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阚怜带走了阚芒一和阚芒一的朋友,梵西得以有所喘息。 从刚才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梵北燃终于得到了她多一点的关注。 但没多到哪里去。 “还笑,人家都走远了。” 是的,梵西刚才加上了阚怜的联系方式。 现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梵北燃心里很烦。 “你总是有那么多的人要关注。” 他说。 言语间是未加掩饰的酸气。 梵西稍稍踮起脚,摸摸他的头:“欸,咱俩谁跟谁,说这些话。” 梵北燃仍有怨气,“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哪里有什么关系呢?” 梵西拍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管我做什么呢?” 一刹那,梵西眼中的梵北燃眼尾都红了。 川剧变脸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反正梵西叹为观止。 真他娘的好看。 连带着他长长的黑色眼睫轻轻颤了颤,让人看着可怜。 分明,可怜是与他气质最不相搭配的词语,可梵西就是觉得他现在,看着,可怜。 “诶哟,怎么还要哭了……” 嗯?她怎么还把话说出来了。 梵西捂嘴。 也就是她刚捂上嘴的瞬间,梵北燃低下头来,吻住她。 心跳极快。 可梵西不能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跳。 是她的,还是他的。 还是都有。 梵北燃的气息侵袭着梵西。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梵西的唇和他的唇瓣,隔着梵西的手掌。 而他温热湿润的气息只停留在梵西的手背上。 梵西呼吸都轻了。 她愣住。 梵北燃情绪不太稳定的样子,只是错开她的侧脸,最后将额头抵在梵西的肩膀上。 绯红滚烫的耳朵将他的羞赧传给梵西的肌肤。 这么高一个人伏在她肩膀上,梵西也没觉得有多重。 梵西无奈:“拜托,是你要占我便宜好吧,你怎么好像被我上……” 她话音未止,生生被梵北燃捂住了嘴。 用的手。 梵西觉得闷闷的。 她推推他,梵北燃不动。 最后只好拍拍他的背。 “事先声明啊,没亲到,咱俩清清白白的嗷。” 梵北燃换了个姿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梵西稍微意思意思推了推,接着继续倚在梵北燃的胸肌上。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算拥友。” “……” 亏她说得出口。 现在还在到处摸他。 他松开梵西,“那现在呢?” “曾经拥友啊。” “……” 坏蛋梵西。 梵北燃最后把她抱紧,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 “梵西。” 哦莫,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嘞。 熟悉到梵西头皮发麻。 浑身震悚。 她从梵北燃的怀里钻出来,对着那边刚从黑色库里南下来的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淮西哥。”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不是陈青州。 要是陈青州那个家伙,指不定要怎么撒泼放刁。 可是她不知道,现在的陈淮西可比会撒泼放刁的陈青州可怕多了。 陈淮西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会议里出来的,全身的西装都正经得不行。 剪裁得体的墨蓝色西装熨贴地包裹着他的躯体,兴许是难得不在家里看见他,梵西觉得陈淮西现在终于少了点吸血鬼的苍白感。 但是又更像吸血鬼了。 因为眼神看着更狠了。 “过我这儿来。” 他嘴角没有笑。 梵西猜他最近的心情还是没有好很多。 因此没有立即过去,反而尝试着和他解释:“淮西哥,我和朋友出来玩,对了,他是……” 梵西难得可以有和别人介绍朋友的欲望,可是陈淮西真的一点忍受不下去,他偏执地打断她的话。 “小西,过哥哥这里来。” 不要再说这些无所谓的话了。 如果她不愿意到他身边来的话,他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梵西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着。 “淮西哥,你是不舒服吗?” 梵西说着,还是没有过去。 陈淮西在一瞬间甚至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猜,是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 陈淮西忍不住猜测。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他的龌龊和欺瞒,所以对他避之不及了? 他视线难得偏移,落在梵北燃身上。 又是他。 凭什么他总能拥有她。 凭什么他总要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亲密,犹如不见天日的暗鼠。 梵西见他情绪不对,和梵北燃匆匆作别后终于走到陈淮西身边。 “淮西哥,你没事吧?” 千万不要有事啊啊啊! 她很害怕的啊啊啊啊! 梵西扶着陈淮西回到车里。 让前面的司机赶紧开车去医院。 “淮西哥他好像不行了——” 司机疑惑:刚刚还一副上门抓奸的架势,连武松都能打死几个,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