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渊紧紧地把沈听榆抱在怀里,他手背和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慌到了极致。 他眼睛涩得厉害,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用自己的脸颊紧贴着沈听榆冰冷的,近乎哀求道:“听听,你理理我好不好?我害怕,求求你别吓我。”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沈听榆的颈间,她揪在厉璟渊衣服上的手猛然一紧,然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阿渊。”沈听榆像是不敢确定般喊了句,声音里夹杂着无助。 厉璟渊赶紧抬起头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我在,我在,别怕,没事了。” 沈听榆又沉默了一瞬,然后就无助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夹杂着恐惧和无措,“阿渊,我杀人了。” 说完后,她的手就不受控地抖了起来。 厉璟渊赶紧收紧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没有,那人没事,有我在呢,别害怕。” 但沈听榆此刻明显听不进去外界的声音,这样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她哭了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厉璟渊心疼地抱着她,等她呼吸平稳后,他才拿纸巾给她擦干手上的血迹。 他一点一点地细心擦拭,仿佛在对待世间最尊贵的珍宝。 …… 年司桓知道厉璟渊有多宝贝沈听榆,所以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给沈听榆上完吊水后,他才对厉璟渊道:“她这是受惊过度了,根本缓不过来,我只能开些镇定剂给她,还得她自己缓过来。” 厉璟渊一直握着沈听榆的手,明明是不冷的天气,但她的手就是很冰凉,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声音沙哑地道:“我知道了,你今晚先在这里住下。” “嗯。” 年司桓下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厉璟渊打水给沈听榆擦拭身子,然后给她换上睡衣后,才走出了门。 谢池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到,于是回拨了过去。 “厉总,周凛审出来了,他们交代是陈兰指使的。” 厉璟渊眼睛危险地眯起,真是没有想到,陈兰果然躲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吩咐道:“让周凛去曹柚宁的住所,给我搜,一旦有陈兰生活过的痕迹,不管有没有看到陈兰,都把曹柚宁也给我扣了。” “是。” 电话刚挂断,白凝就一脸着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急得眼睛泛红,看到厉璟渊的时候甚至连气都来不及喘,就赶紧问:“厉总,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 “没有性命之忧。” 白凝了解厉璟渊,他这样说,就说明情况不算好,只是性命无忧。 她自责不已,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厉璟渊:“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白凝的眼泪流了下来。 夫人一定是看出来她贪玩才给她放假的,她真该死! 怎么就不可以陪夫人回家后再去玩呢? 厉璟渊揉了揉眉心,“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白凝垂着头,不肯。 厉璟渊的声线冷了几分,“别让我说第二遍。” 白凝抹了把眼泪,然后站了起来。 厉璟渊从楼上走了下来,站在白凝的面前,很严肃地说:“现在你知道了,不管是我还是夫人,其实都被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动了别人的蛋糕,想要重新洗京都的牌,有些危险不得不经历,所以,辛苦你帮我保护夫人了。” “厉总你放心,你们和夫人,就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你不说,我都会豁出性命来保护夫人的。” 厉璟渊蹙了蹙眉头,“人要护,你的性命也不能丢,不要有这种想法,大部分麻烦我都会解决的。” 白凝重重地点头。 厉总的脸一直以来都是冷的,训练营里很多弱小的人都怕他,但白凝不怕,因为他从来不会欺负弱小。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厉璟渊接通,依旧是谢池。 “厉总,那个男人伤得太重了,有些难治,要放弃吗?这件事可以合法摆平。” “治!必须治!我一会儿让司桓过去。”厉璟渊说。 “厉总我不明白,他差点害死了夫人,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救?”谢池心里满是疑惑。 厉璟渊道:“因为如果他死了,听听会自责惶恐一辈子。” 谢池和白凝都愣了愣,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层。 白凝:“我去叫年司桓。” 年司桓收到命令后就往医院去了。 厉璟渊上去陪着沈听榆。 …… 曹柚宁接到母亲的信息后,就把她留在自己家里的痕迹全部清除了。 陈兰的衣服,她全部收拾好,扔到了小区最偏僻的那个垃圾桶里。 曹柚宁心神不宁地往回走,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沈听榆就是死不了? “柚宁。” 冷不伶仃的一声,直接把曹柚宁拿在手里的手机都吓掉了。 等看清来人后,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来,“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