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做户主我没意见。”李云逸脱口而出,他就是个吃软饭的,没资格做户主。
“那行!明天我就去办!”村长讪讪一笑,不是他多嘴,实在是几十年了,没听说过谁家里女户,李玉瑶是头一个。
李玉瑶也没在意,商量起买地的事儿。
买一亩地盖房居住。
再买一亩地盖作坊,火锅底料这种东西方便储存运输,日后销路不成问题!
一次性盖个大的。
操作间,仓库,都要齐全。
村西头有块空地一亩多一点,二两五钱,可以盖住宅。
西南靠近山脚那块更偏,三亩多点,只要二两银子!
考虑到作坊开了以后,味道大,芬草村常年东北风,所以健在村的西南,炒制底料时候的辛辣不会飘到村子里,不错!
看到作坊和房子中间还有一大片空地,李玉瑶索性都买下,回头想盖啥再说,省得被人买走,住得也不清净。
“东头太远了,闺女啊,你要不来东边,离家近?”李老头不舍闺女离那么远。
“不去东边,西边人少清净。”
见闺女执着,李老头也没再劝,闺女不愿意来,那他过去,那么大的院子,他不在,万一李云逸欺负闺女怎么办!“那等你房子建好了,我跟你娘和你住。”
“行!给您二老留房间。”
给了钱,又写好地契,等村长第二天去县衙留底盖章后就可生效。
忙完的,又去砖厂订砖,青砖大瓦房,李玉瑶一点也不将就。
看了李玉瑶的规划图纸,砖厂老板报价三十八两!
李老头两口倒吸凉气,要是用泥砖,也不过一二两银子,这一下翻了十几倍。
有些担心闺女钱不够。
“一般盖房子也就二十两砖钱,但是你这还要盖个小二层,这么多间房,确实不便宜。”
砖厂老板怕李玉瑶嫌贵,他已经想好被压价,然后他便宜个二两银子,砖厂这两年收成不好,少赚点也行。
毕竟家家户户吃饭都是刚温饱,盖青砖大瓦房得人家少之又少。
“等住的房子建完,我还要盖个作坊,你看一共需要多少砖,便宜点。”
“一共六十四两!算你六十两!可以先交二十两定钱,等开工再补齐。”
李玉瑶没再讲价,这附近就这么一个砖厂,再远都是二十里开外的,就算能便宜些,运费算下来也没差多少。
看着女儿出手阔绰,老两口心一紧,忙看李云逸脸色,除了宠溺看不出别的。
“玉瑶,这都是云逸打老虎卖的钱,你不问问他的意见。”李老太小声嘀咕。
虽说李云逸傻,可这钱毕竟是李云逸的。
“娘,我的钱就是瑶瑶钱,她想做什么都行。”
悄悄话被听,李老太红了脸,可心里一阵熨帖,这个女婿真不错!
家里。
巧姐儿他们也卖货回来。
正在准备明天的货。
“小姑,有三家饭馆想进货,我跟他们说了一家一桶,等你明天过去签契约。”
李玉瑶松口气,好,好,名声这是打出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李玉瑶说了盖房子的事儿。
“我反对!小妹,你为什么搬出去啊,一家人住一起不好吗?”李大柱一脸丧,“是不是不要大哥了?”
崔氏撇嘴,一脸嫌弃。
“都分家了,再住一起也不方便,况且家里地方小,云逸一直睡柴房也不方便。”
“那,那我要住你家!我不能离小妹太远,我晚上睡不踏实!”
“李大柱!哪有哥哥住妹妹家的!”李老头看不下去了,两个哥哥宠妹妹自然是他想看到的,可这也太过分了。
“给你留房间,到时候跟着大嫂一起来住。”李玉瑶哭笑不得,李大柱如此作态,跟李老头下午要住她那如出一辙。
似是被这句话启发,崔氏猛地抬头,看李大柱“那个,要不,我们也买块地盖房子吧?”
