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长短纤维的配比。 简单来说,松树、杉树这些针叶树,木浆纤维细长,使纸张强度更高,不容易破。 桉树、桦树这些阔叶树,纤维短粗,使纸张松软,吸水性好。 把长、短纤维混在一起,一般来说长、短纤维配比为3:7或4:6,让最终生产出的卫生纸既柔软吸水,又不容易在使用时抠破。 第三步 制造半成品纸 在这个环节中,纸浆均匀地涂在网面上,然后挤压、脱水。 之后还要进行烘干,进一步高温干燥。 高温也有杀菌的作用。 脱水到干度为93%左右时,就需要进行卫生纸生产环节中一道非常重要的工序:起皱。 皱纹对卫生纸来说必不可少。 刮刀可以破坏纤维之间的结合力,让纤维变得更松散。 纸张起皱后,纸张变得更有弹性,更厚,更能吸水,也更柔软了。 单层的半成品纸太单薄,三到四层的卫生纸既节省纸张,又不至于让手指接触到你不想碰的东西。 为了在使用的时候方便撕扯,需要压上一道道虚线。 裁切成小卷,然后被包装,销售。 一棵树,在水与火的试炼中,彻底融为一体。 卫生纸做出来以后,开始一批一批工人上机,顾立夏定的是四班三倒。 上10天休息2天。 很多人开始抗议,“我是想觉悟很高的,一天,不过8个小时,中午还能休息。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努力干。” “我也是,不是说给国家挣外汇吗?” “就是,顾主任,我们不累,我都是老党员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背着人偷偷练技术,如今你。” 顾立夏双手向下压,“肃静,杨主任参与管理,有事找杨主任,杨主任解决不了找陆主任和崔主任,暂时这么规定是为了大家都上手摸一摸这个机器。” “我们又不是那些个瞧不起人的,你藏一手我也一样,谁也教不会徒弟。不是说教会徒弟就能把师傅给饿死。你们看看这两年招进来的工人,有哪个被厂里给开除了?” “不恰当的使用机器会导致机器本来能用50年。变成了只能使用十几年。这一个铁疙瘩几万块钱。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一年工资300。10年3000。你们得白干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个机器?” “咱们这里也是有退伍军人的。在军队里边讲究的是绝对的服从。现在也一样。作为管理者。只要管理好你自己手下的兵。那么归于你的机器就不会坏。这一批机器是往哪个国家买的,大家也都知道了。” “过去。我们请一次人家的专家,好吃好好的供着,人家都不一定能给你好好修理。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们就关系又紧张起来了。只有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才叫技术。” “你学进去的才叫知识。不会写字就学,不会就是借口还是理由。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月考一次。对标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大家都开始学,考试合格以后给大家统一发小学的毕业证。” 这想法,顾立夏早就有了,一直没机会执行而已。 “活到老学到老,不要说我今年20多了,我今年30多了。我为什么懂这些东西能够讲出来。是因为我去了学校学习。我去翻看了大量的图书。” “你不要觉得拉不下脸学习。家里都是有孩子的人家,你学的好孩子会以你为榜样。重点是你永远不会被厂里淘汰。大家都知道大学生恢复了考试。” “4年以后大家都毕业了。肯定还是会安排到厂里。大学生最差不得坐个办公室。原因是什么?人家年轻的时候支援了下乡,吃苦耐劳,又凭着自己的知识储备跨入了另外一个阶级。知识分子。” “为什么要扫盲?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就是我们年轻的时候没有条件学,大家都是文盲,谁教?你教我一个不对的,我也教你一个不对的,结果咱们学的全是错误的。” “大家休班的时候去学校里去,只要恰好没有课的老师就会被校长安排在空教室教学,从5月1号开始教学,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这都不是贬义词,这是指引方向的比喻。” 顾立夏话落,一片哗然。 “这要是我考试考不过,会不会就把我辞退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这个年纪了。” 顾立夏拍拍手掌,“肃静,那个人觉得自己学不会,现在就出去,把你信息表一扔,有的是人愿意做这个工作。为什么要让你们学习认字?” “最直接的目的就是为了责任到人。哪个时间点谁干了什么,一个小时签一次,假如咱们浪费了一批材料,那就得找出来谁,哪个时间,没有认真工作。” “咱城里就不说了,就是城里的人一个个都不用了。乡下有的是人愿意进城。珍惜你们得之不易的工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想想下个月的月初,你们自己也是能领工资和票据的工人了。” 鸡汤灌完,顾立夏带着自己2个小将和杨建平还有杨建平的2个小将,杨思齐,何超回了革委会。 杨建平才问起刚刚顾立夏说的话,“真要开始考核这些人吗?” 顾立夏确实是这么想的,“不是单卫生纸厂的人,其他厂也一样,最低学历要求小学毕业,未来到1980年,各厂最低学历要求最低初中学历,小学毕不了业,那就安排看大门,或者去干苦力,甚至劝退休。” “咱们单位的人,你每天组织学习,尽量都出去上个大学,自64年取消中专大专,到现在都没有人提议恢复,这意味着什么,未来可能永远恢复不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先强健我们自己的人,今年还是要高考的,研究生也马上恢复招生考试了。” “所以,到今年,就又有一批研究生了。这意味着什么,最迟,1981年,第一批研究生就都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