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看着向他走来的司清,站起身,迎上去,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轻触,问:“你想玩秋千吗?” “小时候,你很喜欢荡秋千。” 司清抬头看着他,应声:“嗯。” 夏礼笑着拉过司清的手,带着他走到秋千旁,然后,他看一眼秋千,示意司清坐上秋千,他来推秋千。 司清坐在秋千上,两手分别抓着秋千两边的藤蔓。 然后,夏礼在他的身后,轻轻推动秋千。 秋千轻轻荡起,飘起他的衣袂和长发。 风吹过两人,恍惚间,好像回到很久很久的从前。 “推得再高点。” “不行,你还小,容易摔着。”他的声音,宠溺又无奈。 “你抱着我一起,好不好?我想再高点。” “好。” 小时候,他相信,有他在,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可见,一路走来,他为他用了多少的心。 司清转头抬眸看向身后的他,说:“你抱着我一起,好不好?” 这句话,在小时候,他对他说了无数次。 他没有一次拒绝他。 正好,一阵风吹来,带起司清的长发,飘到夏礼的身前,几抹碎发凌乱散在司清的脸上。 这一阵风,好像吹起从前。 夏礼低头看着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现在的他,已经长大成人,美丽,干净,纯洁,好像遗落在凡间的神。 真是,恍如隔世。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久到他已经长大,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小孩子,他已经陪他这么久。 那些日子,仿佛发生在昨日,让他历历在目。 夏礼不由轻抚上他的脸颊,小心地为他别过乱发,轻声说:“好。” 他的眼神温柔,好像透过他在看小时候的他,又好像看的是现在的他,恍如隔世,却似经年。 听到他答应,司清从秋千上站起身。 夏礼摘了一枝花,坐在秋千上,手环过司清的腰,轻轻一带,人在他的怀里。 然后,夏礼低着头,看向司清,笑意盈盈,把花递到他的手中,荡起秋千,对他说:“给你。” 小时候,只能到他腰腹和胸膛的小孩子,现在已经能到他的肩膀和脖颈了。 司清把头抵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有力的,有节奏的,强势的,充满鲜活的生命力的。 他的心跳声,总是让他莫名的安心,又莫名的沉沦,好像只有他的心跳声,能唤醒他寂静无声的心,带着他的心,一起有节奏的,不平静的跃动。 是如此的,让他沉醉其中。 司清低头看向手中的花,那是一枝白色的花,很漂亮,很娇嫩。 风带起两人的长发,不分彼此的在空中飘扬,在阳光下,两人的影子不分你我,浑然一体。 夏礼轻轻荡着秋千,低头看向怀中人,司清在低头看着他送的花。 乖巧,安静,美好,好像世间的一切在司清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似是察觉到夏礼在看自己,司清抬头看向他,两道视线对上,他下意识地对他一笑。 这一笑,风花雪月都失掉颜色。 夏礼不由两手抱住司清。 小心,温柔,迷恋,怜爱。 …… 另一边,谢璃已经吃完冰淇淋。 祁辞坐在他的床边,对他说:“无聊吗?” 谢璃抬头看祁辞一眼,好像是挺无聊的,回答:“无聊。” 祁辞对他说:“我给你念书。” 谢璃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消遣,在他原本的世界,即使他很无聊,他也几乎不听书,他不认为听书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 但是,这个世界不比他原本的世界,或许在这个世界,他们的消遣方式本身就很少,念书听书是为数不多的一种消遣。 于是,谢璃没有拒绝,对他说:“好。” 祁辞拿出一本书,翻开,一本正经地念起来,“道,正心,而正性,以正身。” “……”谢璃不由看他一眼,一时无言。 念书,果然是念书。 这一开口,谢璃好像回到了学生时期,课堂老师在上课,从第一秒开始,谢璃就想翻身下床,撒开两条腿马不停蹄跑开。 哪家好人给对象念书,选这种折磨人的书?! 听不懂,不易消化,浪费脑子,折磨心神。 其实,祁辞开口的第一句,无言的不止是谢璃。 其他三个人都不由停下动作,百忙之中,抽空看他一眼。 宁逸眼神复杂地看祁辞一眼,细不可察地摇头,怎么念这种书? 谢璃一看就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书。 一个随性活泼、开朗乐观的人,大概率不喜欢这种严肃端正的书籍。 司清眼神清冷平静地扫一眼两人,然后收回视线。 夏礼偏头看一眼祁辞,眼中是无奈,又把视线移落在他手里的书上,罕见的露出几分嫌弃。 谁会在床上哄相好,给相好念这种书? 你怕不是在折磨你的相好。 祁辞念了几句,看一眼谢璃的脸,似乎他有些心情不好,还莫名带着无奈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