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鸢也跟在萧衡身后回了住处。 萧衡带着一身的冷意走在前头,林鸢跟在后面,她能察觉出来,萧衡此刻正在气头上,可,她不知道,萧衡这会儿的怒意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乔念。 心下莫名有些慌乱。 眼见着萧衡率先进了屋,她便看了跟在身旁的丫鬟一眼,方才开口,“你不用跟着了。” 丫鬟应声行了礼,便是退下了。 林鸢这才进了屋去,眼见着萧衡正往里屋走,她便也跟了上去。 声音自然是带着几分怯怯的,“衡哥哥,今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强求姐姐随我回侯府,害衡哥哥今日受了委屈,我……衡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林鸢的话都还没说完,便见萧衡捧了一身衣裳从里屋出了来。 面对林鸢的质问,萧衡并未回答,那双阴冷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不染半分温度,“你有何把柄在她手上?” 林鸢骤然瞪大了双眼,心中慌得乱了神,自然也回答不出萧衡的问题来。 萧衡显然也并未想要得到林鸢的回答,一双眸子幽暗,连着声音都冷下来了不少,“婚期匆忙,你的院子还在修缮中,大约还有十日你才能搬过去,这十日,我宿在书房。” 说罢,便是往外走去。 却不想,林鸢竟是一把抓住了他。 “衡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鸢死死盯着萧衡,眼里满是不解与不甘,“我,我到底做错了何事,需要你这样对我!” 自成亲以来,他一日都没有宿在房中也就罢了,眼下竟还要堂而皇之地搬出去住! 他以为这院里的下人都是瞎的,都看不到吗? 他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萧衡这才停下了脚步来,垂眸看着她。 她两边的脸颊都红肿着,眼泪不时落下,瞧着着实令人心疼。 若是从前,他定会为她抱不平。 可眼下…… 萧衡看着她,眸中带着几分狐疑,几分探究,却最终,只剩下厌恶! “你这副模样,骗了多少人?” 林鸢闻言一愣,含着泪的眼珠子不住闪动着,“我,我不知道衡哥哥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非要让她回侯府?”萧衡森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是在审问着死牢里的犯人,“她已经与侯府决裂至此,你为何还非要拦着她与你回去?” 林鸢忙是解释,“是,是我娘传了书信于婆母……” “与你有何干系?” 萧衡冷漠地打断了林鸢的话,深色的瞳孔分明早就看穿了一切把戏,“书信是给我娘的,并非是给你,与你有何干系?” 许是,萧衡的眼神太过冰冷,以至于林鸢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些什么一般,声音都发着颤,“所以衡哥哥的意思是,我被打了,也是我的错,对吗?” 受了伤的人是她! 他怎么能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却不想,听到她这样问,萧衡的眸色反倒越发阴冷。 甚至,他微微眯起了双眼,周身都染上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到底有没有错,有多少错,我自会查清楚。” 说罢,便是再也不顾林鸢,大步往外而去。 林鸢原本还拉着他的衣袖,被他这样一带,竟是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一声痛呼,却不想,萧衡仿若是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未停。 眼见着,萧衡的身影很快就走出了屋去,林鸢眼里的泪便如断了线般,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落下。 怎么会这样? 她,该怎么办? …… 翌日,乔念一早就起来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敲开了萧何的房门。 开门的是季岳。 见到乔念,也不由得一惊,“大少奶奶?” 乔念下意识地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问道,“昨晚的药有用吗?” 季岳一时恍然,“昨晚的药是大少奶奶给的?” 说着,季岳竟是笑开了花,连连点头。 “有用,有用!大少爷原本至少要发作半个时辰,可昨晚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 他原本还在惊讶,大少爷是从何处找了这样的神药,却不想,竟是乔念给的! 听到有用,乔念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就听着里屋传来了声响,“我正准备去谢你,没想到你竟先来了。” 话音落下,就见萧何一脸淡笑着坐着轮椅出来,脸色并不见任何苍白与虚弱。 乔念被季岳迎进了屋,大约是将她当成了恩人,季岳态度比以往都要恭敬不少,很是热情地泡了一杯热茶送到乔念面前。 乔念接过,脸色却有些不大自然。 见她如此,萧何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乔姑娘不开心?” 他原以为,这药对他有用,她是该高兴的。 闻言,乔念忙是放下茶盏,摆着手道,“当然不是,这药有用,我当然高兴!这就证明,萧大哥的双腿并非受伤之故,还有得医。” 听到这话,季岳高兴坏了,“当真?我家大少爷还能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