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渚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你去找。” 温研疑惑的看他,尽量理解他话里面的意思。 难道是要她找一件趁手的武器给他吗? 温研满头问号,试探的折了一根枯木递到他手边。 墨渚没接。 温研催促:“恩人给你,刚找的武器。” 墨渚:…… 温研见他半天不接,又递近了一点,沾满雨水的枯枝碰了碰他的手背,凉凉的。 墨渚有被她蠢到。 他是那个意思吗?他是让她找找能吃的东西。 人极度无语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墨渚两只手指夹住枯枝,稍微一使劲,枯枝咔嚓一声断了。 他朝林子里吹了声骨哨,杀鹰飞来。 墨渚对鹰:“你看着点她。” 墨渚对温研:“你看着点它。” 说完走了,留下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杀鹰谨记主人嘱咐,鸟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温研,温研心里直发毛。 不一会,墨渚慢悠悠的走回来,身后跟了头青绿色的大蟒,蛇信子丝丝丝的往外吐。 青蟒十分有灵性,只见它蛇尾一扫清理出一块空地,然后把拖着的羚齿兽摆到中间。 张大蛇嘴,喷出一束火,外焦里嫩的烤全羊就做好了。 它贴心的找了片干净的叶子,撕下最嫩的羊腿肉递给墨渚,威严雄武的竖瞳圆溜溜的。 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狗腿子味。 墨渚后退,对它的手艺十分嫌弃,指了指温研说:“给她。” 温研推脱不下,抱着一堆半生不熟的羚齿肉不知从何下口。 这羚齿兽的肉,它膻啊。 温研看看肉再看看墨渚,美目闪烁:“我真的要吃吗?” 墨渚回以鼓励的目光:“对的,乖孩子。” 温研闭了闭眼,狠狠心咬下一块肉,嚼吧嚼吧咽下。 嗯? 温研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再咬一口。 这肉竟意外的好吃! 也不知是放了什么,鲜嫩可口,吃起来一点也不膻。 温研小口小口的吃着,脸颊鼓鼓的,美食的抚慰让她感到开心。 墨渚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像甘甜的梅子酒,一点梅花染酒香。 他喜欢这个味道。 于是毫无男女大防的某人走近,一头扎进她脖颈里。 清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墨渚舒服得眯起眼。 温研梗着脖子,瑟缩着往后退,腰肢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他声音清哑:“别动。” 温热的呼吸羽毛般划过敏感的肌肤,腰间的手拉着她越贴越近。 温研如临大敌:这个距离也太近了吧? 脖颈处清甜的味道中掺杂了些许青涩的柑橘皮,涩涩的,不好闻了。 墨渚不开心了,鼻尖抵在脖颈处,胡乱找了找,清甜的梅子酒,你藏哪里去了? “墨、墨渚!”温研惊呼,腰部前仰,身体后弯,整个脸蛋烧红,音调发颤:“别、别蹭……” 恩人!师祖! 这太亲昵了,她吃不消啊! 墨渚停下动作,侧眼看她,疑惑道:“不可以吗?” 无比正直的嗓音响起。 “当然不可以!” 温研斩钉截铁的模样激发了墨渚的兴趣:“为何?” 温研绞尽脑汁解释:“这、这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只能和自己的伴侣做。” “我看其他人不是也常做吗?他们不仅蹭还啃……” 温研:“他们是伴侣。” “不是,他们是交易关系。” 温研:??? 墨渚有些得意:“我看见男人给银子了,但是我没银子,所以我用食物换。” 温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师祖常识都没有的吗? 这这这!!很难评啊! 温研搜刮干净脑子里仅有的常识,一股脑的全说给墨渚听。 对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松手退一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她说的这些,他确实……不知道。 应该说,所有的生存技能都是他一点点摸索的。 墨色的眸子沉了沉,晦涩难懂的目光一扫而过,墨渚靠着巨蟒闭上眼睛,微风吹起散落的发丝,拂过脸庞,浅色的睫毛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空气寂静得可怕。 温研有些局促:他好像生气了。 她本身受重伤无处可去,是恩人收留了她,她应该尽量顺着他的。 想着,温研深吸一口气,小心挪到他身边,素白的小手快要碰到他衣角时,男人睁眼:“吃饱了就回去。” 说完先一步离开,掀起的风流吹起紫色的长袍,远去的男人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 温研锁紧眉头。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回树洞还是回宗门? 杀鹰脑袋一歪,瞥见温研还抱着烤肉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鸟头推了推她,示意她上来。 温研跳上鸟背,揪紧杀鹰头顶的羽毛,随时准备起飞。 巨大的鹰展翅腾飞,不一会儿就停在树洞前端的粗枝上。 温研再次踏进这个稍微窄小的空间,同所有寄人篱下的人一样,小心仔细的观察着收留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