但肯定不像金从春说的什么上门求他们跟着一起养林蛙的。 可是金从春现在也是帮着他们争取权益,如果他们不跟金从春站在一起,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们打心里也是不愿意还没开始养殖就拿好处出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苏春旺的为人啥样暂且不说,江明浩的名声他们都是听过的,绝对不是个善茬,他们要是跟金从春一个鼻孔出气,很可能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很大可能会得罪江明浩。 众人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下视线,却依旧没有率先开口回答江明浩的话。 “你们都哑巴了?说话啊?是不是俺上门求你们跟着俺一起养林蛙的?吱声啊!” 看到没人说话,苏春旺更生气了。 本来他信心满满,踌躇满志,觉得自己这两个月没白忙活,一下子就发展出了十几个人,能让江明浩对自己刮目相看,谁知道会摊上这样的事,真是气的心口疼! “倒不是春旺兄弟求着俺养林蛙的!” 终于,一个身高只有不到一米六的脸上还有道疤的中年男人小声说道。 金从春立刻朝着此人看过去,这人感受到金从春的视线,好像很害怕,缩了缩肩膀。 “你呢?是自己想来还是苏春旺求你来的?” 既然没人回答,江明浩便挨个点名,他指着距离金从春最近的一个汉子问道。 被点到名的胡胜军想再回避这个问题是肯定回避不了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