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高八尺,入殿前褪去了那一身白狐裘披风。 只见,他身着一袭米金色圆领广袖长袍,腰系玉带銙双流苏玉牌腰挂,正缓缓走来。 在他身后还跟有两名侍从。 二人抬着一架古朴典雅的鱼几,鱼几上还放置着一个瓷缸。 一大一小两条锦鲤,在绘制着田田荷叶的瓷缸里游得欢快。 湖心亭里,他背对着众人,原来一个男子也能生得这么好看! 沈清澜目光紧跟着来人,直到他站在了羡临渊身侧,被人挡了视线。 不等来人站定。 太后的声音,将沈清澜的思绪拉回。 “永安王,这次回来又为哀家送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儿臣请母后安!今日是母后寿辰,儿臣借花献佛,祝母后福寿绵长!圣体康泰!” 永安王是先帝的最后一个血脉,生于先帝驾崩后的次年,贤妃娘娘产下儿子后便仙逝。 贤妃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妃嫔。 太后初见永安王,是在他五岁那年,只觉他眉宇间很像先帝,便将永安王领回她的宫中。 一晃这么些年。 宫中谁人不知,永安王不过一闲散亲王,志向在于游遍大好河山。 近几年,他为轩崇帝绘制了几幅舆图,在行军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就连轩崇帝也对他这一爱好大为赞赏。 是以,他虽然没有拉帮结派,无实权,却也没人敢将他看轻了去。 他对着瓷缸里的锦鲤一抬手,介绍道:“儿臣亲自钓上来的一对小锦鲤。” 今晨宫人来报,说是永安王昨日个回来,就裹着件狐裘披风坐在湖心亭里。 太后听了来报,只当是他这趟出门,又发现了什么新的玩法。 自己养大的好大儿就是香! 久而久之,太后倒有些期待自己这个好大儿,每每从外回来,为她寻的那些玩意儿。 婉茹挽着太后起身,二人一同来到绘制着莲叶的瓷缸旁。 婉茹抬手想触摸清水里游得欢快的小锦鲤。 岂料,她追它逃。 婉茹的纤纤玉手根本没有碰触到锦鲤的身体。 引得太后嘴里笑声不断道:“好好好……” 太后爽朗的笑声,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谁能想到仅仅是得了两条小鱼啊? 皇后侧目望向自己儿子,仿佛是在怪他不争气,不讨太后喜欢。 羡北辰意识到自己母后的意思,端起案桌上的杯子,假意喝水来掩盖自己。 可当他目光落在羡临渊身上,又轻哼了声。 婉茹与瓷缸里的两条锦鲤较劲一番后,笑道:“外祖母,您最爱养锦鲤!可都是养在偌大的湖里,平日里,它们都由宫人们仔细喂养着,一条条锦鲤被养得圆滚滚,像这样小小一条更惹人爱!” “哀家瞧着,都是一样的鬼灵精!” 太后抬手轻轻在婉茹额头间点了点,转身回到座位上。 沈清澜是家中年龄最小,自小没有体会到有祖母或是外祖母疼爱的快乐。 可话说回来。 婉茹可不像是个会轻易帮人说话的主。 想必她与永安王关系不错。 而太后面对这二人时,脸上的神情不言而喻,是打心底里的喜欢。 看着被太后收下的碧绿翡翠十八子手串,被当作普通礼物,由宫人们帮太后捧在手里。 而不是,被太后拿在手中。 沈清澜顿时觉得,永安王当时有底气弃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只因他觉得只要是他送出的,太后都会喜欢。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位在太后面前,就如同婉茹一样的存在。 观他年岁,与羡临渊年纪相仿才对。 再看看羡临渊,谁还喜欢他啊。 全凭冷面太子的身份搁这撑着! 分明他是孙! 同样是至亲血脉,他却站在亲情的边缘,眉目冷恹,仿佛眼前的亲情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认栽。 从进来就跪着,太后也没想起让她起身,是有道理的! 就在沈清澜还沉淀在,太子不讨人喜欢,而她之所以跪了这么久,都是受他连累时。 婉茹看着正前方并排站着的二人,卖关子说道:“太子哥哥,多年未见,你可还识得你身边的这位是谁?” 说起来,他们儿时也并不陌生。 再见,他君他臣。 永安王先羡临渊一步,侧身抬手躬身恭恭敬敬道:“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羡临渊眉目冷漠,透着疏离还以一礼:“九皇叔。” 话落。 沈清澜颔首,微微福身:“九皇叔。” 羡永安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女乌眸澄澈透亮,犹如一泓清泉,举止端方优雅。 他低声“嗯”了声,随即抬手,招呼二人入座。 沈清澜无意与这宫中的,任何一位天潢贵胄拉近关系。 席间,她只专注于观察皇后与她身边的人。 羡临渊一双冷眸几次瞥见,坐自己身边的人,时刻观察着皇后的举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