“瑞哥儿和兴哥儿过两年就要说亲,现在手头钱不多,可以先少盖两间,然后慢慢盖。”崔氏不想和马氏住一起。
昨天晚上给兴哥儿打的今儿一天没下床,自己又躺床上嗷嗷叫了半天。
一会骂巧姐儿忤逆不孝顺,一会又骂兴哥儿不上进,连带着李二柱一起骂,她觉得马氏已经疯了!
“小妹搬出去是要跟云逸成亲,你跟着胡闹。”李大柱不同意,“一家人,住一起也有个帮衬,咱搬出去,爹娘丢给老二?崔氏你咋想的?”
“咱搬出去,爹娘也能跟咱一起住!”崔氏反驳,“这老房子不够住,分开是迟早的。”
崔氏想搬出去的心愈发热络。
“这老房子你们一人一半,谁想搬出去都行,给另一家补钱。”李老头敲了敲烟杆,树大分枝,既然分了家,早点分开住也好。
“大嫂既然开口,那就我补钱好了。”李二柱没意见,最后商量好补三两银子,老房子归李二柱。
吃过饭,散会。
李二柱回到房间,马氏躺在床上一天滴水未进,头发散乱,嘴唇干裂,跟疯子无异,“不要再闹了,兴哥儿已经被你打得下不来床,你还想如何?”
“他要是不上学,我就饿死我自己!”
“让他后悔去!”
“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嗓音嘶哑,双目猩红!
放着好好上学的机会不去,非要学医!学医到头也就是给人看病,伺候人的!
读书可是能当官!
“你愿闹便闹吧!”李二柱翻身裹被子不再理会。
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儿,现在日子好了,又闹幺蛾子!
搞不懂!
青山书院二轮结果出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瑞哥儿榜上有名,兴哥儿落榜。
瑞哥儿激动地喊李玉瑶跟她一起去找孙庆安履行赌约,“算了,他不会认得。”
李玉瑶知道孙庆安是一个极度的利己主义,这种人到最后会把自己作死。
赌约输了,他履不履行,在同窗眼里都是反面教材,不可深交。
读书人自古以来把声誉和诺看得比命还重要。
孙庆安这种人,比起让他在县城裸奔,被所有人孤立嫌弃,甚至厌恶,才是诛心!
“好可惜。”瑞哥丧气。
“你快去复习吧,若能考到孔先生门下,岂不是把他气死?”
青山书院布告栏。
“孙兄,你要脱衣狂奔了?”
“哈哈,快脱,让我们大家看看?”
围观起哄,孙庆安脸色讪讪,“那李玉瑶爱慕我多年,与我打赌也不过是想让我低头罢了,又不是真的想让我如何。”
李玉瑶从放榜到现在一直没来,肯定是不想他难看,心里定是还有他。
只不过一直在生他的气。
思及此,孙庆安有几分得意。
“孙庆安,此举可不够磊落,既是输了,不论对赌之人在不在,都要履行,一诺千金。”白善不咸不淡。
“哎呀,虽未成亲,可这也是两口子之间之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孙兄,那李姑娘心机还挺重,看你赌输了故意不来,想让你心里过意不去,从而对她好些,当真是八百个心眼!”
“算了算了,都散了吧,本以为孙兄才高八斗,品性也不差,但今日看来……算了,这赌约就当看个乐子。”
众人有嘲讽有看戏,也有同他一样心思龌龊的。
孙庆安气的脸色铁青,一个个喊他孙兄,庆安兄,今日竟然还不给他台阶,等他三元及第,定要这些下他脸的好看!
另一边马氏得知考试结果急火攻心!
抡起棍子开打。
“为了学医,故意考不上是吧!李兴你要气死我!”
“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对我是吧?”
“我不愿读书怎么了?什么我故意考不上?你真觉得我是天才?”
兴哥儿瘫在床上,后背出血染红衣衫。
李玉瑶看得胆战心惊!
“我能通过第一轮,那是因为考的是瑞哥儿刚好教过,让我默写过的内容!运气!”
“我考不过第二轮那是因为我压根不懂诗词,不懂策论议题!”
“把我吹到天上的是你,现在结果出来,你受不了,你嫌丢人!就打我发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