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辰裴瑾他帮过我。”
当时她包里的文件,是沈氏集团刚签下的大单,要是丢了那份合同,沈氏集团早就解散了。
裴瑾救过沈氏集团,所以她一直很感谢他。
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碰到一个英雄一样的裴瑾,还对她细致体贴,关怀备至,甚至连兴趣爱好都出奇的相似,她很难不爱上他。
而他却死在了她最爱他的时候,所以她放不下他,所以她恨纪南辰。
沈知夏回神后,看向我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我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沙哑地问:“你是怎么确认当时救你的人是裴瑾?”
沈知夏也没多想,继续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他来还给我包的时候,身上都是血,我问他要不要紧,他说没事,能帮上我是他的荣幸。”
“原来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被子。
沈知夏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还有他掉落的银戒指,我看到他戴回去的时候,是刚好的。”
那天早上,裴瑾拉开她躲避歹徒的时候,手上的银戒指掉落在地上了,是她捡起来的。
等他拿着包笑着回来还给她的时候,她也还给了他那枚银戒指。
她亲眼看到徐瑾将银戒指戴在无名指,严丝合缝的。
我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淡漠地说:“手指尺寸大小差不多的人很多,裴瑾跟你说的话,不一定是实话。”
沈知夏看着我的眼神一凛,再次出口的语调带上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纪南辰,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裴瑾那样性格恶劣的人,干不出这么好的事情。”
我说这话的时候,放在身侧的手抑制不住地轻颤。
沈知夏,我说为什么这些年她对我总是若即若离的,原来她认错了人。
十年前,我去追那辆摩托车的时候用尽全力都追不上,后来警笛声响起,骑摩托车的人害怕被抓,立马丢下手里的包开走了。
我跑过去捡起包的时候,刚好碰到裴瑾从附近的网吧出来。
他当时看到我拿着一个名牌包,眼睛里满是错愕的神色,“南辰,你……你从哪里拿到的名牌包?”
“是那边一个女孩被抢走的包,我拿回去还给人家。”
我说着就往回走,却在走出去两步后,被裴瑾拉住了手臂。
他一脸惊诧地指着我的肩膀,惊呼出声,“南辰,你的肩膀受伤了,血流了很多,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伤口吧。”
“不用,我先把包还给她。”
我说完这话,正往回走,就被裴瑾再次拦下,他苦口婆心地劝我。
“南辰,人家女孩大清早地遭到抢劫,肯定被吓坏了,你这个时候再浑身是血的去找她,她肯定心里更害怕了,还会自责的。”
就在我踟蹰着的时候,裴瑾再次开口劝说:“你现在这样子过去,要是晕倒在她面前怎么办?”
最后那个包,是裴瑾送过去的,而我则独自去医院包扎伤口。
再后来,裴瑾拎回来了一袋子水果,说是沈知夏向我表达的谢意,我还暗暗地高兴了好几天。
当时我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还问他有没有看到,他还说没看到,让我自己好好找找,我还因为那枚戒指去那条街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
等我伤好了之后,我再去找沈知夏,却看到了她跟裴瑾手牵手的画面。
我掩下眼底的复杂,沉默了半晌后,沙哑地说:“沈知夏,当年帮你的人是我。”
“不可能!”
沈知夏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了我说的话,出口的语气满是冷然,“当年帮我的人明明是徐瑾,纪南辰,你现在为了不去换徐瑾,真是什么瞎话都说得出口!”
“我在说瞎话?”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沈知夏,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你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仔细想想,沈知夏和徐瑾亦或者是裴瑾都很像,都一样的自以为是,愚蠢至极。
沈知夏身子微僵,强行忽略掉心底深处的异样,冷声回答:“不会怎么样。”
“你不后悔就行。”
我肩膀上的疤还在,沈知夏也看到过那个疤,可原来她根本就不在意我那里是否有伤疤,又是怎么受伤的。
沈知夏,人都是复杂的,我说过我是当年帮你的人了,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那你就别后悔。
她看着我的眼神更加晦暗了,“我不会后悔的。”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怕沈知夏还在这里絮叨,又开口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你明天早上跟我去办理离婚证,我就会如约去换回徐瑾的。”
沈知夏看到这样陌生的我,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想要的结果,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沉默了一瞬,轻轻颔首,转身离开卧室。
就在她快要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我突然出声问了一句,“沈知夏,我那一亿,是不是办完离婚证就给我?”
沈知夏怔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答:“是。”
“好,多谢你。”
我温声说完这话,安静地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着那一亿应该怎么分配。
沈知夏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两眼后,慢慢地关上卧室门。
她站在走廊里,倚靠在墙壁上,静默地看了卧室门很久很久,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里丢失了,而她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
次日清晨,沈知夏刚醒来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几张徐瑾被殴打之后的照片。
下一秒,陌生的电话打来。
沈知夏刚接通,机器人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出,“沈总,今天就是我们交易的日期了,你的钱和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知夏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冷声问:“你们能保证纪南辰没有生命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