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明闻言,神情转瞬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就迎头挨了谢北聿一拳。 谢北聿过来揍人之前,还特地摘了手上的戒指放在风衣内侧口袋。 梁子明跌倒在地,捂着脸,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他今天真是在犯什么贱?要遭混合双打?妈的,这些从京城来的人怎么回事?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只听见谢北聿森冷的警告,“嘴巴放干净点。” 盛栀瞳孔微微一震。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在意梁子明那句话,连忙跟着跑过去,轻轻勾住谢北聿的胳膊,小声安抚:“聿哥……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围观众人在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心理状态经过了好几道变化。 好奇——惊艳——吃惊——诧异——震惊。 当众揍人这事,听起来似乎很不文明,但做这事的人是谢北聿,一个气场强大一眼就能看出是上位者的人,此类人轻易不揍人,揍人肯定是因触到其逆鳞。况且,是被揍的人口不择言在先。 而且他揍人的样子并不狰狞,动作甚至称得上好看,动作的意味更多昭示了警告,而非完全冲动。 这使得刚才那幅画面,有股诡异的暴力美学气息。 当然,围观众人从这副画面中晃过神来后,又回到上一个诧异的环节—— 盛栀竟然已经和他结婚了! 最诧异的,当属盛栀华京舞剧院的同事们,大家知道盛栀是个不屑说谎的人,纷纷一个激灵,又开始用眼神交流。 ——炸裂……我听到了什么?! ——有种!盛老师特别有种! ——我以为盛老师只是吃得好,没想到她早就抱着24小时不间断供应的满汉全席在啃了。 ——让她开课!必须开课! …… 盛栀的轻柔嗓音让谢北聿心头莫名发软,他重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离开了。 围观的群众结束了一场悄咪咪的吃瓜,也假装淡定地缓缓散开,各回各家,各回各酒店房间。 今晚,大家的睡前话题必定热闹非凡。 钟欣抱着胸,站在那,平静地看着还坐在地上喘气的梁子明。 此时她并不想去扶他。 钟欣的电话响起,她接了起来,是她妈妈打过来的。 她妈妈在电话里质问了一番钟欣,为什么小舅会丢掉工作?并催促她,早点搞定梁子明,想办法让梁子明娶她,这样她全家日子都会更好一点。 钟欣长长地呼出一股憋得很久的恶气。 她用港语说道:“妈妈,不要再逼我了。这场恋爱,我已经不像以前的我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和梁子明这个渣男分手了。还有,我知道你对你弟弟好,这随便你,但以后,不要把它凌驾在对我的寄生、剥削上,我受够了!” 钟欣挂断电话,朝梁子明走去,平静说道:“梁子明,我们正式分手吧,你记住,今天是我甩的你。” 她转身,没看梁子明有什么反应,已经不关心了。 钟欣只知道,自己想重新好好跳舞了。下午和盛栀打的那场“架”,真是酣畅淋漓,足以让她反思自己最近一年对舞台的失职,也足以让她怀念当年自己在舞台上的荣光。 她的合作伙伴,强大坦荡,这支舞,她要和她好好跳。 钟欣笑了笑,不能配不上她,不是吗? . 盛栀坐在副驾驶上,余光时不时瞥向一言不发的谢北聿,拿出手机默默给虞汐发消息。 【救!他来港城了,昨晚说的那事儿,我还没想好!】 虞汐:【!】 【宝贝儿,我觉得吧,你不用干任何事,他已经被你拿下了。】 盛栀:【?】 谢北聿开出一段后,很快把车停在了一个可以泊车的路边位置。 “栀栀,”他看过来,目光沉沉,“今天还有没有碰到其他麻烦?” 盛栀抬眸,视线与他交汇了几秒,盈盈一笑, “没有。放心聿哥,不用担心,这些对我来讲也不是什么大麻烦。我其实刚才想给他来个过肩摔来着,而且下午的时候,他还被我肘击了下。” 谢北聿眉心一跳:“他下午也来骚扰你了?” 盛栀只好如实地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给他听,包括梁子明进了排练大楼、还知道她酒店住哪这事。 “这样子,”谢北聿沉思片刻,道:“还是换个地方住,不然不安全。我们一起住到浅水湾家里吧,虽然通勤会远了点。我们配个司机,来回也很快。你要是嫌远的话,用直升机上下班也行,怎么样?” 他目光如炬,对她虽是询问,却已然决定了这样做,有着某种强势意味。 盛栀看他几秒,缓慢地眨了眨眼,点头:“好。” 谢北聿:“那行,我现在载你去酒店收拾下行李,我们就走。” 盛栀暗暗感叹,此人有超强执行力。 车子很快来到了她下榻的那家酒店,盛栀上去刷开房门收拾行李。 同个套房的王团长已经回到屋里,一见盛栀来便笑嘻嘻调侃: “盛老师,我已经知道了。可以啊,藏得这么深,恭喜啊!” 盛栀不好意思笑笑,表示自己要换地方住了,让她一个人注意。 “去吧去吧!”王团长笑眯眯, “新婚嘛,就是要和老公住在一起~不过,一定注意哈,千万不要耽误这次排练,一定、一定、一定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盛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王团长在说什么。 她有点赧然地看了王团长一眼,轻哼一声,严肃表示:“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对待这次排练和节目演出!” 从电梯下来后,酒店侍者上前为她运送行李箱,放置在车的后备箱。 车行驶在维港附近道路时,盛栀托着腮,静静望着车窗外维港的夜景。夜晚璀璨的光影虚虚实实照映在她脸上,衬得华美瑰丽的脸庞,熠熠生辉。 谢北聿看着她,心下一动,“时间还早,去海港上兜兜风?” 盛栀想了想,“好啊,去岸边兜吗?” 谢北聿:“游艇。” 盛栀回顾了一下维港上的华美夜景,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下排练之后随手换的休闲裙装,摇了摇头:“我今天穿得不对。” “这有什么?”谢北聿笑了笑,“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我让人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