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西从身后抱住拱在沙发上搓额头的梵西。 突然被包裹的梵西一动不敢动。 陈淮西的手掌贴上梵西的额头。 准确的来说,是贴在梵西捂额头的手背上。 “小西的头真的是‘掷地有声’啊。” 可能是因为姿势的问题,也可能是喉间溢出的那点笑意,陈淮西的声音显得有些哑哑的。 她和她的爱一样,掷地有声。 “你不许笑!” 烦死了。 “头那么硬!” 她就这么一个,把她撞坏了怎么办。 “我的错我的错。” 陈淮西给她揉额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 这个姿势不好,陈淮西想换个姿势,于是把她拖起来,梵西像拱白菜一样不服气地挣扎。 “不要动我!” 她反复挣扎。 最终还是没能抵过陈淮西,硬生生被翻了个面,老实巴交地平躺在沙发上。 梵西还是看到陈淮西也红了一片的额头后才消停下来的。 看来她的头也挺铁的。 梵西悄悄地宽恕了自己。 也顺便宽恕了有攀比心理的陈淮西。 旁边的钟敲了十一下,梵西这才意识到夜深了。 “大西的工作不做了吗?” “工作明天也可以做。”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看见她找他借用电脑,他这才也拎着电脑坐在她身边处理一些事务而已。 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都能分出心关注,每一次呼吸的轻重差异他都能察觉。 梵西嘿嘿一笑,想着他也有说休息的时候。 离得近,陈淮西能看见她嘴里的两颗虎牙,尖尖的。 梵西默默把嘴闭上。 “……统,我是有口臭吗?” 要不然陈淮西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系统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系统觉得她肯定在算计自己,默默计算出她是想耍它的概率有多大,算出的确会大于百分之五十之后思考她戏耍它的办法——比如要它闻闻她的嘴巴,于是它问:“我可以不闻吗?” 梵西就知道不能问它。 “……我照片导得差不多了,淮西哥,我就回去睡觉了。” 陈淮西拉住她。 她不知道,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时间不够。 又或者是横生枝节,把所有的事情都打乱得一团糟。 梵西疑惑地看向他握着她的手。 “……过来,我看看你的脚踝。” 梵西一直觉得露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今天刚崴的时候她穿着鞋,她尚且能接受,现在冷不丁地让他看,她有点接受不了。 虽然穿了袜子。 但是……脱袜子会凑凑的吧。 梵西哪哪都不想。 “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 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陈淮西没松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松动。 梵西又说:“刚刚我可以跳得那么高,而且一点都不痛,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陈淮西当然知道她没什么事,但是还是把她拉回来坐下。 有些事,还是很想和她说。 “我以前,学过医。” “欸?” 梵西严防死守,听到他这么说,有点意外,一下子没防住,注意力被转移。 “那后来是因为什么不当医生啊?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 梵西咳了两声,故作正经,声音沉稳。 “长子走稳——” 话没说完,陈淮西揉了揉她的头。 “诶呀!” 梵西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只看见他平直的嘴唇开开合合。 “小西,青州和你说过,今天是我的生日吧。” 梵西没想到他会主动提。 在陈青州嘴里,虽然说的不多,但是她似乎能明白,陈淮西并不是一个喜欢过生日的人,提起来也会不高兴,兴致甚至会因此变得更低,她不明白陈淮西为什么想在这一刻提起。 但她还是点头:“说过。” 很奇怪。 她仍旧能感受到他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意图,像在那天夜晚一样,似乎想和她坦白些什么。 可对比起那晚的抗拒和不在意,她现在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欲望。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她这时候却把这个感觉归咎到是因为他生日的缘故——寿星是最大的。 他说了算。 这是他今天的特权。 梵西看向那个不断摆动的钟,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那我许一个生日愿望,你帮哥哥实现好不好?” “什么?” 梵西盘算着,如果他要是让她给钱的话,她是绝对不干的。 梵西话没说满:“我尽量。” 要钱不行。 干活不行。 警惕陷阱,从她做起。 要命也不行。 可是他也没什么事是她能帮上忙的吧? 他钱有好多,在他手底下干活的人也很多,要命的话,虽然不说她的小命有多值钱,但是好歹也是一条小命,但除了她自己很珍惜之外,她的命也没什么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