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刚回院子,没过一会,院中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江楚楚。 “你来做什么?”江卿月倒是稀奇,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江楚楚是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笑着上门的? 姐姐,你这话说的没什么事,妹妹就不能来了吗? 刚刚在外面吃了瘪,更给太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江楚楚心中正不满呢,在院中大发雷霆了一顿,决定把这气出在江卿月身上,只有看江卿月出丑,方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我说过我没有什么妹妹。”江卿月知道,江楚楚来,准没好事。 “姐姐,何必如此绝情呢?父亲都是承认的,况且今天我来,也不是跟姐姐吵架的。今日啊,太子得知我在努力学画,特地从宫中挑了几匹布过来,还有一些首饰,让我为赏画宴好好做准备。姐姐,你先来挑一挑吧。” 江卿月看着突然变了态度的江楚楚,知道恐怕有后招等着自己呢。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江卿月看着江楚楚那副肉痛却强装大方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随后,手在一匹匹布上划过,同时暗暗打量江楚楚的脸色。 “就这个吧!”江卿月指了指面前一条鹅黄色的布,“迎春花开,万物逢春,鹅黄色,和春季很配。” 江卿月明显看到江楚楚在自己挑了鹅黄色的布时那微变的神情,于是就决定它了。 首饰上,江卿月便没跟江楚楚耍小心机了,免得江楚楚到时候忍受不了了。 当看到江卿月挑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布的时候,江楚楚气得咬碎一口银牙。这个江卿月绝对是故意的。 她一直喜欢穿青蓝色调的衣裳,很少穿黄色。可是今日却选了黄色,这是故意跟自己作对呢!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江楚楚也没办法收回,只能心里暗暗骂着江卿月。 还好,她喜欢的首饰没有被江卿月挑走。 等江楚楚走后,江卿月随手把布匹一扔。 这个江楚楚,这是挖了坑给自己呢。 如果自己不接受,她可以扬言说自己瞧不上太子的东西,那就是瞧不上太子,这可是死罪。 如果自己接受了,她可以向太子哭诉最喜欢的自己抢走了,横竖都是自己不占理。 既然如此,这出戏,她怎么着也要陪江楚楚唱完啊! “沐兰,你去办一件事。”说着,江卿月指了指一旁的墨水,对着沐兰耳语了几句。 沐兰拿走布匹领命而下。 接下去的几日,江楚楚也没心思过来折腾,而是把全身心都投入了画作之中。 江卿月这几日也把手伤养得差不多了,至少已经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 同时,她也仔细辨认了一下这颗谣言里的药物成分,已经分辨出了大概,只剩两三味药还没分辨出来。 她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在赏画宴开始前的最后两天,江卿月也关上门躲在屋子里不让下人打扰,没人知道她干嘛,卢氏等人忙着张罗,也不关心江卿月的死活。 当赏画宴当天到来的时候,文人雅士都从各地赶了过来,还有朝廷各大官员,都为了一睹薛大师的画作和真容。 相府门口张灯结彩,既江楚楚生辰宴过后,第一次这么热闹。 “江丞相,你有一个好女儿啊!” “是啊,这宝可真让你捡着了。” “薛大师,旁人都是轻易请不动的,没想到丞相竟然有这个面子,厉害厉害!”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看薛大师现场作画啊。” “你做梦吧,薛大师有史以来,他只当众作过两次画,一次是在驱逐敌人抢回城池的凯旋之音传来,宫廷之中饮酒作画,作下名画《凯旋》,至今还在皇宫之中呢。 第二次,是他的六十大寿上。所以在我看来,丞相能把薛大师请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场作画,是绝对不可能的。” “没错没错,虽然不能看到薛大师亲自作画,可是可以欣赏到薛大师的作品《竹林访贤图》啊,那也值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进去吧!” …… 周围来的人,无不对薛大师津津乐道。 江楚楚此刻也盛装打扮,站在门口和卢氏一同等待迎接薛大师。 书画界的许多杰出人物都慕名而来,一个名号比一个响亮,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江丞相,恭喜啊,没想到你竟然能请到薛大师,佩服佩服!” “是啊,今日,我可迫不及待想欣赏薛大师的作品了!” 江安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恭维,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果然,还是楚楚厉害啊! “快快快,薛大师来了!”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众人顿时自觉往左右两侧走去,腾出了一条道。 “什么,那还愣着做什么,快上去迎接啊!” 丞相府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江卿月远远看向远处那名鹤发老者,一身风骨,气质儒雅,眉眼之间,尽显书香之气,但那双有神的眼睛,让他看起来精神矍铄,自有高人风范。 面对众人的恭维,薛大师面不改色地和江安道过安好后,走进了丞相府。 卢氏脸上笑开了花,赶紧拉着江楚楚上前见礼。 “大师安好,这是我丞相府的小姐,也是今日赏画宴的举办人,同时,也是《竹林访贤图》的所有人。 说着,卢氏示意江楚楚上前。 “薛大师,学生拜见……” “别!别急着认先生,老夫没有学生。”毫不留情的一句话,让江楚楚的笑容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