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太子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还有些庆幸。 果然女人就是要当场哄,尽快哄。之前的经验教训告诉他,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尽快说开,不能有误会。 不然鬼知道她会心里怎么想,然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天我看到白茜给我的章程,我当下就知道你定是恼了我,觉着我在这事儿上,没个站得住脚的说法,没护住咱们之间的情分。” 太子也不辩解自己是身不由己,这些都是康熙安排,倒是让玛禄有些意外。 玛禄轻哼了一声,抬手轻抚了抚鬓边的发丝,将几缕碎发别到耳后:“哼,你说得轻巧,你皇阿玛的旨意是一回事,可你自个儿的心思呢?我瞧着,你怕是也没多不情愿。” 太子见状,忙不迭地伸出手,想去握住玛禄的手,却被她轻巧地躲开。他也不气馁,干脆整个靠在她身上:“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侧妃入宫,不过是走个过场,应个规矩,我与她,不过是面上的情分,可对你,那是实打实、掏心窝子的在意。” 说着,太子承诺道:“你若是不喜欢,我晾着她们便是。” 玛禄叹了口气,伸手整了整他的衣裳:“和你开玩笑的,你是太子,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有子嗣呢? 若他还想做这个太子,就不能晾着这些女人。 太子也知道,可他也很为难。 他将心比心,知道玛禄每次被召幸,自己心里油煎火燎、满心酸涩又无可奈何的情景。想必,她给自己安排迎侧福晋入宫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样的百般煎熬。 所以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甚至不敢承诺自己以后不碰福晋,也许只碰一个人,她会好受一些。 两个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愿意这么为难对方。 钟情一人、独守一心,在宫里只有女人必须遵守这个规则,男人做不到,甚至不能这样做。 而且好不容易相见,浪费大好的时光在这里为注定无解之事吵架,也是可惜。 车厢里两个人紧紧挨着,身躯相贴,自然容易走火入魔。 玛禄原本还强撑着矜持,躲闪了两次。见太子眸光渐深、气息渐乱,还低声喝止胤礽,让他不要再胡闹 但太子的确是有点憋坏了——他承诺自己不碰其他人,也是有底气的。 目前为止,他未曾亲近他人分毫。 如今喜欢的人近在咫尺,自然是汹涌难遏。 被他缠磨得没办法,玛禄无奈指了指外头:“外头这么多人,车夫、随行的侍卫和宫女,你也不怕?” 胤礽面露微笑:“大半都是内务府派来的人,我若是不选好,怎么躲在这里?你若是怕,便小些声。” 说着欺了上来。 马车“吱呀吱呀”在摇晃,恰似一曲悠长的乐章,遮掩住了一些不该有的细碎声响。 剩下的,全都在考验玛禄的心志与定力。 好在是马车限制了太过肆意的动作,潮动尚在可控范围。 只是每逢路面坑洼不平,马车陡然上下颠簸,还是有些瞬间忍不住让人失控,丝丝缕缕的声音溢出唇齿。 每逢这个时候,玛禄只能抓着太子的手咬着,甚至都咬出血了。 太子却似浑然不觉疼,反倒将她搂得更紧,恨不得这路再颠簸一些,距离再长一些。 步军统领平时什么事情都不干,如今这清道的事情倒是干得麻利! 如此这么来了两回,玛禄坐不住了,只觉得腰酸腿麻,实是难以支撑。太子瞧在眼里,疼在心头,二话不说,主动揽过 “出力” 之事,替她分担一二。 后来她双膝发软,便是想强撑着跪姿也做不到了,只能搂着太子娇滴滴的哭。 把太子哭得志得意满。 太子被这哭声挠得心头酥软,带着少年意气与几分莫名心思,凑到她耳畔轻声问道:“你且说说,我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玛禄不回答,他就一直证明自己,直到玛禄忍着羞涩点头承认为止。 待情绪渐趋平稳,玛禄才缓过神来,瞧见太子手上的咬痕,满心愧疚,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后悔莫及:“若是落下疤,可怎么好。” 太子哪里在乎这些,柔声道:“无妨,只要你不恼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便是留疤,也是你我情深意重的印记。” 胤礽简直身心舒畅,不过欢愉时光总是短暂,留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他帮着玛禄整理好一切,又挪到正中摆放的那张黄花梨木炕桌旁边,伸手探入桌下暗格,掏出一只精巧的香炉,炉身雕刻着缠枝莲纹,古朴典雅。 太子果真是有备而来,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火星闪烁,引燃了炉中香料,馥郁淡雅的香气悠悠弥漫开来,遮掩了车厢内残留的暧昧气味。 诸事妥当,他才看向玛禄,低声道:“再有一刻钟,马车应该就到地儿了,我先躲回去了,你不准生我的气,往后……咱们总有机会的。” 言罢,他深深看了玛禄一眼,似要将她模样刻入心底,而后转身利落地钻进座位下的隔层之中。 玛禄望着太子消失之处,叹了口气,又再检查了一遍自己和车里,才端坐身子,恢复往日端庄仪态。 果然如太子所言,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外头传来四阿哥恭敬的声音:“额娘,咱们到府邸了。” 玛禄稳了稳心神,轻声应道:“好,我这就下来。” 她起身下得马车,望向眼前四阿哥府邸,朱门巍峨,红绸飘舞,喜字高悬,满是新婚喜庆气象,门口跪了一地的奴才,迎她从正门入府。 这个时候还没到吉时,甚至宾客都来的不多,四阿哥便领着玛禄看他精心规划的府邸。 四阿哥倒是很有品味,府邸布置的十分雅致,许多地方都别具匠心。可玛禄心里总归是惦记着太子是不是平安从马车里头出来了,没心思看,又怕四阿哥觉得自己敷衍,看了一半便问四阿哥,是不是福晋该到了。 跟着来的白茜笑着打趣娘娘:“娘娘急着看新媳妇儿呢,要不咱们还是快快把娘娘迎入女客的席吧!” 正说着,远处隐隐传来喜乐之声,由远及近。四阿哥神色一喜,忙道:“额娘,想必是福晋的接亲队伍到了,儿子现在要去前厅迎一迎,苏培盛,你领着额娘去女客那边的首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