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翱翔在达曼特万米高空之上,机舱内氛围各异。佩德罗怀抱背包,沉浸在深深的梦乡之中,而卡洛斯则展现出一如既往的冷静。欧若拉手中紧握着一张照片,那是她与父亲的珍贵合影,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埃尔文则坐在一旁,埋头于日记的书写。他的笔触跳跃在中文与外文之间,流畅地记录下内心的波澜:“说实话,李良真不错。若不是公司安排,我愿等合同结束,与他一同回国寻找妹妹。然而此刻,我们要将人道主义救援物资送达瑞波哥。衷心希望,这次不会再目睹上次的惨状……”文字如潺潺流水,将他的思绪引向那个战火纷飞的非洲小国——瑞波哥。 瑞波哥,某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一辆皮卡如旋风般呼啸而至,急促地停靠在路旁。不远处,几座由高草和泥土搭建的部落居所映入眼帘。哭喊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凄凉的悲歌,令人心碎。皮卡车窗缓缓降下,一名外国记者的脸庞探出,他手中的相机镜头对准了这片混乱不堪的场景。 部落一隅,一名妇女被面目狰狞的男子猛然推倒在地。紧接着,一根锋利的木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鲜血如注般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黄土。不远处,两名男子挥舞着锄头,如同野兽般残忍地砸向一名已倒地的男子。另一名妇女惊恐万分,一手紧搂着印有联合国标志的布袋子,一手紧紧拥抱着因惊吓而痛哭流涕的女儿。突然,一名手持带血生锈砍刀的男子猛然夺过袋子,而另一名男子则眼露凶光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路边的皮卡。记者见状,慌忙收起相机,一踩油门,仓皇逃离了现场。 几名男子扛着从部落掠夺来的粮食大步走出,袋子上的联合国标志被鲜血染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控诉着这场无耻的掠夺。他们身后,躺着好几具冷冰冰的尸体,而幸存的妇女和孩子们则趴在尸体旁,痛苦地哀嚎着,声音凄厉而绝望。就在这群暴徒带着“战利品”准备离开之际,一辆印有“海妖”标志的“掠夺者”装甲车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杀到。全副武装的埃尔文与五名队友迅速跳下车,他们手中的加利尔步枪直指这些手持凶器和农具、满身血迹的男子。埃尔文用英文严厉地命令道:“放下救济粮,马上滚!”在装甲车机枪手的威慑下,这些男子如同丧家之犬般纷纷丢下袋子,夺路而逃。袋子破裂开来,里面的玉米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散落一地。 然而,埃尔文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望着部落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多具尸体——其中有妇女、有老人、有男人,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苦与绝望。埃尔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无力感。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他们这些雇佣兵的存在似乎比联合国更加实际有效。这,或许就是非洲这片土地所面临的无奈现实。坐在直升机上的埃尔文将这些沉重的见闻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随后将它和钢笔一起塞进胸口的制服口袋。直升机载着他和他的队友们继续在高空中航行,向驻地进发,去迎接下一个未知的挑战。 在芒罗那辽阔的“海妖”公司分部,三架安-26军用运输机像史前巨兽般,静静地俯卧在坚硬的水泥跑道旁,仿佛沉浸在古老的梦境中。不远处,十二架米-28武装直升机傲然环列在大号铁皮仓库的四周,它们机翼下的机炮闪烁着冷光,仿佛一群战鹰在等待翱翔的指令。 停车场内,钢铁的洪流汇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七辆獾式轮式步兵战车、十二辆军用悍马、九辆“掠夺者”装甲车,还有七辆从东欧国家低价收购的BTR-60P装甲车,它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散发出冷峻而威严的气息。这块曾经的战地,在内战时期被“海妖”公司所占据,历史的硝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而如今,这里又以低廉的价格变为了他们的分部。 埃尔文和七名队友乘坐的米-28直升机轻盈地降落在空旷的场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机门缓缓打开,他们背着沉甸甸的大背包,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埃尔文走了几步,转头对着驾驶直升机的埃里克竖起了大拇指,这是对他精湛飞行技术的无声赞许。埃里克笑着回应,也竖起了大拇指,随后驾机腾空而起,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返回蓝宝石社区的驻地。 此刻,刚降落的安-26运输机后舱门外,弹药物资堆积成山,仿佛是一座小型的弹药库。五名雇佣兵忙碌地操纵着叉车,在物资和仓库之间来回穿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场地上,其余的雇佣兵们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即将执行的任务,气氛紧张而充满期待。 其中一名雇佣兵看到埃尔文,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给了埃尔文一个大大的拥抱。埃尔文也抛下手中的背包,紧紧地回拥他。显然,在这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军事基地里,埃尔文拥有着极佳的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