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尘微笑道，“我仍旧是锦衣卫指挥使，兼任假皇帝。” “只是这样？”诸葛正我眯起双眼。 “暂时…只是这样。”苏尘看着诸葛正我，“我不想骗你，所以不会给你承诺什么。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 隋朝将乱，天下也将乱。 到时候，大秦、大隋、蒙元、两宋、大明、满清等国，可能会迎来一次真正的一统。 到那个时候，我希望，我们仍旧能够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论。” “天下一统？”诸葛正我无法平静，深深地看着苏尘，“这…是你的野心？” “不。”苏尘摇了摇头，“这是大势所趋，即便没有我，这混乱的天下，也终将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一统。” 诸葛正我沉默，其实，他也有想过天下一统的场景。 但，他所臣从的两位明朝帝王，皆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同时也没有足够的才学智慧支持。 “老头，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苏尘轻声道，“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假想敌。 如果你实在想不开，就把我当成一个你对付不了的恶霸，你只能好好治理国家，才能救下明朝。 这样，或许能让你舒心些。” 诸葛正我：“……” 临走前，诸葛正我问了一个问题，“你…真的是天阉吗？” 苏尘脸有点黑，轻哼一声，直接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 “果然。”诸葛正我叹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护龙山庄的四大密探投靠了他，带来了有关苏尘的一些资料。 他基本确定，苏尘不可能是天阉之人. 白清儿有点忧伤。 相比于诸葛正我的‘基本确定’，她是完全肯定，住在豹房里的这个假皇帝，绝对不可能是天阉之人。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为何能够堂而皇之地住在豹房里，行使着皇帝才享有的一切权力？ 有某些时刻，她都很想拆穿这个假皇帝。 只是…当看到西厂厂公刘瑾在这个假皇帝面前奴颜婢膝的模样，白清儿便有了自知之明. 自己虽然是阴后祝玉妍的真传弟子，但在大明朝，在这豹房里，压根一点份量都没有。 她在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个假皇帝赐予的。 甚至，可以说，她的一切，暂时都属于这个假皇帝。 她能够做的，就是倾尽全力去讨好。 好在，作为阴葵派弟子，她还是挺会讨好男人的。 一连数天，苏尘流连于在京城的数个住宅，安抚女眷的同时，默默关注着京城的局势。 曹正淳、朱无视接连身死，这于大明而言，绝对属于地震级别的波动。 再加上朱厚照久未现身，京城已多了一些流言蜚语。 苏尘的名字，时不时便会出现在各种场合的谈论里。 “我在大明的根基，终究还是太浅了。” 锦衣卫指挥司内，苏尘听着方雨婷的汇报，轻声自语道。 “其实，想投靠大人的人，并不少。”方雨婷捏着苏尘的肩膀，“只是大人你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寻不到。” “呵，想投靠我的，要么是一些贪官污吏，要么是一些趋炎附势之辈…”苏尘轻呵一声，心里有些无语。 尽管，他没想过要当什么好人，但是旁人把他当成坏人、想要同流合污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不满的。 方雨婷眨了眨眼，心想着还真是这样。 “大人，坊间有人说，您和诸葛神侯里应外合，架空了大明皇室。”方雨婷小声说道。 苏尘眉梢轻挑，“传出这话的，还算有些见识。” “您真收服了诸葛神侯？”方雨婷咋舌。 苏尘一顿，摇了摇头，“没，术业有专攻罢了。诸葛正我比我更适合治理国家，我打算让他做内阁之首，统领百官。” 方雨婷眨了眨眼，有些迟疑，“可是他和咱们好像并不是一条心…” “那又如何呢？”苏尘轻笑道，“只要他能够治理好大明，那就足够了。 他是个聪明人，同时还是个道德底线很高的人，像这种人，无需收服，亦可重用。” 说到底，苏尘对诸葛正我还是很有好感的。 “大人的心胸真是宽广啊。”方雨婷赞道。 … 傍晚时分。 苏尘来到了黄蓉、王语嫣居住的府邸。 在数天前，慕容复送来了阿朱、阿碧…名义上，是让这两女照顾王语嫣的生活起居；暗地里，吩咐这两女卧底在苏尘身边；实际上，这两女是慕容复特意献给苏尘的礼物。 苏尘对阿朱、阿碧的态度颇好，特意要求这两女也一起入桌用膳。 饭桌上，阿朱、阿碧都有些拘谨，只吃身前的饭菜； 相比之下，王语嫣要大方许多。 她住在大明京城有些日子了，几乎每日都能听到苏尘的名字，大街小巷上，还经常能够听到苏尘的传说。 如今，她想念表哥慕容复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即便是想念，想的也是表哥叮嘱她的话… 贴身卧底，打探消息。 饭后， 苏尘、黄蓉手牵手回房。 王语嫣盯着两人的背影，眸光闪动不停。 阿朱、阿碧收拾着碗筷，也都偷偷瞧了下苏尘的背影。 两女其实也得到了跟王语嫣相似的命令，并且，慕容复对她们要更加的不客气，近乎是明着告诉这两女，以后要一直留在苏尘身边，尽全力讨好苏尘。 房间里。 黄蓉依偎在苏尘的怀里，似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你想家了？”苏尘小声问道，他隐隐听出了黄蓉的心思。 黄蓉轻嗯一声，叹气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想家就回去一趟呗。”苏尘嘴角泛起一抹弧度。 “可我不想跟苏大哥分开。”黄蓉闷声道。 苏尘舒心一笑，悠悠道：“谁说你回家就会跟我分开了？” 黄蓉抬头，看着苏尘的笑脸，灵动的眼眸里，闪动着探寻的色彩。 “把眼睛闭上。”苏尘轻笑道。 黄蓉眨了下眼，旋即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 她便感觉整个人都凌空了，耳边隐隐响起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