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起来似乎很符合夫妻的日常。 可骗得过旁人,怎能骗过羡临渊,醒来这几日因为积攒了太多事务,他压根没有在东宫晨练过。 这女人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羡临渊看在沈清澜是为自己开脱的份上,没有当场戳穿她。 他起身,对着上首位的几位长辈抬手躬身道:“皇祖母是想听孙儿抚琴,还是太子妃抚琴孙儿舞剑,孙儿都听皇祖母的。” 正式入席后,婉茹坐回了宣怡公主身边。 要是她还在太后身侧,定要央求太后选后者。 她望了望与太后并排而坐的轩崇帝,她有些胆怯。 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这皇宫之中,唯独怕一人。 轩崇帝! 自己好像也没犯什么错,可就是说不出的惧怕她这个亲舅舅。 婉茹双眼盯着太后,期待能从太后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梅贵妃道:“母后,您若再不选,婉茹可要替您选了。” 婉茹被点名,向梅贵妃连连赔笑:“呵呵,舅母您又拿婉茹取笑了。” 太后问:“太子如今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了,夫妇一体,哀家自然是希望看到你们二人的默契。” 羡临渊道:“孙儿明白!” 不知为何? 今日这殿内的琴弦在宫人的拨弄下,发出的声调,他并不陌生。 可以说是,如若古琴在他手中,他也能弹出一曲高山流水,曲调婉转的声调来。 或许他从前是会的。 他努力回想之余,全然没有记起曾经他什么时候学过抚琴! 话音刚落,人群里不知是哪位妃嫔小声说了一句:“瞧瞧,太子与太子妃二人感情似乎很好!新婚燕尔的日常就是与众不同。” 另一名妃嫔附和道:“说太子是因为外界的那些传言,迫不得已迎娶的太子妃谁信呐!” 话音虽小,却又能清清楚楚地,让坐在她们身边不远的人,完完整整地听了去。 气得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都说羡临渊是众皇子中,不论长相,还是脸上不苟言笑的神态,都随了轩崇帝。 这一幕落在皇后眼里,仿佛通过他们,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轩崇帝与梅贵妃。 那时的他们二人,就如同眼前的羡临渊与沈清澜,二人感情深厚,站在一起总会被众人称赞是一对璧人。 当年若非有她家的势力挺着,轩崇帝安能有今日的尊荣! 明明她才是扶他直上青云的人。 凭什么? 羡北辰也是他的儿子,这么些年竟得不到他的重视! 她恨! 恨当初出手不够狠。 在众人的注视下,羡临渊垂眸冲沈清澜微微一笑。 静谧的夜色中,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颇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你这是同意啦?” 沈清澜当然知道,这不过是羡临渊的演给众人看的。 没承想他竟也有愿意配合的时候。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他低下头来,离得沈清澜又轻了些,语气轻松地开口:“孤为何不同意?只是你确定能与孤配合,抚琴一曲不会出错?” 言毕,他又是冲她一笑,这次的笑意更浓了些,宛若一朵朵桃花绽开在他的脸上。 头一次见他的笑里透着真诚,最具有感染力。 沈清澜一呆:“当——当然!” 她练过射箭。 她深知习武之人,一招一式都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是他失去了部分的记忆。 只要长剑在手,那便会挥刀自如。 在沈将军府时,她好几次见过他晨练时所耍的招式。 二人配合一曲剑舞,完全没有问题。 福伯也说:“他作息很是规律,没有不良嗜好,且日日雷打不动勤加苦练,功夫了得,当得起她的护卫。” 福伯的话也许只说了一半。 许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冒犯到自家小姐。 反观这个小侍卫,行为举止并无僭越。 沈将军府今时不同往日,小侍卫虽不与人交际,倒是个忠心的,功夫了得,有这样一个人在府中总是好的。 沈将军府落败后,京都百姓对她与瑞阳侯府世子的婚事,议论纷纷。 府里上下都瞒着沈清澜。 无意间,沈清澜还是听到了府中下人们在议论。 她内心烦闷,就日日借练琴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琴音在整个院中流转。 羡临渊的剑招像是被赋予情绪般,随着琴调刚柔并济。 两个像是没有躯壳的人,却配合得如此默契。 福伯也是从那时起留意到,羡临渊不该有的心事,暗中敲打过他。 让他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羡临渊道:“他只是她的护卫。” 羡临渊抬手,掌心向上伸到她跟前。 沈清澜反应慢了一拍,呆呆问:“你——干嘛!” 他含笑,对着殿中放着的一张古琴,扬了扬下巴:“有劳太子妃为孤抚……” 他话未说完。 沈清澜轻“哼”一声,将头别过,高高抬起她那娇俏的下巴,装得一副她行,她很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