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云王府映月阁,气氛显得有些肃穆。 坐在软榻上的萧侧妃居高临下,瞧着对面椅子上的云王爷,眉头微皱,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满。 “你怎么可以让南宫家把王妃接走?难道忘了我对你的警告?南宫家若是来人,无论找什么理由都不能让他们把王妃带走。” 云王缓缓抬起头,看了眼面前这个打扮的光鲜艳丽、气度华贵的美丽女子,又将视线转向一旁,本是自己的侧妃,可他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南宫修远带着皇上圣旨过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抗旨不成?而且王妃时日无多,死在南宫府倒让我们省心了。” “你懂什么?南宫家是铁了心要将王妃接走,糟了!” 萧侧妃陡然间生出一种不安,从软榻上噌站起身,惊得云王小心肝颤了颤,“怎么了?” 萧侧妃美目瞪过去,“你说呢,南宫家决心要将王妃接走,应该是找到能医治王妃的人了。” 云王一愣,摇摇头,“不可能,十几年了,遍请名医都没能看出王妃的病症,大央国应该没有懂蛊的名医。” 云王说着目光看向萧侧妃,见她一点点逼视自己,第一次勇敢地回视过去,“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本王?你真觉得你就是云王爷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对王妃要和从前一样,可你却说经过战场变故,还像以前有点不太合适。 女人都是敏感的,南宫府来探视,定是感觉出什么了,否则为何非要接回南宫府,而不是来王府医治,还要背着你这个‘深爱’王妃的夫君? 应付个病女人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本事可言?” 萧侧妃的声音冰冷刺耳。 云王噌地站起身,他堂堂王爷之尊,为何要听从一个女人的摆布? 他们是利益同盟,互惠互利,凭什么自己要矮她一头? 还别说,云王突然而来的气势,让萧侧妃美目微眯,凝成一团的眉心不自觉松散开来。 “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云王轻扬眉梢,“要知道我现在是王爷,而你只是我的侧妃,每天与皇上和群臣周旋,五年了没露出一丝破绽,有谁能比我做的更好? 回到王府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 忽然挺直的脊梁,倒让他找回了真正做王爷的感觉。 萧侧妃睁大的眼眸一点点缩回,发出呵呵轻笑声。 “找你来是商议对策,你却和我摆王爷的架势。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只有做的让我满意,事成之后才会继续做你的王爷,否则你就是个赝品!” 云王并没有被她的话语吓到,憋在心里这么久,早就想一吐为快,做了五年多王爷,运筹帷幄于朝野之中,真以为他是吃素的? “等你们事成?十年?还是二十年?亦或者更久……那时的我,或许已不在人世,可你们的大业,现在却必须靠着我才行,所以我们是平等互助,而不是主仆。” 萧侧妃并没有云王想象中的怒目而视,相反笑得温柔,一点点逼近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去死!” 云王摇头,身体却不自觉后退,“我若死了,世子还没有成年,你觉得皇上会让世子继位吗?云王府从此很可能不存在。” 萧侧妃美目含着不屑,真把自己当云王了吗?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不由嗤笑出声。 “是你这个人死了,云王还活着,看不清形势,是说你笨呢,还是该夸你有勇气?唯今之计,只有听从我的安排,你和你的家人才有命在,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云王可不是被吓大的,如果今日就这么认怂了,以后就只能是她身边的一条狗。 他抿了口茶,唇边含着一抹阴笑,“不是谁都能做云王的,只有我才能做到滴水不漏,否则当初你们又怎会对我百般利诱,许下诸多好处?” 萧侧妃轻哼一声,“没有我们哪有你的今日?是不是做久了王爷,真的入戏了?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望进她眼里的不屑,云王没有以往的垂眉敛目,相反大笑出声,萧侧妃不由后退一小步,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今日我若死了,明日皇上就会知道你们做的那些好事儿。” 云王扬了扬眉,配上这副样貌还真是气宇轩昂,不可轻视。 在她面前如此硬气的感觉,真他娘的爽,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揉捏之人。 萧侧妃掩去眼中的不屑,一抹亮色悄然出现,玉手轻拍,笑道: “这样才更像战神云王爷,看来你还是个可造之才!等了五年,也不见你自身血性崛起,我是越来越失望。 今天终于看到了希望,放心!我们一直是合作队友,云王府永远是云王府,只不过换成了你这一脉。” 话风转变的太快,云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她的目光里确实没了以往的轻蔑,甚至带着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