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亲戚实在不多,不知道是不是陈冲和喻言内向的原因,过年期间来走亲戚的人很少。 反正喻言和陈冲都让他们叫叔叔阿姨,也不知道是真的普通的叔叔阿姨,还是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让自己的孩子怎么称呼对方。 老一点的叫叔叔阿姨,年轻一点的叫叔叔阿姨。 真好,年纪轻轻的就一把年纪了。 有一次,梵西听话喊完之后,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年轻惶恐地对着陈冲和喻言喊:“叔叔阿姨!我们俩是您资助的学生!特地来感谢叔叔阿姨的资助的,我们俩还小……” 那叫一个惶恐不安。 这样想来也不奇怪了,他说怎么过年前几天喻言和陈冲两个人总是神情惶惶的,还总是对着照片看谁是谁,梵西原本还以为他们是打算去年前收数呢。 原来是有这方面的困扰啊。 不过他们就放心吧。 现在她来了,问题虽然还是没能够得到解决,但是他们俩可以有多一个人陪他们一起惶恐了。 系统似乎这几天去休假了,好几次她叫它它都爱搭不理的,一直在敷衍她。 梵西也只好不去找它。 看谁先忍得住不找对方! 梵西蹲在沙发上吃坚果,陈淮西在旁边看着她好像在和谁赌气一样报复性吃坚果,在旁边倒茶。 “上火,少吃。” 梵西摇摇头:“又不是经常吃。” “就是因为平时少吃,现在就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啊,对身体不好。” 坚果壳都堆一座小山了。 梵西不听,背过身去,不听陈淮西念经。 陈淮西只好把茶推到了她的面前,纵容地不和她继续说这个,扯开了话题。 “爸妈说,晚上有个朋友来一起吃饭,待会就要过来了。” “来就来嘛。” 陈淮西看了好一会儿她身上的碎屑,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想动手又心有顾虑。 这时候,门开了。 “应该是他们来了。” 梵西听见陈淮西这样说。 梵西站起来,抖抖自己身上的碎屑,一溜烟跑了。 “淮西哥,你招呼客人吧!” 陈淮西头疼地看着她跑走的身影:“慢点跑——” 梵西说是躲,后面又被值班完回家的陈青州扯了出去:“躲在卧室里像什么样子,快出去招呼客人,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让你躲过去的——大家都要吃社交这份苦,你也不能躲!” “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们!” 梵西合理怀疑最后那句话才是他的真实意图。 梵西躲在墙角,伺机逃走。 陈青州像是逮鸡一样拎住她的衣领。 于是梵西就这么被陈青州拎着后颈脖子拎到了客厅里。 再于是,她和客厅里摆着臭脸的某个熟人对上了眼。 她浑身僵直。 陈淮西还有些不明所以,对着他俩说:“来了就坐下吧,对了,小西,这是——” 陈淮西正要给她介绍坐着的人是谁,思绪混沌的陈青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暗道一声——“糟糕”。 可惜为时已晚。 一阵风带过他。 同样坐在沙发上如同坐牢的陈柚音暗暗惊叹:“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梵西看到刚刚脸色还很臭的某人像狗遇到主人了一样,冲到了自己面前,顺带把陈青州顶到一边,脸上的惊喜不加掩饰。 梵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在向自己吐舌头。 耳边还有陈青州清脆的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