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饭是沈确做的,手艺很好,肉菜硬实飘香。 别问为什么人人凄苦的年代沈确家却能隔几日吃得起肉,这是他的秘密。 温研不问,只夹着碗里的肉小口小口拌着饭吃。 沈奶奶左看看右瞅瞅,觉得哪里不太对:“今天有什么好事吗?整这么一大桌,有两个肉菜了都。” “没什么,农忙完吃好一点,犒劳自己。” 沈确淡定地夹一块肉放在温研冒尖的碗里,河里捉来的鱼也剃了刺放在她碗里。 耐心得怪异。 沈奶奶默默放下筷子,神色严肃:“你们这是?” 沈确手顿了一下,低沉的眸子看着小口吃饭的温研。 他不想瞒着奶奶,但他更不想温研为难。 “没……” “奶奶我们处对象了。” 清脆坚定的声音把沈确的声音盖了过去,温研放下碗,目光柔和又韧性。 放在桌下的手悄悄伸到沈确那边掐着他腰间的肉。 都说了能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想要的答案,他还支支吾吾藏着掖着。 难道她没有给足他安全感吗? 沈确寻着那只作乱的手,小心握住,冷峻的面容似冰山化水,墨色的眸子隐有明火在烧。 他们的动作沈奶奶都看在眼里。 她张张嘴,咽下所有反对的话,罢了,小三喜欢就好。 “你们想好了?” 温研点点头,沈确跟着点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想清楚就好。” 喜悦是会感染的,起码沈确的喜悦是肉眼可见的。 他这一天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劈柴担水打扫院子…… 温研则搬着小马扎坐在沈奶奶边上帮她选豆子:“奶奶,沈确他一天到晚都这么……精力旺盛吗?” 沈奶奶白他一眼,暗自摇头。 直到晚上,温研不干了。 “沈确,你把衣服还我,我自己洗。” 她用力抓着盆,说什么都不给沈确,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贴身穿的小衣服都感觉烙上了沈确的印记。 不自在,很不自在。 “你早晚要习惯。” 沈确一根根捏开她纤细的指尖,沉着声音宣布了这个无情的事实。 温研眼眸都溢水了:“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或者我自己洗小衣服也行啊。” “不行。” 沈确纵着手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什么?” 粗长的指尖在她眼尾晕了晕:“我会忍不住。” 最后的最后,温研不仅没要回衣服,脸上还多了几个红痕,唇红得潋滟。 等下一次沈确再拿她衣服的时候,温研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确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遗憾。 今天没亲到。 两人关系发生质变后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不同了。 唯一的不同是,沈确好像化身了亲亲狂魔。 抵树上、靠灶前,还有金黄的稻草堆里,温研都数不清了。 只记得他一有空就逮着她用力亲两口。 亲到最后自己受不了了就去冲凉水。 “研研,你的信。” 沈确从镇上回来,顺便给温研取了信,牛皮纸的信封上面贴一张小小的邮票,印着海城的字样。 温研当场拆开,入眼的是母亲娟秀的字迹,透黄的纸张似有水痕,像是写着写着忍不住落泪一样。 温研心里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她凝眉,抚了抚心脏的位置,那是原主遗留的情绪,现在作用在她身上。 说到底,她父母都是爱她的,只是这爱却有个先后之分。 他们会为了原主下乡整夜难眠,但要说原主不去了让弟弟去,他们又会犹犹豫豫暗戳戳的劝原主,让她去。 原主是气的,所以下乡了没给他们去过一封信,他们寄来的信也一封没拆。 还是温研来了后才开始通信。 信开头是满满的思念和心痛,然后才进入正题。 说是最近有消息称高考会恢复,让她考回城,至于她那农村的对象,分了赶紧分。 看完信后,温研十分淡定的把信平平整整折好。 分是不可能分的。 得找个理由。 温研灵光一闪,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这理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