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营帐外的人。 勒元和昭白拖着那些内侍和大监,闻声也是齐刷刷的往营帐看。 大监面色惊变,喊道:“是陛下,陛下出事了。” 他说罢便领着那些内侍朝着营帐跑去。 勒元和昭白对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 完了。 这么大的动静,世子这是要把陛下的营帐拆了吗? 人没拖住,他们两个也跟着上去打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偏巧一群人刚到营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怒斥:“谁都不准进来!” 这下无人敢进,都战战兢兢守在外边,生怕触怒陛下。 怒斥完后,江席玉恶狠狠的盯着袁寰,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脸色涨红,憋了许久才从齿缝中吐了一个音:“你……” 袁寰那张俊美狂狷到锋利的面庞,罕见的露了呆意。 江席玉见他不动,咬牙切齿道:“滚呐。” 袁寰在小皇帝愈发羞愤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就将地上的屏风捡了起来。 江席玉气得头疼,什么也顾不上了,胡乱擦拭一通就穿了贴身的衣袍出来。 袁寰听着那些隐秘动静,心都飘走了。 他想着要不要装作不经意把屏风推倒,然后再偷瞄一眼。 实在是瞧了不该瞧的场面,这下回去彻底就睡不着了。 可还不等袁寰朝着屏风走去,小皇帝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他的衣袍松松垮垮的系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淌着水,长发披散着,衣衫也被晕出了痕迹。 袁寰感觉鼻间一热,还不等他说什么,一个破风而来的巴掌赏到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那力道很重,将他的头都猝不及防的打偏了些。 袁寰用舌尖顶了顶泛着麻意的腮,说:“陛……” 话都没说完,又是一个巴掌。 江席玉手臂都震麻了。 袁寰面上微不可见的被打红了些,然而他却还像是感不到痛般,冲着江席玉露了轻佻的笑。 江席玉气不打一处来,作势还想扇他。 袁寰眼疾手快的攥住他的手腕,垂眸看了眼他打红的手心,皱起眉颇有些心疼的说:“陛下别拿手打,等会给自己打疼了,换东西打吧。” 江席玉不可思议的瞪了袁寰一眼,旋即冷笑出声,气得用眼睛来回扫视,最后盯上了不远处架子上的剑。 “松开。” 袁寰不太舍得,但还是松了。 江席玉几步走过去拔了剑,然后回来就把它架到了袁寰的脖子上。 袁寰低笑一声,只顾哄着他,说:“陛下,我的陛下啊,都怪我,你可别气了。” “若是不解气,陛下就拿这剑抹我脖子,往死里抹都行。” 流点血没什么,小皇帝气坏了他得心疼死。 江席玉似是听不懂字面意思了,他没忍住说:“操!” 下一刻,他握住剑柄的手微微用力,那锋利的刀刃便瞬间见了血。 别气了? 他怎么能不气。 他刚才差点就被袁寰吓*了。 袁寰眉宇动了动,忽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笑出了声。 骂的真是好听。 那张好看的唇里说出来的粗话,简直同刚才的靡音一样动听,轻易就能勾起笼中的兽,令其骨头硬起来。 袁寰感觉到了,他完全克制不住。 脖颈处隐秘的刺痛同身下的痛连接在一起,他有些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稳重,情不自禁的就想朝着江席玉靠近。 他想要抱他。 想的心都快化掉了。 江席玉看着他几欲抬起的手,眼里有着阴暗的狠意,说:“你再敢走近,朕真的会弄死你。” 袁寰不在乎啊。 抵在脖子上的剑刃见血多了,吓得执剑的人手都抖了瞬。 江席玉猛地扔了剑,眸子里全是震惊,说:“你是不是疯了?” 袁寰却说:“疯一点不痛快吗?陛下?” 他的眼里没有畏惧,只有因痛快而产生的渴求。 江席玉发现了,面色顿时冷下来,说:“朕越弄你,你就越痛快!” 这句话没有疑问。 袁寰沉默少顷,上下打量着江席玉此时风流的姿态,说:“陛下这副样子,不来鞭笞我实在可惜。” 江席玉冷笑一声,说:“朕偏不如你意。” 那两巴掌和那一剑对袁寰来说,还真是赏赐啊。 江席玉揉了揉手腕,心想。 袁寰瞧着他泛着光泽的胸膛,闻言觉得有些可惜的咽了下,说:“陛下不罚了吗?” 江席玉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也懒得扯衣服。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榻边走去。 半晌,江席玉坐在榻上,看着袁寰神色自然的转了话题。 “这么晚了,你偷摸进来做什么?” 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 袁寰也不害臊,直接说:“偷欢。” 江席玉:“……” 袁寰见他面色差,面不改色的又补充说:“陛下踹我一脚,不就是让我晚一点爬来你营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