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金?
武大郎这话一出口,顿时全场哗然。
这消息简直比死守洛阳城,还要来的劲爆!
信息量实在有点大,导致众人当场便陷入了懵逼状态。
紧接着,所有人下意识就将目光对准了王德。
带他们来的人是王德,莫非这王夜叉也投降了金人?
啧啧......
想不到这王夜叉看着浓眉大眼,一副莽汉的模样,内里花花肠子倒是不少!
随即,众人纷纷拉开了与王德的距离,只留下王德一人呆愣愣的待在原地。
王德本就是个急脾气,又哪里受得了这种莫名的委屈。
更何况,留守府的将官都是他出面召集来的!
这……这等不于是他王德帮着武大郎,把留守府给一锅端了嘛?
“武大,你要降金?”
“你可曾对得起宗相公所托?”
王德连声质问,显然是怒到了极点,跟着一脚踹翻了桌子,抄起一把椅子,便朝着武大郎扑去。
王德一动,其他几个与他交好的将官亦是抄起东西,紧紧跟在了王德身后。
在王德等人进入宣抚司前,都暂时被收了兵刃。
这本是平常的操作,进入留守司的时候,也是如此规矩。
但,现在却是害苦了他们,让他们手无寸铁,成了待宰的羔羊!
好在,有王德!
还有希望!
王德当年以武勇应募从军,乃是熙河经略使姚古部下的猛人。
更是曾率十余骑兵直入隆德府,活捉金将姚太师!
金军前往拦截,王德手刃数十人,于是金人大恐,无人再敢上前。
其后,姚太师被解送朝廷,钦宗问起,那姚太师只道:“我被擒时,只见到一个夜叉而已。”
从此王德就有了“王夜叉”的绰号。
有如此猛人在,只要拿下武大郎,众人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武大郎亦是知道王德的威名,眼看着王夜叉扑来,却是不慌不忙的往后退了数步。
一片甲叶摩擦声中,一大群身着步人甲,手持大盾,端着神臂弓的甲士,挡在了武大身前。
神臂弓?
王德等人前冲的势头,顿时为之一滞!
神臂弓百步可洞穿重札,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领头的王德别说是没披甲,便是真的夜叉下凡,也得被射成刺猬!
王德与武大郎二人之间,明明不过区区十来步,此时却是咫尺天涯,遥不可及。
“死便死了!”王德一咬牙,硬着头皮就要往前继续冲去。
“王夜叉,回来!”
“莫要送死!”
王德一心想要寻死,但还是生生的被其他人给拖了回去。
武大郎控制了局势后,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洛阳城这回铁定是守不住了!
我劝诸位最好能够识时务,否则便送你们下去见宗相公!”
“呸!”
“要杀便杀!要刮便刮!”
“俺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在一片呵骂声中,王德颓然的扔下椅子,只是心中万分悲苦。
宗相公,你所托非人啊!
留守府完了!
洛阳也完了!
武大郎又等了片刻,见半天无人应声,笑道:“想不到各位都是忠义之士,倒是我武大小瞧了诸位。”
武大郎赞许过后,朝着左右手一挥道:“既然不愿降,那便全部射杀!”
在那黑黝黝的箭头下,郦琼惊恐的高呼道:“武宣抚,暂且停手,我有话说?”
郦琼对着周围数人使了一个眼色后,拉开了与王德等人的距离。
郦琼等人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惊了对面的神臂弓手,被当场给射杀了。
待郦琼确定安全后,方才对着武大郎叉手拜:“好叫武宣抚知道,我等早已与齐国的官家刘豫有所联系。
只待国相粘罕一到,便作为内应,打开城门接应金军入城!”
“这么巧?尔等莫不是在诓我吧?”武大郎似笑非笑的望着郦琼,“可有何凭证?”
“郦琼!郭俊民!王善!杨进!尔等如此,可对得起宗相公!”
边上,王德大声痛骂着,他想不到留守府内小一半人,竟都做了叛徒!
宗相公才没走多久啊!
郦琼对于王德的痛骂只当不知,伸手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高高举起道:“有齐国官家刘豫的亲笔再此,可为凭证!”
“扔过来!”武大郎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好!”郦琼本待上前,但面对着黑黝黝的箭头,最后还是很从心的选择了照办。
武大郎细细打量着扔过来的书信,上面确实有伪齐刘豫的落款,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真的书信!”
郦琼见武大郎如此说,心中立时松了口气。
“武宣抚若是肯带俺们一起献了洛阳,想必当可封王拜相。
到时还请武宣抚多多提拔!”
郦琼等人一个劲的奉承着武大郎。
“很好!”
武大郎突然疾声冲着左右喝到,“给我将这伙叛贼,全都拿下!”
武大郎忽然翻脸,一下子就打了郦琼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郦琼脑海中的第一反应,竟是那武大要独吞献城之功?
待到一群甲士气势汹汹冲来,郦琼等人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被反剪双手,全部按倒在了地上。
“武大,你想干嘛?”
郦琼面色狰狞,双眼圆瞪着武大郎。
武大郎懒得多解释,随意的挥了挥手,“全部拉下去砍了,人头都给我挂在城头上去。”
郦琼等人听到要被拉下去砍头,瞬间面如土色。
“武大,你不得好死!”
“三寸钉,你莫要得意!”
“我等先走一步,就在城头看着你怎么死!”
郦琼等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纷纷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趁着炊饼还热乎,伺候几位吃饱了,上路!”
武大郎说罢,掏了掏耳头,貌似已经很久没人喊他三寸钉了。
几个压着郦琼的军士会意,立刻拿起桌上的炊饼便往郦琼等人嘴里塞去。
“呜……”
郦琼这些人被塞了一嘴的炊饼,这回便是想骂人都骂不出口了。
那些军士又争着要在宣抚使面前露脸,只顾拿起桌上的炊饼往人嘴硬塞,直把郦琼几个噎得直翻白眼。
这还没砍头呢,便活生生的噎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