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夏发现了，自己直接站这个位置的不方便。 好在这几年一直都有人上班。 家里有收入来源。 看来明年修房子，还会掏空一次家里。 好在顾立夏早早就计划好了房子要怎么修。 …… 最先收到电报的泗城县城村里的知青。 奔丧。 就2个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下乡，看见这2个字都泪流满面。 找大队干部开介绍信，收拾上自己的钱票，铺盖，重要物资，买票回家。 从村子里到镇上，再到县里。 坐上火车，放声痛哭。 下乡太苦了。 哪怕只是想想城里的家，都觉得痛苦。 …… 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铺盖，石子路修的又宽又平。 离的近的知青更是赶在中秋之前就回来了。 回来火车站就被革委会的人给指到了革委会，去革委会申请调档案的文件调档案。 田笑笑被这个消息吓到了，“革委会？” “对，一楼办公室，去签到，会给你一个调档案的函，走邮政送去村里，让把你的档案，户口，尽量调回来，调不回来就得家里接收才行，家里不一定愿意，所以就需要单独办理户口，挂知青办的集体户口上。” “不是说奔丧吗？我们这里发洪水了吗？” “奔丧是加急电报，你去革委会一楼问你的户口要紧。” “好。” 田笑笑一路抹眼泪一路走，进了革委会院子就有很多人了，有的是家里接上过来问情况了。 打问半天，前面桌子上按区签到，自己去邮政总局发函，这才了解到具体情况。 下乡6年多的田笑笑庆幸自己没结婚。 虽然变成了老姑娘，但是还是感谢村子里的人，感谢知青点的其他人。 之所以没结婚的原因很简单，村民娶了第一批的知青里面的一个女孩以后，知青怀了一个孩子，成了村民。 这知青买了老鼠药放进家里的米汤里，无力回天，无人幸免，所以，知青和村民之间泾渭分明。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后来的知青就发誓只要有人敢动女知青，要么火烧，要么投毒到村里的井里，就这样拒绝了村民的嫁娶。 去邮政总局寄了信。 田笑笑往家走，几年不回来，心里很忐忑，家里人对自己回来是什么态度。 果然，明明是初中毕业的自己替二哥去下乡，结果回来以后，所有人都不欢迎自己。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去革委会报到了吗？你在乡下结婚了没有？”这是田笑笑的母亲。 “去了，没有。” “明天开始干什么？” “修路。我去修路，革委会的人说了，有学徒工的工资，一个月12，我能养活自己，暂时住家里，明年我申请了房子以后就不住家里了。” “还有，我是替二哥你去下乡的，我相信我去举报，革委会不会坐视不管，也别想着把我嫁出去，没那么容易。我也就家里待半年时间。” “田笑，我做主，你是这个家里的人，更何况替你二哥下乡，是我同意的，和你二哥没关系。”田亮生看田笑态度坚决，表态。 “好，爸，我记住了。我住哪里？”田笑抹一把眼泪。 “和你小妹，侄女她们一起，住上铺。住边屋。” 田笑推门进了离开6年多的家，从16岁初中毕业的6月底到现在22岁的9月16。 久到对回城不抱一丝希望，以为得找知青点的男知青搭伙过日子了。 感谢顾立夏。 一个应该的顾副部长。 再苦再累也不会比下乡累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回来的大姐，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许多。 田笑不说话，抢着夹菜吃。 “饿死鬼投胎啊你，看看那副鬼样子。” “对，我是替你二哥下乡去才变成这样的，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妈。” 看来得想想，怎么要这替下乡的赔偿。 ……… 顾立夏早就想好了，革委会大楼外贴了通知，只要确实是替家里人下乡，派出所报案可以要被替的这个人这些年来一半的工资，并且各单位会配合拉工资表。 田笑惊呆了，这么好。 但是还是得先去修路。 直接登记在革委会这边就行，有了结果会通知到位，革委会可以暂存，明年优先分房子。 田笑选了暂存革委会。 田阳被通知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让父母出面，结果财务又说，这钱是革委会要的，不要就回家去，厂里不要了。 田阳回家里一说，骂骂咧咧凑钱去交给了制镜厂的财务。 像这样的人家，比比皆是。 顾立夏本来以为收不下多少钱，没想到，江城下乡知青7692人。 像这样的人家5649人。 替兄长弟弟下乡的最长20年的人拖家带口回来，家里打了出来。 从55年到现在75年9月，20年3个多月。 有男有女，拖家带口跪在革委会院子里的地上。 顾立夏肯定不能不管，甚至还得好好管。 “离的最近的是哪家？”顾立夏一问话，就有人说。 “我家，没多远，10来分钟。”一个中年农民的形象。 “走，去家里搜。” 顾立夏也是跟上，想听听这家人怎么不要脸。 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杜老婆子冲院子里面喊，“又来了。” 这是一处7孔窑洞，和顾家老院子一样。 顾立夏不喜欢暴力和浪费时间，“人都在，那就出来。” 等几个屋子里的人出来，“说说，你替谁下乡，谁能证明，他们都在哪个厂里上班？” “替刘海洋去下乡，之前在鞋油厂里上班。” “对，现在还在鞋油厂上班，老四替老小。” “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 “我听说能拿工资补偿，还有这院子也有我的一份，我也要。” “院子算500，前面工资多少需要厂里财务核对，这样，明天过后，后天一早要是还没有结果，我们再过来，一会回去全城广播，是叫刘海洋，鞋油厂没错吧。” “我们给，给你1000。” “走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