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池再一次睁开眼,是月儿躲在餐厅外偷听里面的人谈话。 月儿母亲坐在餐桌前吃着什么,此时的陆英也正坐在主座上,双手撑着下巴,慵懒的看着吃着东西的女人。 月儿母亲声音有些发嗲,对着正看着自己的陆英娇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那个私生子就要进门了,老太太都亲自去接了!” “到时候那个小贱人来了,咱俩就更没地位,要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母亲的声音越说越毒辣,甚至用勺子敲击起面前的瓷碗,恨不得这碗便是那私生子的头,直接敲碎了好。 “你新研究的虫子,要不就拿这小子当试验对象吧?” “哈哈哈,想到这小子会被虫子吃空内脏我就开心。” 她自顾自的一直说着,说到这更是兴奋的拍起手来,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恶毒的笑容。 这时陆英缓缓的从主座站起来,走到月儿母亲身旁,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 他动作温柔极具魅力,五官攻击性十足的帅气,锐利逼人,比陆鸣英俊不少。 “夫人,吩咐的陆英一定照办。” 月儿躲在门外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身体气得发抖,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放虫子的那个人就是陆英。 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紧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上楼。 画面一转,白叶池站在蛋糕店内。月儿站在透明展示柜前,正用心挑选着蛋糕,似乎是准备要送给哪位刚从医院归来的弟弟。 “您好,就要这个了,帮我用礼盒装起来,”月儿指着一份小熊布朗尼蛋糕,示意店员帮忙包起来。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相机的快门声,“咔嚓。” 月儿闻声转过头去,看到那人后有些惊喜,“是你啊文哥哥,好巧。” 照相的男生一脸腼腆,有些脸红的紧紧抓着相机。 “不好意思,月儿。” “刚才感觉你认真挑选蛋糕的背影构图十分好看,忍不住拍了下来。” 月儿轻轻笑了一下,“有人给我拍好看的照片,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文哥哥想吃什么蛋糕,我请客。” “或许你今天要是有空,来我家里一起吃顿饭,欢迎我弟弟回家如何?” 白叶池终于看清了这照相男人的长相,分明就是楼梯间里那一位猥琐男诡! 心里顿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这位文哥哥如果此时答应了月儿的邀请,那么他跟弟弟在今夜就死定了。 白叶池也只能在心里喊着,试图制止,但是明显是徒劳的,没人能听见他的心声。 不知道是不是是因为他强烈的意念,此时的月儿头开始感到眩晕,有些站不住脚,身体往文哥哥的方向倒去。 一下跌进文哥哥怀里,在月儿入怀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异常的玫瑰花香,下意识的对着月儿说了一句,“好香啊……” 惊得有些眩晕的月儿突然强制清醒了过来,连忙站稳了身体。 这时蛋糕也包装好了,店员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陆小姐您的蛋糕包好了。” “啊,嗯,谢谢。”陆月儿接过店员小姐姐递来的蛋糕,又想起自己刚刚对文哥哥的邀约,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刚刚失礼了。”文哥哥自知失言,主动道歉。 陆月儿因为这大大方方的道歉也没再纠结,再次对文哥哥发出邀约。 “文哥哥,要来我家吃晚饭吗?” 她执着于邀请文哥哥,第一个原因自然是希望弟弟第一次回家,家里能热闹一些。第二个原因也是希望母亲能因为有外人在,不会胡闹,让场面太难看。 “当然,我早就想参观五层的大洋楼了。” 文哥哥也没撒谎,他早就想去陆家的洋楼参观了,听说十分气派,他想拍上一些相片做收藏。 陆月儿在得到文哥哥确切应答后,微笑着语气温柔的说:“那一起走吧。” 在陆家的车上两人一路闲聊。 白叶池也知道了文哥哥叫程文文,听起来像一个女生的名字。 特别喜欢拍照,拍出来的照片还得过好几次奖,已经是近乎痴迷癫狂的状态。 原本跟陆月儿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但是后来家道中落,月儿母亲便不愿意再承认这门婚事。 程文文的父亲也因为生意破产遭受打击,已经变得痴傻,无法再继续撑起一个家。他的母亲也因为这接连的变故,因病去世了。 好在他对摄影有一定的天赋,也渐渐的有不少人喜欢请他拍照,在圈子内有了些名气,生活过得也不至于落魄。 陆月儿心中对程文文其实有些愧疚,但是也无济于事,母亲拿着性命相逼。而且这个年代了,谁还会把指腹为婚当一回事。 当然青梅竹马除外,可这么多年他们两家也就过年才见上一次。自由恋爱当道,陆月儿打心里也是拒绝这婚事的。 聊着聊着,程文文突然有些别扭起来。 他从随身背相机的包中掏出一个手镯,看起来精致小巧可爱,递到陆月儿面前。 “月儿,送给你。”说着眼睛视线就望向了陆月儿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腕,似乎想要帮她带上。 陆月儿表情有些惊讶,“这是?” 程文文也不管陆月儿接不接受,直接拉过她的手,将手镯套进去。 这手镯冰凉,又小,就这么硬套入了她手腕内,不容拒绝。 白叶池因为见过程文文当男诡时的变态表情,心底对这个人就没有好感,加上这一系列强硬操作,让他更恶心。 “之前看到觉得好看,认为很适合你,所以买下来一直随身带着。” “终于有机会给你带上了,真好看。” 说着他一脸陶醉欣赏,迫不及待的掏出相机,对着陆月儿的戴着手镯的手腕一顿狂拍。 白叶池总算明白了,这人喜欢的不是陆月儿,只不过是一个痴狂摄影艺术的变态! 打心底开始好奇程文文在家如何作死的。 陆月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又不敢出言直接拒绝,只能默默吞咽着口水,任由他拍摄自己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