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玛禄如此坚定的拒绝,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留,苏麻喇姑也没办法了,只得点头:“既如此,老奴便如实回禀太皇太后,此次早产,娘娘且好自保重身子,奴婢听说早产之人还是坐双月子比较好。” 玛禄听完这句话,脸色也不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孝庄这是想让她禁足,用十三和十四的满月礼来威胁她,然后独自去找康熙商量婚事? 看来是见自己不答应,就图穷匕见了。 玛禄冷着脸说道:“谢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的关心,一切都有太医照看。” 她的语气虽平静柔和,却不容置疑。 苏麻喇姑看着玛禄的神色,心中暗叹,知道此事难以轻易解决。 “娘娘,太皇太后也是为了皇子公主的未来着想,这对您也有好处,还望娘娘三思。” 苏麻喇姑想到病床上挣扎着的太皇太后,试图再次劝说。 玛禄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倔强:“谢谢姑姑,白夏,送客。” 白夏闻声,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对苏麻喇姑说道:“姑姑,请。” 苏麻喇姑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向外走去。待苏麻喇姑离开后,玛禄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看来孝庄也已然意识到了永和宫的价值所在,试图凭借孝道与地位来压制自己,将永和宫牢牢绑在科尔沁这条船上。 只是这做法着实令人作呕,玛禄眉头皱起深深的沟壑,恨不得能把孝庄用眉毛夹死。 之前因为孝庄的处处针对,自己送了她不少“好东西”,现在孝庄病的都起不来床了,竟然还要这样作死闹腾自己?? 这婚事玛禄肯定是不同意的。 胤禛若是娶了蒙古福晋,岂不是。。。岂不是彻底无缘大位。 这还是小事,毕竟若以后胤禛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自己甚至会亲自选一个蒙古福晋给他。 但至少要等胤祚或者十四长成,看谁更有为君的资质。 最最重要的是,玛禄坚决不可能让温宪和亲的,还是去风吹日晒的草原。 最好公主一个都别去和亲。反正康熙若是走的早,公主们的婚事也是由下一任帝王来定。 见玛禄黑着脸色,白芙也愁:“娘娘,这。。。今日咱们永和宫得罪了太皇太后,可如何是好?” 玛禄看着白芙,安抚道:“既已如此,也无需惊慌。太皇太后如今病重,未必能有多少精力来刁难我们。皇上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虽然这样说,玛禄心里也打鼓呢。 现在大阿哥、太子、三阿哥都没定亲,如何能轮的到四阿哥这个小嫩瓜秧子!唯一危险的,就是温宪。。。。 清朝女孩儿结婚早,订婚就更早了。温宪唯一能依仗的,也就是个龙凤双生的身份。 她知道,自己的拒绝必然会引起太皇太后的不满,但为了温宪的幸福,她别无选择。 白芙微微点头,但脸上的忧虑仍未消散:“只是太皇太后必然动怒了。” 玛禄见她这样发愁,反而有些失笑:“气死最好,本宫一定亲自出马,给她风光大办,所有孩子都要守孝,更不用担心有人觊觎。” 这番石破天惊之语并没有安慰到白芙,反而是把她吓得跳起来,赶紧去看窗户外头。 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还得了? 玛禄含笑见她忙忙碌碌去检查,摇了摇头。 担心什么,你家主子偷人的时候你都不怕,还怕这个? 白芙检查了一场,发现是自己虚惊一场,才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气,嗔怪道:“娘娘!这种吓人的话,以后可不敢说了。太皇太后毕竟地位尊崇,若真有个好歹,这宫中怕是要乱了套。” 玛禄冷哼一声:“她若不咄咄逼人,我又岂会如此。如今她既然想拿温宪的幸福做筹码,就休怪我无情。” 说着便让白芙拿来纸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康熙,诉说一下思念之情,顺便讲了下太皇太后有意将皇子与蒙古联姻的事情。 另外一封则写给四阿哥。墨水写的信里只问了几个孩子,甚至包括太子的状况是否安好,并催促他早日归家。 然后又取来柠檬汁,用密信的法子提醒四阿哥如今局势复杂,,让他务必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易卷入其中。 做好这些,玛禄又托着腮想了好久,才叫来内务府的人。 这人正是上次给永和宫送护甲的主事。玛禄简单查了查帐,问了几句事,又悄悄命她传消息给纳兰府上,说太皇太后想给十四阿哥指婚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的贵女。 管事还有些愣:“娘娘,您确定是。。。” 玛禄忧心忡忡道:“是啊,就是十四。本宫的十四还在襁褓之中,如何能就这样定下那些五大三粗的蒙古女子?” “本宫是妇道人家,拿不了主意,只能向明相求助,希望他能想想办法,以后本宫必有重谢。另外,本宫也需要顾太医的彻底效忠。” 反正明相不可能过来质问孝庄或者自己。 管事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火急火燎地去办这件事。 发动了手头所有人的力量之后,玛禄又决定下次顾太医过来问诊,太医院里也动一动。 不是天天吃药?多补补!往死里补!就弄那种虚不受补的吃法,怎么补怎么来。 玛禄这边忙碌起来,太皇太后躺在床上也气得直想锤床。 可惜她长期缠绵病榻,已经骨瘦如柴,更没什么力气,只能激动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便作罢。 孝庄能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可。。。皇上如此冷心冷情,处处打压蒙古的臣子和妃嫔。 后宫高位,竟无一是蒙古的妃嫔!更别说蒙古血脉的子嗣。 太子和她又不亲近,以后蒙古、科尔沁的荣光,谁来守护呢? 靠自己的侄女儿,那个花架子太后么?每日只知道带着五阿哥玩耍,一点不考虑传承之事!硬生生把一个好阿哥给养废了,不然自己也能。。。 孝庄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明白,如今的局势对蒙古和科尔沁极为不利。 她试图挣扎着起身,想要再为自己的家族谋划一番,可身体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