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陆向南主动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 陆向南和多数男人不一样，他在家闲着的时候也会干家务，从来不认为家里的事情就该女人干。 刘兰佩也把桌上没吃完的菜盖了起来，还顺手用搭在桌子边的破布擦了桌子。 走进屋内，陆泠兮在床上乖巧的坐着，看见刘兰佩进来，她张开嘴笑。 陆泠兮看着乖巧的宝宝心头一软，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兮兮醒了呀，饿不饿？” 陆泠兮看着刘兰佩，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喊出一个不那么标准的“妈”。 这一瞬间，刘兰佩瞪大眼睛，“兮兮，你是叫妈妈了吗？再叫一声。” 看着刘兰佩这高兴的样子，陆泠兮也愿意再配合一次，“嘛……嘛。” 刘兰佩眼睛都红了，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把陆泠兮抱起来亲了又亲。 “兮兮你你乖乖，妈妈去给你端饭。” 刘兰佩说着把陆泠兮塞进被窝然后跑到灶房，“南哥！！！！” “怎么了，这么开心？” “兮兮醒了，她刚才喊我妈妈了！”刘兰佩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 陆向南也震惊了，他三两下把碗洗好，然后跟着刘兰佩进屋。 夫妻俩一人抱着陆泠兮，一人端着碗给陆泠兮喂饭。 陆向南也有点激动，“兮兮，我是爸爸，叫一声爸爸听听？” 陆泠兮看着陆向南手上的正要递到她嘴边的勺子，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喊了出来，“叭。” 陆向南听到更激动了，“佩佩，你听到了吗？兮兮喊我爸爸了。” 刘兰佩酸了一句，“那又怎么样，兮兮先喊的妈妈。” 陆向南一边傻笑一边小心的给陆泠兮喂粥。 这粥熬得很浓，里面加了剁得细碎的精肉末，只是里面没有加盐，味道并没有那么丰富。 陆泠兮也知道自己还是小孩子，能有这样的辅食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她半岁的时候她就完全不喝奶了，平时喝的是空间生产出来的奶粉和特意给她做的辅食。 半碗肉粥下肚，陆泠兮就吃不下了。 下午，陆向南趁着天气好就去山里捡柴。 刘兰佩就在屋里缝缝补补。 几天后，大年三十。 要按照往年的习俗，这一天是要带着习香蜡纸烛去走坟山，但现在严禁搞封建迷信，村里人也不敢顶风作案。 主要是镇上供销社已经不卖这些东西了，大家只能在吃年夜饭之前在家里用饭菜供一下，也算是意思到了。 这天上午，陆向南起床就开始打扫房间的卫生，尽管是新房子，可房顶还是有不少蜘蛛网，院子里的鸡圈也要打扫干净。 下午，陆向南抱着陆泠兮，刘兰佩带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口粮还有一块半斤重的肉去了陆家。 张大英看到陆向南就说，“看看你小弟，住镇上都比你来得早，你好歹还住村里呢，就没想早点来。” 陆向南大概应该不在意张大英对他是什么态度，就随意回答，“娘，这都还没到晚饭呢，我来那么早也没用呢。” 张大英白了他一眼，又看到刘兰佩手上那一小块肉，“村里分肉不是分了三斤多吗？老三你们就带这么点儿过来？你还有没有把老娘放在眼里！” “看来娘你们最近日子还不错嘛，半斤肉都看不上了，如果不需要，要不我拿回去？”刘兰佩不着痕迹的扔出一个软刀子。 张大英虎着脸叉着腰，“老三家的，你敢！” “这不是娘你自己的意思吗？”刘兰佩声音温柔。 “老娘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这时候陆老头突然发话了，“好了老婆子，这大过年的你也不嫌闹腾。” 他说完又准头教育刘兰佩，“老三家的，你也是，就非要针尖对麦芒，你让着她点不行吗？” 张大英又大吼，“老娘还需要她让，我是她娘。” 陆向东也劝，“娘，你别气，来尝尝这个鸡蛋糕。三弟妹，你先去灶房帮忙吧。” 陆向南也给刘兰佩使眼色。 刘兰佩朝他谢谢就去灶房了。 当她到灶房看到那已经准备好的那些菜，她也就明白张大英为什么看不上她带来的那半斤肉了。 整鸡，猪肉，鱼肉，鸡蛋还有一大碗看上去像卤好的猪头肉。 每一碗的分量看上去都不少。 唐静芳看到刘兰佩进去，平淡的打了声招呼，“三嫂，你来了啊。” 陈桂花则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声，“三弟妹。” 刘兰佩装作没听出她怪异的语气，“大嫂，弟妹。” 她把手上的粮食和肉都找地方放着，然后看到有活儿就开始干。 没多久，张大英不放心把灶房交给几个儿媳妇，还是亲自进来监督了。 她坐在灶前挨着安排，“老三家的，你带来的那块肉切片，等下拿来炒萝卜。老大家的，你把那野鸡砍了先炖上，老幺家的，那块墩子肉你给切好，等下拿来做扣碗。” 三妯娌也都开始忙活起来。 差不多到五点的时候，年夜饭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一道道美食从灶房端出来，陆向南和陆向北都有些惊讶。 这大哥家什么时候日子就这么好过了。 以往过年家里有一碗肉都不错了，现在倒好，鸡肉猪肉鱼肉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上，桌上唯一一个素菜竟然还是炒菠菜。 两人虽然惊讶，但都识趣的没有问。 因为是年夜饭，八仙桌坐不下又另外摆了一桌，桌上都是同样的饭菜。 老两口和三兄弟带着媳妇儿坐在八仙桌上，其他人就在另外一桌。 开吃之前，陆老头说了一番话，等他动筷子之后，其他人也才开始吃起来。 也不知道张大英是不是故意的，在安排做饭的时候只蒸了一碗鸡蛋羹。 那碗鸡蛋羹陈桂花正喂给她怀里的陆娇娇。 而刘兰佩怀里的陆泠兮却什么都没有。 整个陆家，只有陆娇娇和陆泠兮不能跟大人一起吃，其他人都可以吃正常的饭菜了。 陆向南压着脾气问，“娘，只有一碗鸡蛋羹吗？” “不然呢，你们家又没有带鸡蛋过来。” “那这年夜饭就让孩子这么饿着吗？” 其他人见气氛紧张却没一个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