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抵都很好哄。 羡临渊陪她耐着性子一起等,婢女为她取来东西。 巧儿不多久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普通盒子。 这素面盒子一看就很廉价,与她送给永安王的有着天差地别。 “这盒子丢在大街上,叫花子都懒得捡,”他拿在手中来回左右翻看,“送孤的为何不是檀木盒子?” “……” 羡临渊语气懒散:“孤,很是好奇——九皇叔这次又送了,什么价值不菲的宝物来博得太子妃一笑?” “殿下误会了!” “是孤误会吗?” 羡临渊瞧着她的眼睛,仿佛是在确认。可此刻的这双桃花眼里丝毫不见,白日里她面对永安王轻松自在的笑意。 有的只是生疏与警惕。 “笑一个给孤看看,说不定孤一高兴就不与你计较这些。” 奇葩! 笑个得儿啊! 他这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像随时要将她拿捏的架势,是个正常人笑得出来才怪。 “殿下既然想看人笑,不妨去侧妃殿中,侧妃温柔体贴入微,想必很是乐意取悦殿下。” 说来,她还真是高估了阿娜的本领。 应该让阿娜学学孙妙筠,讨男人欢心的手段。 还是说他内心足够坚定,不为美色所迷惑? 可想想他往日向自己讨债时,厚颜无耻的嘴脸,沈清澜很快自我否决了他正人君子的做派。 要说正人君子,要数永安王这种不染凡尘的人才对。 余光瞥到被她潦草翻过几页的手札上。 白日里,她粗略翻看了有关大堰的手札。 书中所写字迹工整,个别难以理解之处皆用红色进行了批注、注解。 “太子妃这样,会让孤产生错觉。” ……什么? 沈清澜回神,“殿下何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对九皇叔情根深种。” 羡临渊盯着桌角放着的锦盒,锦盒半开,像是被人打开过。 “殿下慎言!” 羡临渊问:“如何证明?” 又来! 他这是要每日一问不成?! 昏君! 沈清澜内心骂声一片,奈何他就是能随时利用权势拿捏她! 偌大的东宫静得只剩,窗外寒风拍打窗棂的声音,殿内铜雀台上的蜡烛光芒摇曳,投射出男子轻松将身前的女子抱起。 怀里的人慌了,心似漏了一拍,“殿下,臣妾与九皇叔并非你所想的关系,我与他总共不过见过两次……不对,三次……” 怀里的少女慌不择路,口不对心,为自己辩解,可她已经思绪混乱。 话未说完,被人打断。 “听太子妃话里的意思,是嫌见得太少?太子妃要不要日日出宫,去他府上一叙?” 男人这次没将她丢回床上,而是轻轻放下。 “殿下,妾身不过是太子妃,怎敢对九皇叔有非分之想。” 沈清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羡临渊将身上锦袍随手丢回衣架上,铜雀台上的烛火也灭了大半。 来不及反应,羡临渊的脸已经在她眼前放大了数倍,二人呼吸已然交织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妖孽的俊美脸庞嘴角隐隐含笑。 他居高临下,目光灼灼像是在俯视自己到手的猎物。 片刻,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少女神经紧绷,一动不动,却也没有将他推开。 他费了不少心思才尝到属于她口中的清甜。 是她饮过花茶的味道。 温柔的触感落在少女唇上,力度很轻,与他白日里阴晴不定,喜欢动不动拿权势欺压她的性子截然相反。 像是感受到她的分神,他在她耳边低语:“这种时候都能分心?” 再度低下头,男人含住她的唇瓣,并没给她多少适应的时间,直接吻得更深入。 沈清澜一边做着心理建设,可以说她是被迫承受着对方的给予和索取。 花茶的味道霸占了他的口腔。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 据她向王妈妈等人口中求证得知,确实是她在瑞阳侯府的大婚当晚,主动招惹的他。 她对自己那满身的痕迹是有印象的。 只是当时,太多的事困扰着她,她没放在心上。 未来天子的威压她丝毫招架不住,有求于人总是要付出的。 各取所需,何况…… 沈清澜承认,他的吻除了足够炙热,但是没想到他还挺温柔。 她似乎不是很反感,与他的亲密接触! 待到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或者他将她玩腻。 她自然也就自由了! 沈清澜一把摁住,他解开她披风的手,“臣……臣妾,斥候殿下沐浴更衣?” 羡临渊不知在想什么,停下手中动作。 “殿下……” 她想说,她前不久才由婢女们伺候着沐浴完。 “太子妃,不是要伺候孤沐浴吗?你不去,怎么伺候?还是说,你在想什么歪门邪道将孤打晕过去?” 沈清澜就这样被他一路抱去了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