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净琉璃。 灵吉菩萨匆匆来灵山面见如来佛祖。 “佛祖,黄风岭出事了。 小白龙已经传来了消息,黄风貂鼠一时大意,被孙悟空棒杀了。” 如来佛祖镇定淡然,不以为意。 “杀就杀吧。 我的心病就是猴子的眼睛。 这世的猴子总做些出其不意的勾当。 你去找金蝉子,让他此劫务必想的周全一些。” 灵吉菩萨一时面露了难色,迟疑片刻才道: “佛祖,金蝉子被三昧神风吹走了。 现在不知去向,不过我已经差人去寻了。” “……” 如来一阵沉默,又问道: “听闻虎先锋私通猴子,黄风貂鼠当着金蝉子的面杀了虎先锋。 此事可属实?” “却有此事。” “金蝉子糊涂。虎先锋是天庭的人金蝉子难道不知么?” 一向面如止水,看不出喜怒的如来佛祖,脸上罕有的升起波澜。 灵吉菩萨欲言又止,不敢再多言。 如来渐渐平复。 “也许,金蝉子是故意让三昧风给吹走的。 吹到哪里算哪里吧。 看来我得见见天庭的玉帝了。” …… 天庭。 太白金星匆匆来到凌霄宝殿面见玉帝。 “万岁,祸事了。” 玉帝泰然自若,悠悠道: “老星,何事如此慌张啊。” 太白金星吁出一口气,强压下慌乱道: “西天派下的黄风貂鼠死了。 死前,一口三昧风把唐三藏吹出了八百里黄风岭。 吹过了八百里流沙河……” “……” 玉帝一阵沉默,问道: “轮值仙神来报,貂鼠精把虎先锋给杀了。 此事可属实?” 太白金星如实相告。 “回万岁,属实。” 玉帝的周身散出淡淡寒气,略带怒意道: “我看就是他金蝉子,在趁乱做文章。 想借着如今这状况百出的西行大局削弱我天庭的势力。” 玉帝忽然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八脚桌。 “猴子怎么可能杀的掉貂鼠精! 以猴子的能耐,怎么可能一棒就打杀了圣境的貂鼠精。” 玉帝渐渐平复下来,静静沉下心思分析道: “那貂鼠精多半是没死…… 都是金蝉子在从中作梗,借猴子做文章。 他先挑唆貂鼠精,借别人的手杀掉虎先锋。 让虎先锋没办法回天庭复命。 之后,又借着猴子的手,假装杀掉黄风貂鼠。 引我们把关注点,都放在死掉的虎先锋和黄风貂鼠身上。 他金蝉子则顺势乘着三昧神风,过八百里流沙河。 强行制造变故,拖延时间。延误卷帘进入取经队列。 他们西天好趁着我们天庭的眼睛不在,再做些文章,捞些好处。 金蝉子你这招金蝉脱壳高啊……” 太白金星当即恍然大悟。 “万岁圣明,想不到金蝉子如此心机。 哎!可怜的大圣啊……又被搬出来,摆了一道。 万岁,现在我们如何是好……” “你即刻通知卷帘。 让他趁着猴子,天蓬,小白龙找到金蝉子前封锁消息,先行找到金蝉子,提前拜师。” “万岁英明,臣这就去办。” 太白金星不敢怠慢,乘云而去。 玉帝转而望向西天,冷声喃喃道: “如来,看来我们是得见上一见了。” …… 八百里流沙河。 宽阔无边,波涛汹涌。 唐三藏被三昧神风卷过了,八百里流沙河。 好悬丢了老命! 他望着大水狂澜的流沙河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定是我在三昧风中染上了风寒。” 唐三藏到现在都有些懵。 他只是察觉出黄风貂鼠和猴子有些反常,只是去探探风声。 怎的就穿过了八百黄风岭,又越过八百流沙河。 若不是强忍着在风中的晕眩,强行破开了修为,定是性命难保…… 唐三藏长吁出一口气。 方才又一次破开修为,让那道好不容易压下的凡心再起涟漪。 眼中映着湍急的流沙河水,呼应着心中再次被勾动的凡心。 触景生情! 金蝉子又想起这次的,九世凡尘轮回。 白天织布耕地,晚上夜夜笙歌。九世不同的多情尤物,相同的如水眸子…… 他越想越难以自拔,终是吐出一口金色血液。 唐三藏的心间生出了业火! 数万年的清修,他头一次因为修行而惊慌失措…… 心中正慌乱时,他忽然听到流沙河上传来声声呼唤。 “师父……师父……” 唐三藏重重呼吸吐纳几个来回,强压下凡心业火,凝神寻声望去。 听到唤声,他一度以为是猴子,天蓬和小白龙来寻自己了。 可当他看清逐波而来的,是卷帘时,大惊失色。 卷帘脚下踏着的九个骷髅头。 让他又想起了那双勾动他心弦,如水又多情的眼眸。 九世凡尘轮回的夜夜欢愉,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