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有看完,梵西就睡着了。 梵西睡着的前一秒还想着只休息一会儿,结果下一秒就睡着了。 梵西和陈青州像陈淮西的左右护法一样一左一右坐着,以一个姿势睡着了。 陈淮西看着梵西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像不时就要往前倒下。 陈淮西手掌撑在她的下巴。 要是她往前摔,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扶好。 梵西却出乎意料地往后倒了。 陈淮西:…… 他弯腰把她带起来。 好在,她要是往后倒了,他也能费点功夫捞住她。 陈淮西微微挪动他的位置,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本来平衡的位置发生改变,他往梵西的地方偏斜而去。 他可以平衡自己的处境,但他没办法左右她。 他想到她的梦会因为自己而变得摇晃。 他不想让她的美梦被惊扰。 于是他仰头,看向了天花板,背后靠在了她的床边。 “就这样,也很好。” 电影变成无声的背景板,只剩下无尽的光影变幻。 陈淮西也睡着了。 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餐桌上一个人也没有,陈冲和喻言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这才走上二楼的楼梯,穿过了长长的廊道。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 “孩子们可能是天气冷了,开始赖床而已呢?” 陈冲拉住要打开门的喻言。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小西和小音不起也就算了,连老大和老二都没有起。” 他们先是打开了陈柚音的房门,又绕到陈青州的门前,都是门一推就开了,房门内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他们踏着阶梯来到了梵西的门前。 打开梵西的门。 本该在自己房间里的孩子们散落在梵西房间内的每个角落。 床的角落里窝着的只有陈柚音。 地毯的一头是陈青州,另一头是陈淮西和梵西。 地上的毛毯是昨天梵西兴致勃勃买回来刚铺上去的,正是最柔软的时候。 所以像陈淮西这样冷冰冰的人坐在上面也显得柔软。 每个人身上都裹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毯子,也许是因为陈淮西的太小,他不习惯,索性把身上的毯子全给了梵西。 是的,梵西向来有些无赖。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陈淮西兴许身上还是有些商人成分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奸诈地将梵西抱得那么紧,靠近他需要的热源。 当然他也不会给别人留下他自己任何的把柄,于是他的手,都只是扣着自己的手,就这么把人抱在了怀里。 当然,这是陈冲和喻言的猜测。 他们很努力,也很贴心地让这个事情变得合理、简单起来。 他们老了,不太能承受这些伦理的问题。 虽然陈淮西并不是…… 陈冲和喻言对视一眼,决定逃避这个问题。 他们关上了门。 陈淮西睁开了眼睛,眸子在门上停留了几分又移开。 是试探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驱使着他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打开那扇门之前要把原本只是挨着他睡着的梵西揽到自己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要营造这样的画面。 这算是什么。 可真要试探,为什么他的手还是不敢触碰她。 她是他的太阳,而她太炽热,太多人想把她分走、拥有、霸占,而他最不能拥有她,只能趁无人时地偷一点温暖,骗自己说这就足够。 悄悄地试探,悄悄地抱紧,让他做一场美梦。 让此刻,只有他拥有太阳。 虽然,太阳此时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