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璟渊的神色。 如今整个厉家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有开始工作,所以她不得不低头讨好一下他。 “那个……璟渊和听榆需要补办婚礼吗?我可以帮着筹划一二。” 语毕,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厉晗玖拉了下母亲的衣袖,不满道:“妈,你干嘛要帮着他们?” 她很生气,但是却没敢大声说话。 叶湘文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别说话。 如今厉凌州这座大山算是倒了,商界内认可厉璟渊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把关系修复修复,到时候他一句话,自己学表演的女儿,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厉璟渊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冷嗤一声,嘲讽道:“就算我要办婚礼,也没有你的位置,你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还真是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二十多年前你家里破产,就从国外跑回来做已婚初恋的小三,把人原配逼死了,二十多年后,又腆着个脸来讨好人原配的儿子,你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说过尊严这个词吗?”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被当众拿出来说,叶湘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厉凌州更是一拍筷子,“老子不吃了。” “你爱吃不吃!”顾荷厉声道。 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儿子的错,她不会包庇。 大家都没想到顾荷会突然发话,一时间都有些发怵。 厉璟渊则像个没事人一样,风轻云淡地给沈听榆夹了块牛肉。 沈听榆第一次听到事情的真相,对阿渊的爸爸和后妈瞬间没了所有好感,她不理会他们的神情,淡然地吃着厉璟渊夹的菜。 厉凌州觉得下不来台,叫保镖把他抬回书房了,只留下叶湘文独自面对这种场景。 厉晗玖红了眼眶,小声替妈妈打抱不平,“每次都这样,遇事只会逃避的窝囊废。” 叶湘文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女儿的手腕,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厉凌州自从断了双腿后脾气就更加暴躁了,有些时候甚至会对她拳脚相加,女儿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绝对不能让他听到。 厉晗玖愤然地“哼”了声。 餐桌上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后,厉璟渊让沈听榆去顾荷那里等自己。 沈听榆有些担忧,拉着他的手问:“你要去哪?” “我上去和厉凌州谈点事,放心。”厉璟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厉家其他人一听见这句话,瞬间如临大敌,却是为厉凌州担忧的。 这父子俩见面,能谈什么好事? 不见血都是和谐的了。 顾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拉起沈听榆的手,“没事,听听,他们父子俩的事就让他们去谈吧,来和奶奶去散散步。” 渊儿心里有怨,总得让他发泄一下。 这是凌州欠他们母子俩的。 沈听榆三步一回头地和顾荷走了。 厉璟渊等她的身影消失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其他人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看厉璟渊。 这个人狠起来打他们也是顺手的事情,还是不惹为好。 厉璟渊本来也没打算搭理他们,他打电话让谢池进来。 谢池拿着一个保险箱,进来后就和厉璟渊上楼了。 厉晗玖紧张地问:“妈,他找爸爸干什么?” “不知道,不要多问。”叶湘文怒瞪了女儿一眼。 晗儿被她宠坏了,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很容易得罪厉璟渊。 厉晗玖不甘地撇了撇嘴。 向书华在一旁看见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落井下石道:“这就叫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初她和林清若当妯娌的时候,日子不知道多平静自在,结果全被叶湘文这个小三给毁了。 她也可怜清若母子。 “大伯母,你能少说两句吗?”厉晗玖怒道。 她知道妈妈做错了事,可妈妈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就算全世界都指责妈妈,她也要维护她。 “怎么了?敢做还怕人说?” “你……”厉晗玖气得站了起来。 厉承沨适时对妈妈说:“妈,别说了。” 向书华这个人没什么主见,向来是听丈夫和儿子的,于是不服气地闭了嘴。 叶湘文也面色不虞地拉着女儿坐了下来。 如今厉凌州失势,她们母女俩已经失去了避风港,所以不好树敌太多。 …… 楼上,厉璟渊甚至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打开了。 厉凌州正和他的保镖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听见动静抬头时,脸上都闪过一丝慌乱。 “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厉凌州怒道。 保镖退到了一旁。 厉璟渊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径直走了进去,嚣张地说:“我做事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允许。” “你……”厉凌州气得指着他,心脏处却传来一阵钝痛,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捂着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