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处在小院里的裴彻,还在因谢玄的威胁而烦恼。 两年后,谢玄就会登基,他不能真的得罪谢玄。 可又不想背叛父兄。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倘若央央还在他身侧就好了。 裴彻忍不住去想,央央难道就没有劝兄长投靠谢玄过吗? 还是说兄长不听劝? 现在兄长和父亲不知前路危机,死不听劝,他当如何? 央央抛弃了他,还恶意诋毁造谣,他又当如何? 郁闷上头,他真想找央央问个清楚,问她为何要诋毁他!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裴彻准备离开,忽听房梁上“咔嚓”一声。 疑似是脚打滑,踩碎了瓦片。 有人! 他心头一凛,未经犹豫放出袖中暗器,方向是根据耳里判断。 多年征战的经验,他几乎是百发百中,也练就了靠声断位的本领。 暗器直接命中对方的肚子,“唔!” 对方欲跑,裴彻飞身而起,两下追上受伤的人,将其扔到院子里。 草帽摔在一旁,裴彻摘下对方的面布,不可置信道:“陈武?” 陈武腹上疼痛,但习武之人比较能忍,“二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是经过。” 正生气的裴彻,被这番说辞说笑了,“兄长派你跟踪我?意欲何为?” 陈武逃也逃不掉,干脆眼睛一闭,躺地上装死。 裴彻:…… 更气了。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你给我起来,我知道你没死!” 一想到兄长派人跟踪他,他便怒不可遏。 兄长是为何事跟踪?是因为央央吗? 那么前几日,与她去永安楼,兄长是否已经知情? 裴彻有太多疑问,他拿剑指着装死的陈武,想逼其起身。 忽听身后一声呵斥—— “裴彻!” 裴彻闻声转头,同一时刻,装死的陈武也从地上爬起来了。 陈武伤处还在流血,走到裴如衍身后,“世子,二公子拿暗器伤我!” 裴如衍脸色更沉,当即让人将陈武扶进屋。 一同前来的护卫中,有一位并非专业护卫,而是会点武功的医者,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那么多护卫就是为了护住裴如衍的安全,那万一护不住,总得有个大夫不是? 大夫刘金进屋治伤,裴彻对此视而不见,只看向裴如衍,一副受了伤害的模样,质问道—— “兄长为何派陈武跟踪我?” 裴如衍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左右环顾一圈,“宣王来找你了?” “嗯,”裴彻下意识优先回答兄长的问题,“他是找我了,但我没有背叛国公府。” 裴如衍看到地上被砸碎的酒瓶,脸色稍霁。 此时,急赶慢赶的段姨娘总算赶到了,冲进院中,见到被护卫层层包围,心一惊,嘴里嘀咕着,“完了完了。” 直到看见包围中,只有裴彻和裴如衍,没有宣王,才安心,“还好还好。” 还好宣王走了。 否则让这么多护卫抓着,大家都不要活好了! 段姨娘双手甩着,只敢隔空打人,“世子啊,你为何不听我把话讲完,那么快就赶来了。” 裴如衍视线扫过去,“姨娘,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姨娘,你到底说了些什么?”裴彻恼怒道。 段姨娘被兄弟俩这么看着,安静了不少,小动作也没了,“没啊,都是些正经的实在话。” 好了,裴彻知道不正经了。 恐怕是姨娘那些断袖言论给兄长说了,可观兄长,也不像是被谣言蛊惑的样子啊。 裴彻纳闷,“兄长万不要听我姨娘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 裴如衍低声应了,又听裴彻问—— “那兄长是否该跟我解释解释,为何让陈武跟踪我?” “什么陈武,陈武跟踪你?”段姨娘不解。 裴彻无奈又气愤,“姨娘!你不要打岔!” 段姨娘闭了嘴。 裴如衍毫无心虚愧色,一本正经道:“你搬出府,独身一人,只怕你犯错或受害,让人跟着你,有何不可。” 裴彻心里怪怪的,“这么说,还是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段姨娘拍了拍儿子,“你兄长为了你,煞费苦心,你莫要不知好歹了。” 语罢,又看向裴如衍,“那陈武可是一直,一直跟着彻儿的,十二时辰都不落下?” 段姨娘说这话时,眼中存着希翼,见裴如衍不置可否,她更是眼睛放光。 裴彻预感不妙,“姨娘,你又想做什么?” 段姨娘不理,“陈武人呢?人呢?哪个是啊?” 一圈护卫,没一个陈武。 这会儿,刘金大夫从房里走出,“世子,陈武止住了血,还得休养一阵才行。” 段姨娘一听,立即冲进了屋里。 床榻上,陈武睁着眼。 “你就是陈武?”段姨娘尖声道。 陈武望去。 段姨娘轻咳一声,“你一直暗中保护我儿,真是辛苦你了啊,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啊?” 陈武“啊”了一声,迷茫得很,“什么是不该看见的?” 段姨娘“哎呀”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呢,就是两人离得近不近呀?有没有异常呀?” 刚问完,她就觉得不对,若是陈武看见了,那肯定会告诉裴如衍啊。 裴如衍不知道,就说明陈武也不知道? 脑子回来了,她立马改口,“咳咳,算了,你当我没问。” 岂料陈武却道:“抱歉,属下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