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魏王府,曹操经过了月余的调养。身体已恢复了七七八八。但夏侯渊之死,却成了曹操心中永远的痛。 曹操刚能理事,便召集文武大臣,商讨出兵汉中,擒杀张鲁,为夏侯渊报仇雪恨。上庸之战,不光是折了夏候渊及其麾下的神行军,连惊风营主事荀简也陷进去了。 古语有云,蛇无头不行。惊风营也不可一日无主。曹操思虑再三,月前,便让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程昱暂代惊风营主事一职。 程昱虽接手惊风营不久,但也把惊风营大部分掌握在了手中。可见,程昱个人的手段和能力。 但此次,程昱率先出列,明确反对此时进攻汉中。 “主公,讨伐汉中的最佳时机已失去了。理由有三: 其一,汉中张鲁新得一主簿,叫法正。据说此人有大才,张鲁常对人言,法正有韩信之谋。汉中将士皆叹服。联蜀抗曹据说便是此人的手笔。 蜀州别驾张松,已前往汉中,与汉中签订了盟约。盟约约定,不仅双方互不侵犯,且任何一方遇到敌人攻击,另一方便有义务帮助抵抗第三方的攻击。 其二,邺城的新汉政权,已明显地插手了汉中事务。不光是下达昭令,将汉中郡升级为汉中州。还暗中把原青州贼匪改编的山地营将士暗中派遣至汉中,协防吾曹营大军。 更一手操弄将白波贼迁移至汉中,充实汉中的人口。不惜耗费巨额的钱粮,可见邺城的新汉政权,亡我之心不死。 其三,前番文若早已言明,吾大汉新立,虽有两州之地。但土地贫脊,又屡经战乱,粮草辎重不足以支撑大的战役。 古语有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主公,不妨将元让之伤记下,养精蓄锐,待天下有变,则出奇兵攻取汉中,摘下张鲁人头,为元让报仇雪恨可也!” 曹操只是不依,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快意恩仇。张鲁小儿,吾恨不能今日便摘下他的狗头,怎能等得十年之久!” 夏侯惇也大哭上前道:“孟德之言,甚合吾意。吾详细询问过逃回的山地营士卒,上庸之战,以元让之能,即便是兵寡不敌,逃得性命应是无忧。 汉中无大将,人尽皆知。上庸城下之战,张鲁高台之上,元让中枪前,多人见到,元让身前,有红缨飘荡。 元让一身武功,已达大成之境。即便是对上天下第一的吕布,也断不会在三两招之间,便不敌受创。 故吾猜测,定是张鲁狗贼的座下,另有机关。元让一时不察,便中了暗器。元让身前飘荡的红缨便是暗器之上的。 元让中了暗器后,武功大打折扣。故才会被两个蒙面小人所乘! 张鲁小儿,阴险狡诈,致元让死于非命!吾恨不能食共肉,寝其皮! 孟德与吾一军,不须多,只5000人便足也。吾不将汉中踏平,誓不罢休!” 曹仁,曹真,曹休等兄弟侄子,也纷纷请战。 荀彧见众人群情激愤,隐隐有不可控之势。乃出列高声道:“魏王在上,听吾一言。 元让之仇,乃私事也。大军伐汉中,乃公事也。公,私郭大?不言而喻! 望魏王以天下为重。” 言罢,荀彧伏地叩拜。用力之大,地板咚咚作响。抬头之时,隐隐有鲜血滴下。 曹操大袖一挥,断然道:“诸位,不必再劝。吾意已决。不破汉中,吾誓不罢休!” 荀彧站了起来,默默地闭上眼睛,踱直一边,再不言语。 曹操双目赤红,偏过头去,紧盯着司马望道:“讨伐汉中,势在必行!军师有何妙计,可速速献来!” 司马望与曹操对视良久,叹息一声,道:“主公,现在进攻汉中,奇袭已是不能了。毕竟汉中至关中的道路又只有有限的几条路。我大汉的粮草又不足以支撑数路大军,可以从容布局,故布疑阵。唯有集中兵力,强攻一点,以点破面,才能增加胜算。 然而,如此一来,吾军的伤亡必大。” 正在这时,曹真插话了:“主公,军师,吾军强攻汉中,虽然伤亡可能略大,但一旦攻入汉中,便可夺取了汉中的粮草以资军用。汉中富庶,各城的粮草辎重储存必多。 有了粮草辎重支撑,吾军再增派大军,届时,凭借吾曹军的精兵强将,必对汉中军呈辗压之势。夺取汉中便易如反掌。张鲁小儿,是杀是剐,只如塕中之鳖。 可笑那邺城新汉政权,苦心布局,时日良久,到最后却为吾军作了嫁衣。” 曹真的话,让众人眼晴一亮。 曹操适时高声道:“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元让在天之灵,必将护佑吾大军强攻阳平关,旗开得胜! 吾意已决,起兵,号称大军,攻取阳平关!” 曹操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即刻调动起了大部分文武的情绪。当下,众文武情绪高涨。就连荀彧,也不再反对了。 司马望深深地望了曹操一眼,不得不说,有人天生就具有领导人气质。譬如眼前这个黑矮子。 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上前补充道:“主公,既然强攻阳平关已定,不妨再施一计。” 曹操双眼放光,道:“军师还有何补充?” 司马望面不改色,缓缓道来:“既然张鲁小儿,不遵礼仪,用暗器偷袭元让在先,吾军也不必顾忌太多。 我建议重金聘请死士,暗中取了张鲁性命。张鲁一死,汉中必乱。 吾军乘其群龙无首之际,大举进攻,必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