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村的社员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尖山咀的方向。 这不年不节的,尖山咀生产队又是抽的啥疯? 最近这半年,尖山咀生产队也不知道咋回事,动不动的就整出点动静来。 直到马剑亲自安排的施工队进了尖山咀,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们才陆陆续续的知道尖山咀发生了啥事。 从施工的这天开始,陈富贵每天除了到大队部去看一眼,剩下的时间都在施工现场。 孙厚也是,老哥俩去了也不干别的,就蹲在土坎子上,看着瓦工们把砖一块块的摞在一起。 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江明浩则没有多少时间停留在工地上,红星塑料厂的第三批塑料分别运送到了淸桃口生产队和红石砬子生产队。 白海刚看到拔地而起的一片片蔬菜大棚,因为于春晓和任东强结婚而生出来的阴郁散去了不少。 “小江,第一批蔬菜六月份真的能收?” 到今天为止,白海刚手里的十几万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这还是基于很多原材料都是小江白嫖来的,所以,白海刚非常急切的想回本。 “凡事没有百分百,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是没问题的。” 江明浩同样也看着眼前连成一片的蔬菜大棚,这种画面在几十年后的乡村太常见了,可是在80年,这个画面却非常的稀罕。 白海刚舒了一口气。 对于做生意而言,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功率已经能称得上是奇迹了。 这段时间白沙市的天气都很好,每天都是阳光充足,育苗棚里的蔬菜苗最高的已经远远的达到了移栽标准。 何淮找到江明浩,询问是否可以开始移栽。 “何技术员,技术上的事你看着安排就行,我只负责调度和资金,其他的事你具有决策权。” 何淮很感动。 接触的时间越久,他对江明浩就越发的欣赏。 这个人本事很大,但没有任何的架子,相反,他尊重每一个人,每一个想法,也能给予充分的信任和支持。 江明浩发话之后的第二天,何淮就带着小团山子生产队的社员开始手工挑选达到移栽标准的蔬菜苗,移栽到距离育苗棚相对较近的蔬菜大棚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和培养,小团山子生产队有四男两女社员,被培养成了何淮的助手,何淮毕竟不能永远留在白沙,蔬菜大棚早早晚晚要交到这些社员的手里。 就在蔬菜苗稳步移栽,学校如火如荼建造的时候,另外一个喜讯悄然而至。 年前就离开了白沙的谭树民带着沙棘树回来了。 江明浩亲自到火车站接站。 再看到谭树民的那一刻,江明浩是震惊的,也是感动的。 原本白白净净看着弱不禁风的谭树民好像变了个人,脸黑了几个度不说,两侧腮帮还多了两块高原红,嘴唇干裂,下巴上黑黑麻麻的胡茬。 头发长的过耳稍,有的地方还打了绺。 身上的衣服也脏的不像话,袖子和裤子上都有好几个被撕扯割裂的口子和窟窿。 但一双眼睛却亮的发光。 “江知青!” 看到江明浩,谭树民立刻冲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个三十多岁的人。 电报里,谭树民说了,这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社员,叫乌苏嘎,是个藏民。 “树民,辛苦了!” 江明浩由衷的说道。 “江知青,我不负使命,找到了当地最好的野沙棘林,还有一棵沙棘王,光是挖这棵沙棘王,就挖了七八天。” 谭树民的语气里透着兴奋和骄傲。 “这是乌苏嘎,从小在当地长大,不仅对沙棘很了解,还知道不少沙棘的土方子和加工方法,我想着我们刚开始种植沙棘,非常需要这样的人才,就自作主张把人带来了。” 谭树民把乌苏嘎介绍给江明浩。 “乌苏嘎同志,我是江明浩,欢迎你来到白沙!” 乌苏嘎略微腼腆的笑笑,说了声谢谢。 “江知青,车到了吗?” “马上就到了。” 正说话的功夫,赵富贵的货车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跟车站托运处办了手续,货车开进了卸货区。 车厢里,每一棵树的树根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树根上包了土,乌苏嘎说,挖树的时候不要把树根上的土清理掉,有助于保护树根。” 谭树民的精神状态一直比较亢奋。 看着粗壮的沙棘树,江明浩的心情也很好。 目前为止,他规划的几条路线都进展的很顺利。 谭树民一共运回来三千棵沙棘树,装了差不多一节车厢。 得到消息的刘金生紧赶慢赶的也跑到了火车站。 刘金生一直都在下面的生产队跟进防护网的铺设,今天一早才回到林业局,结果就听说了这事。 “小江啊,这就是沙棘?” 刘金生的眼睛里也冒着光。 按照江明浩的说法,这些东西浑身都是宝啊,都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指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