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凉的水中飘荡着花瓣,淡淡的花香弥漫。 司清站在夏礼面前,他的龙尾化为双腿。 夏礼执起司清的手,低头看向他的指尖,指节分明,圆润光滑的指甲盖,完美无瑕,“你修指甲了?” 司清的指甲尖只留着一小段的指甲,很明显,他刚修整指甲不久。 司清回答:“嗯。” 夏礼笑着说:“你怎么突然修指甲?” 司清低头看着他,回答:“上次我控制不住,这次我把它们都修了。” 上次,他的后背伤痕累累,伤口大小粗浅,各不相同,看起来格外吓人,也格外难以启齿。 由于司清已经修整过指甲,所以指甲能抓出的痕迹不深,甚至没有。 夏礼低头看他。 这是司清为他做的事情,他不会去否定,他舍不得否定司清对他的心意。 …… 床榻干净整洁,完全不似离开时的凌乱。 司清半躺在床上,伸手取过吊着的银白色龙鳞,低声问:“我们不出去找他们吗?” 夏礼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直视他的眼睛,说:“明天再去找他们,今天很晚了,宝贝,我们该休息了。” 确实很晚了。 司清听着安心的心跳,闭上眼睛,沉入睡梦中。 ———— 第二天。 祁辞依旧一大早叫谢璃起床。 对于这个起床的时间,谢璃已经习惯了。 谢璃从床上起来,用发带系好头发,和祁辞一起准备到城府的修行地。 结果,两人刚出门没多久,在城府中看见一群人,是司婳和司澈、司言,还有令谢璃感到意外的两个人。 谢璃认得,是司诚和夏钟,是司清和夏礼的父亲。 没有看见宁逸。 两波视线正好在无意间对上。 于是,祁辞和谢璃走向他们几人。 其实,司婳和司澈、司言也是刚和他们的父亲遇见。 祁辞说:“诚伯父,钟伯父,你们怎么来了?” 看似是客气寒暄的话,实则是问两人来的目的。 毕竟,夏礼和司清也在重明城,难以保证他们不会撞上,而且,现在两人不一定知道他们的父亲也在重明城。 但凡两人一个不收敛的行为,被他们的父亲撞见,两人的关系将彻底暴露在太阳下。 夏钟对祁辞说:“老诚家老大要处理事务,小五小六帮着打点事务,偶尔陪着龙后,他们四个又在外面,都有事情。” “我见老诚没什么事,正好两天后,重明城有擂台切磋赛,带他散散心。” “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 祁辞客气地点头,说:“两位伯父莫要过于操劳,要多保重身体,闲暇之余出来散心,总是好的。” “我们到这儿,也是想看一看两天后的擂台切磋赛。” 这时,夏钟突然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礼儿哪去了?!太不像话,居然把婳儿抛下。” “婳儿哪不好?对他那是一片痴心。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姑娘?” 谢璃站在祁辞身后,心道,夏礼根本不喜欢司婳,没有吊着她,没有给她希望,明确拒绝她,划清界限,他已经是大好人,还要他怎么对她? 她的一片痴心不会有结果的,回头是岸。 祁辞为夏礼如实解释:“司清昨晚闯楼两百层,累着了。夏礼又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作为他的兄长和师父,难免心疼,便带着司清休息去了。” “他也不是故意冷落四公主的。” 实际上,夏礼的确是故意冷落的,而且是全程冷落,态度就没热过。 但是,作为夏礼的好友,祁辞还是要为他辩解的。 司诚一脸震惊:“你说什么?清儿闯摘星楼两百层?” 夏钟也是一脸震惊。 祁辞对他说:“是的。” 夏钟拍了拍司诚的肩膀,说:“老诚。” 司诚深深吐出一口气,神色复杂地说:“我真是怕他遭毒手啊,我怕失去他,有时候,我宁愿他没有这么卓越的天赋。” “他是我最小的孩子,他手心手背都是我的心头肉。” 祁辞又说:“他的修为境界没有您想象中那么高,他才半圣三阶,能闯两百层也不过是他们守楼人看在夏礼的面上。” 说白了,人情世故。 实际上,司清没有刻意暴露修为境界,他能闯过两百楼,一是如祁辞所说,人情世故,二是他的天赋不错,修行的剑法绝学不少。 剑法和绝学在战斗的关键时候,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虽然,以司清真正的修为境界,可以直接挑战两百零一层,但是他没忘记重要的事情。 昨天,没有任何一招一式暴露司清的修为境界,他在闯楼之前,已经想好怎么避开长老会的起疑和关注。 不论他们怎么看,也不过是司清用卑鄙低劣的手段阴着人,然后依靠人情世故上的两百层,毫无实力含量。 就连清冰剑舞也是一把火就能破解的,虚有其表,那冰莲说不定都是他装的,用冰凝出来骗人的,吹一阵风,还真把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