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胤禛还是很会把握康熙心思的。以前选皇后看命格,都看皇后本人的命格是不是够强,因为皇上是天,皇后是地,皇后也有极大的权力,几乎是和皇上分治天下。 若是命格不够强,如何能担得住呢? 可康熙这样大权在握的皇帝,是不允许有人,甚至是女人,哪怕是女人来分他的权柄。 所以辅佐和兴旺的命格,看似低了凤命一等,实际恰好搔在了康熙的痒处! 温宪不愧是贴心小棉袄,转头就去和玛禄说了她们当日的讨论,并问额娘:“额娘,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玛禄笑着给温宪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点点头:“你最懂我,还是女儿好,儿子一点不贴心。” 温宪听了额娘的夸赞,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撒娇靠在玛禄身上,吐槽道: “四哥听到胤祚说皇阿玛喜欢太子,是因为太子本人,脸都扭曲了,真是的。。。” 玛禄摇摇头,耳边的流苏珍珠钗发出悦耳的响声。她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四哥啊,心思重,虽然真相很难面对,但他应该能想通的,你不用担心。” 温宪撅起小嘴,说道:“额娘,话虽如此,但四哥他们肯定不甘心。这宫廷里的人,哪个不想往上爬呢?额娘也是到了自己的目标才停下,不是吗?” 看着温宪那带着些许倔强的神情,玛禄轻轻抚摸着温宪的头发:“温宪,上坡路并不好走。额娘并非是因为达到了目标才停下,而是明白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你四哥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也要懂得适可而止。好在有你和胤祚在,还能劝着点。” 温宪听了额娘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额娘,我明白了。我会和胤祚一起多劝劝四哥的,让他不要太执着。只可惜我是个公主,不然。。。” 温宪微微低下头,炙热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玛禄肃声道:“这是什么话?” 温宪猛地抬起头,看着玛禄,眼中带着些许慌乱。“额娘,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是公主,或许就能像四哥他们一样,去拼搏,去争取。” “温宪,你身为公主,有你的使命和责任。你的存在本身就有着重要的意义。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羡慕他人。你有你的价值,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温宪听了额娘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额娘,我看到四哥和太子、大阿哥的斗争,心中很是感慨。我觉得自己身为公主,虽有尊贵的身份,却总觉得有些无力。仿佛自己是个摆件,虽然漂亮,却毫无用处。宫务说的好听,做久了总感觉像是个管家婆子,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 看着温宪那略显失落的神情,玛禄心中涌起一丝疼惜。 不等玛禄开口,温宪便趴在玛禄怀里,悄悄说道:“我也想上朝听政,我也想去南书房和皇阿玛讨论政事!” 玛禄看了一眼温宪,又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奴婢们,嘴上说着:“温宪,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想法。公主不可参与朝政,这是祖宗规矩。你虽有抱负,但也需在合适的范围内施展。” 温宪抬起头,眼中带着不甘。“额娘,为何女子就不能参与朝政?我觉得我也有能力为皇阿玛分忧。” 见她足够坚定,玛禄才低声问她:“那你可有办法说服你皇阿玛?说服前朝那些大臣,不指责你牝鸡司晨?” 温宪大喜,她就知道额娘会支持她!温宪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显然是在动脑筋了。 玛禄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你的想法额娘知道了,但不管你怎么做,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要谨慎行事,否则会适得其反。这千百年来的世道压制之下,也就出了一个武皇。” 温宪第一反应是诧异。 额娘竟然对自己有这样高的期许? 随即她信心满满地说道:“额娘,我不会像武皇那般激进,但我会用我的方式为自己争取机会,为女子争得一份尊严。以后,不准再有人轻视我了!” 听到她这句话,玛禄便知道,这背后一定是有故事。只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玛禄也不好追问。 而且温宪能这样想,是好事。说不得后头的两个妹妹,也能被姐姐的志向感染,有自己的建树呢! 玛禄微笑着看着温宪,眼神中满是鼓励。 此时此刻,温宪还不知道,自己的决心如同星星之火,将为她和其他女子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此时,天色有些晚了。温宪正准备回公主所,没想到玛禄在听到窗外的一阵鸟叫声之后,笑着把她留了下来:“都这么晚了,走什么?咱们娘俩说说悄悄话,今夜就留在永和宫吧!” 温宪自然无有不应,她派人去太后和公主所都说了一声,算是报备过了。 玛禄和温宪也没有真的聊很久,毕竟玛禄生过孩子之后,又用了很多心思参与前朝后宫的事情,还是需要好好调养的。 温宪则是满脑子自己未来的大业,心思也不在聊天上。 就是苦了在外头一直缩在隐蔽角落里的纳兰,等到了下半夜都没有找到机会进来。 纳兰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等待,一直等到最后一次换班交接,他才飞身跃起,几个起落离开了。 清冷潮湿的下半夜,夜风刺骨,却比不得他此刻的心痛。 玛禄,是不愿意见自己了! 纳兰失落地走在京城内城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玛禄的身影。他当然明白为何玛禄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卢氏,都是卢氏! 回到家中,纳兰看着熟悉的环境,心中却愤恨不已。卢氏迎上前,她言笑晏晏,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一身露水,还是赶紧换下这身衣服来吧。 见她小腹微凸,纳兰的心情更糟糕了,可他 也不能推搡一个孕妇,直接扭头闪身避开靠近他的卢氏,让卢氏准备给他更衣的手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