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池也拿起篾条,跟着风爷有样学样的扎起纸花。 风爷似乎很久没跟人交谈过了一般,话非常密,手上动作没停嘴也没停过。 说这纸扎匠有多不受人待见,自己这些年都往外头跑,这个月才回到这富贵村。还说什么慈禧死的时候,满城的纸扎人乱跑。 “这些都是放屁的玩意,还到处乱跑呢。” “都是城里吃饱了的人瞎说的玩意,就吓唬人的。” “虽然今晚你们是见着了纸人附魂,还抢了人身子,但是这些跟那些随便点睛不是一个性质。” 白叶池跟萧闲就静静听着,他们可做不到一边扎纸一边分心,偶尔答应一声,点点头之类的。 可风爷却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将目光望向此刻大门敞开的义庄,久久没有说话。 萧闲这时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外头,然后将手中完成一半的骨架往旁边推了推,认真看着风爷。 “风爷,陆泽林的灵位为什么会出现在义庄里?” 这话风爷听后先是微微一怔收回目光,看向萧闲。然后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因为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今晚还跟他一起去了喜宴。” “不久前他还嫌我们走的慢,自己夺了灯笼往陆宅赶呢。” 白叶池一听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陆泽林方才回去的路上遇害了么。 “他不是真的陆泽林?” “莫非风爷您是也是陆家的人?所以这义庄棺材里的才会都是陆家人。” 萧闲皱眉思索片刻后试探的说出心底答案。 之前在义庄上香的时候两人都有注意到供桌上的牌位名字,上面刻着的都是陆姓,其中一个牌位就写着陆泽林。 风爷微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那狗东西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跟她母亲一样恶毒。” 白叶池顿时来了劲,眼睛亮了亮,等待风爷继续说下去。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萧闲想起记事本上说的。 【午夜义庄试炼任务:午夜的义庄只有风爷一人,今夜的他十分繁忙,帮助他且解决他的烦恼。】 看来这义庄副本也不是没头没脑突然出现的,午夜义庄试炼任务是为了引出陆宅副本故事。 风爷的烦恼一定是陆宅副本进展关键。 “你们听我说,手里的活也不要停。”风爷声音一下沙哑了不少,还不忘提醒他们继续赶工,然后有些哽咽的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本名叫陆青风。”才说完这句话,风爷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然后伸出手擦了擦脸,连叹了三口气半晌才缓过来继续说道。 期间白叶池两人手上的活也没敢停,就安静的等待风爷把自己故事说完。 “哎,是我克死他们的吧。” “老头子啊,就是命犯天煞孤星,六亲无缘” 他十分痛苦,一掌接一掌的拍在自己脑门上,声音哽咽。 看着风爷如此痛苦,白叶池再也忍不住了。 他现实世界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爷爷奶奶,看到风爷此时脆弱模样难免有些想起自己年幼时疼爱自己的爷爷。 “老爷子,别想太多了,人各有命。”白叶池柔声安抚,也随即叹了一口气。 但是风爷却没有因此而得到安抚,反而声音音量提高了许多,激动又带着对自己的质疑。 “如果当初不是我提议在此建造陆宅,或许就不会……” 两人听到风爷突然拔高了音量,不知道该如何宽慰,都不由的皱了皱眉,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没有说话。 “我命犯天煞孤星,六亲无缘。 六岁时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十二岁时又克死了自己父亲,身边但凡对我好的人都会时运不济。 当时村里的人都在骂我,让我滚出村去。 我只好背井离乡,独自外出闯荡。 所幸没多久便遇到了师傅,学得了纸扎匠手艺。 更幸运的是我这命格没有影响他们,还与师傅的女儿相恋,喜结姻缘。 我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儿子。 这一切都非常顺利美好,师傅还将《阴阳纸扎术》传给了我。 曾一度让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是这般幸福美满了。这命犯天煞孤星,六亲无缘的命格是假的。 可是渐渐的连师傅都压不住我这命煞,妻儿开始总是磕磕碰碰,大病小病不断。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来到这个名为富贵村的小村庄。 当我们一行人爬到山顶俯瞰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这里竟然呈现出一种罕见的九峰聚财之局! 如此独特的风水格局令我心中一动,当即萌生出一个念头:要在此地建造一栋属于自己的小楼,或许这样的格局能将我这孤独的命煞改变。 我兴奋地将这个想法告知了师傅,没想到他对此也颇为赞同。随后,我们便一同前去寻找富贵村的村长,与他商议购买这块位于山头上土地的事宜。 起初,村长和村里的人们对于我们为何要选择在山顶建房感到十分困惑不解,毕竟那里地势较高,生活起来并不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