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州领悟过来他这个刚接回来的妹妹可能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从前他会有一些猜疑,可是直到今晚他才真正确定了。 梵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谁会就这么徒手接一个从树上跳下来的成年人啊! “可是我没出什么事啊。” 梵西喝了陈青州喂的一口粥,下巴一仰,陈柚音机灵地把她面前看的杂志往后翻了一页,手上还在剥橘子。 “手!手脱臼了!!!” 陈青州强调着,快要被她气得上火了。 旁边的陈柚音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橘子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她钻到地上去捡橘子。 陈青州有些生气,自己的手都脱臼了还这么不在意不着调! 梵西不想听:“小音。” 陈柚音听命,从地上跳起来把手里刚捡回来的橘子往陈青州的嘴里一塞,堵住了陈青州的话。 陈青州把橘子拿出来。 怎么一股灰尘味? 没来得及想这个,他要给她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小音,你要有自己评判好坏真假的标准啊,不能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柚音疑惑,陈柚音继续疑惑地看向陈青州,随后开始了思考。 想明白了,她看向陈青州,一字一句,认认真真:“二哥吵,二哥坏;姐姐叫我的名字,姐姐好。” 陈青州没眼看。 他看向躲在门口的陈冲和喻言抱怨:“爸——妈——你们看看他俩。” 陈冲和喻言看着小发雷霆的陈青州,摇摇头。 两人走进来,坐在梵西的床边。 两人在旁边咕咕哝哝,随后派出代表喻言发言。 “小西疼不疼啊?下次可不能这么做了啊,很危险的,妈妈也会心疼的。” 梵西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当时情况紧急嘛,不会有下次了。” 接着,喻言点点头,转过身开始端水。 “哥哥也有错,哥哥不应该对妹妹那么凶,有话好好说。” 陈青州不和他们计较,最后还是没好气地伸手,探上梵西的额头,阴阳怪气。 “可怜你的脑袋跟着你,是一天好日子没有过过啊。” 怎么没有好日子过了?! 梵西有些生气地要甩开他的手,可是手脱臼了,刚被接上也不敢乱动,只能甩头反抗,却轻易被陈青州两手摁住,用医生的身份压制住了她:“别动……我看看伤口,动不动就这样,会得脑震荡的。” 见陈青州靠得近了,陈柚音怕他抢了自己的位置,连忙抱住了梵西的腰,一边踹陈青州一边勒紧梵西的腰身,梵西瞬间红温,陈冲和喻言看了,怕他们胡闹压到梵西的伤口,四只手也在纠缠的三个人身上摆来摆去。 “二哥走开——” “小音你别甩飞你姐姐——” “别闹了——” “咚咚——” 生硬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房间里的打闹声。 “不好意思,我有打扰你们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梵西望着卧室门边看去。 卧室里原本的笑闹声忽然都止住,齐齐看向门边站着的人。 身量很高,半个人隐匿在黑暗里,像是黑夜蛰伏的野兽。 “大哥,你回来啦——” 陈青州最先反应过来,他笑起来,热情地招呼着陈淮西,可是手上还拿着梵西额头上的纱布,不好走开,只还是坐在床边。 陈冲和喻言倒是比陈青州要拘谨得多,看见是陈淮西,他们站起来,像是要摆出家长的模样,但是面对这个有主意的大儿子,似乎又没办法摆出来,最后只是关怀地问:“回来啦?” 门边的人似乎也早已习惯这样的寒暄,并没有觉得不妥。 “嗯,刚刚下飞机。”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这句话同他的第一句话比起来要更清楚些,梵西也听得更真切一些。 她有些好奇。 可惜卧室摆放床的位置太过靠里,梵西没能看清来人的模样,只隐约看到他手里挎着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身上穿着一套全黑色的衬衫和西裤,偏偏他皮肤白得病态。 黑白相衬。 加上身后昏暗的走廊灯,他简直就像是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 对方似乎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连说话也是站在门口。 他似乎也没有把梵西放在心上,一个眼神不曾给,一句话不曾和她说,只是一板一眼地,他们有什么话就回答什么。 直到几句话后无话可说。 陈冲和喻言出去之后,陈淮西也走了。 陈青州给梵西检查完伤口,换了新的纱布,说:“好在没有发炎,要是感染了就更危险。”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梵西,梵西却没有在听,直愣愣地看着陈柚音吃橘子。 看她一个一个地掰开,每个只吃其中一瓣,剩下的就堆一堆摆在梵西的床上餐桌上。 “小西,不要看小音了,听医嘱!!!” 数落完永远在走神的梵西上,发现她油盐不进之后陈青州转头就接着数落陈柚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