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瑆野能有什么事?”陆母冷笑了声,紧接着打断道:“只要你不插手他的人生,他就不会有任何事,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的。” 她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也不想和他过多的讨论自己的儿子。 血和泪的教训,让她习惯性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离婚协议上的那一条,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允许陆瑆野回去陆宅,也不会允许他去接触这样的父亲。 电话那边没有传出声音。 陆母握紧电话,半晌,很有距离的开口:“瑆野的事,不劳您操心。” 她不想再说了,刚打算挂断,电话里又再次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陆母冷呵一声:“也对,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落,她将电话挂了。 助理拿着手机出去后,她一个人静静望着窗外出神。 记忆倒序,玻璃窗仿佛在此刻变成了困住她的黑色囚笼,她在里面挣扎,哭泣,歇斯底里。 她越疯狂,就衬得囚笼外面的人越平静。 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那,眼神似在睥睨笼中金雀,只要爪子没有见血,他就永远不会抬起贵手,予她自由。 所以,用命换来的自由和孩子,她怎么可能再轻易还回去。 绝对不可能。 …… 过完圣诞后,两人回学校的时间多了起来。 因为寒假差不多也要来了,为了迎接期末的考核,江席玉居然开始跑起了图书馆。 陆瑆野说过,回去补,但江席玉还是硬着脖子说要去图书馆。 实在是没有办法,作业可以让陆瑆野做,但考试没办法叫他替自己考。 而且两个人回到家,就势必黏在一起,那黏在一起了,肯定就有些不安分。 陆瑆野有时候教着教着,就嫌弃他笨,气头上来就会惩罚似的用手揪江席玉的脸,揪着揪着就变成了摸,摸到最后,别说写作业了,第二天迟不迟到,都是个未知数。 一来二去的,江席玉哪里受得住,更别说生出心思搞学习了。 他本身就垂涎陆瑆野垂涎得要死,后面干脆就眼巴巴的被他勾走了。 为了防止这种色令智昏的现象再发生,江席玉这会说什么,都要跑去图书馆搞学习。 陆瑆野要拽着他上车,江席玉死活不肯。 直到下课铃响了,教学楼里的学生开始往校门口走。 大少爷戴着口罩都难掩差得要死的脸色。 他皱起眉又问一遍:“真要去图书馆?” 江席玉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嗯,瑆野哥,你就让我去一次吧,我真的没去过。” “只是学习?” “嗯嗯。” 陆瑆野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冷冷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江席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用了瑆野哥,图书馆很冷的,你在车里等我就好了,我就学一个小时,学完就出来找你,保证不会迟到的。” 主要是陆瑆野在身边,他就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陆瑆野呵呵笑了下,不同意。 他伸手摇了下江席玉的肩膀,语气沉闷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让我跟着去,是打算背着我去偷腥是不是?” 江席玉:“……” 陆瑆野也拒绝他的提议,态度强硬:“不让我去,那你也别想去了。” 最后江席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于是就答应了和陆瑆野一起去图书馆。 两个人上学这么久,活动的范围就在教学楼和校门口。 别说去图书馆了,他们甚至连图书馆的位置在哪里,都有点找不到。 大概半小时后,江席玉才带着陆瑆野找到地方。 此时图书馆的人还不算多,江席玉刷完脸后就进去了。 不过正好有人从这个闸门出去,陆瑆野就移开了点,给他们让了出口。 出去的两个女生,就止不住的往他脸上瞧。 江席玉站在里面等了会,看得有些吃味,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把陆瑆野打扮得很好。 黑色的长大衣衬得他身高腿长,鸢尾蓝色的头发被精心梳理在脑后,层次分明的,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深邃的眉眼。 他走到闸门略微偏头取下了口罩,随着他的动作,几缕被风吹散的发丝垂下额前,他眯起眼抬颌的瞬间,神情带着傲慢的疏离,如同天鹅般矜贵难言。 江席玉被那一眼看得,心脏狠狠跳动起来。 扫脸成功后,陆瑆野又戴上了口罩。 他走到江席玉面前,低头问他现在去哪坐? 江席玉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牵起他的手,带着他上了三楼,找了个靠窗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透明的玻璃外,就是尚未消融的雪景还有来来往往的学生。 陆瑆野坐在他旁边,翘起二郎腿看着。 江席玉从背包里拿出电脑,又拿出给陆瑆野准备的暖手的东西塞到他怀里。 陆瑆野压低声音质问他:“怎么又是粉色的,江席玉。” 江席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小声安抚回:“拿错了,拿错了,将就一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