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小小从善医堂出来后，天色已经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一路上，闵小小都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治疗计划。她深知这次手术的风险极大，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毕竟这关系到闵玧其的生死。 想着想着很快闵小小就回到家，到家之后家里一片热闹景象。闵烨正在院子里兴奋地给闵父讲述着今天在私塾学到的新知识，闵父则满脸慈爱地听着，时不时还夸赞几句。闵小小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姐姐，你回来啦！”闵烨看到闵小小，欢快地跑了过来。 “嗯，今天在私塾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闵小小摸了摸闵烨的头。 “有！夫子夸我聪明呢！”闵烨骄傲地扬起下巴。 闵小小笑着走进屋子，屋内闵母正在准备晚饭。看到闵小小，闵母连忙大声喊道，“吃饭啦！”转身看向闵小小，“你爹还打算去村口接你呢，你就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了！” 闵小小放下东西就出院子井边洗手，闵父和闵烨已经都快洗完了，洗手这个事情还是闵小小有一天看见闵烨那摸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手黢黑的，才下了死命令每个人饭前饭后必须洗手，这么久了才养成习惯。 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中间是一大碗鲜美的鸡汤，鸡肉炖得软烂，鸡汤上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是几盘青菜，绿油油的。 闵父坐在首位，脸上带着劳作一天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很温和。他笑着给闵母夹了一块鸡肉，说道：“今天辛苦了。” 闵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累了一天，多吃点。” 闵烨则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私塾里的趣事，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一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他吐吐舌头，连忙弯腰去捡。 闵小小坐在那里，心思却还在治疗计划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家人的话。 闵母看在眼里，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小小，别太累着自己了，这鸡是你爹见你最近太累了，去找村长买的，你赶紧先好好吃饭。” 闵小小这才回过神来，接过鸡汤，“谢谢娘，我知道啦。” 闵父看着满桌饭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夹菜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开口道：“是啊，你看如今这日子真是好啊，还记得以前，哪有这样的饭菜。”闵母听了，也轻轻叹了口气。 闵小小夹起一块鸡肉分别放进闵父闵母的碗里，“爹，娘，以后会更好的！” 闵小小知道，她爹是想起老闵家那里的人了，也是，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也不知最后咋样了。 闵父闵母夹起鸡肉慢悠悠的吃了起来，也是，这个时候就不要忆往昔了。 一家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着晚饭，烛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幸福。 第二天清晨，闵小小起了个大早。她带着背篓去到隔壁正在修建房子的地方。 “大勇叔！”闵小小朝着正在搬着一根木头的闵大勇喊。 闵大勇连忙放下木头，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过来，“小小，怎么了？” 闵小小停顿了一会儿，“是这样的，玧其现在身体已经调好了，可以做下一步治疗了，我已经跟镇上善医堂约好了，明日辰时去到医馆。” “真的？真的可以？”闵小小刚一说完，闵大勇就激动的大喊一声，把隔壁正在干活的其他村民都喊的看了过来。 闵小小赶紧摆了摆手，“大勇叔，大勇叔，不要激动，你先听听完我下面的话，你再决定治不治可好？” 闵大勇立马平静下来，闵小小见状就开口，“我们这个治疗，你估计还没有听过，因为玧其是外伤所导致的癫痫，因为脑袋里面还有一个血肿块压迫，所以我们需要把里面这个血肿块拿掉，至于怎么拿，这个就得开颅，就是把脑袋打开，把肿块拿出来，再把脑袋缝回去。” 闵小小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闵大勇，过了好一会儿了，闵大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小小，你说的是打开脑袋，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闵小小点了点头。 闵大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这怎么可能？打开脑袋，人还能活吗？”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 闵小小赶忙上前扶住他，“大勇叔，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吓人，但我有把握。我和善医堂的年大夫和陈大夫都已经仔细商讨过了，可如果不这样做，玧其的癫痫会越来越严重，他会一直遭受痛苦的。” 闵大勇紧紧抓住闵小小的肩膀，“小小，你可不能拿玧其的命开玩笑啊！这开颅……太匪夷所思了。” 闵小小看着他，眼神坚定而诚恳，“大勇叔，我知道这是个艰难的决定。但我是真的有信心，而且我们会做好一切准备，最大程度降低风险的，你回家跟花婆婆他们商量一下，如果治，明天早上就去善医堂即可。” 闵大勇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将闵小小的话告诉了花婆婆。花婆婆听闻，手中的茶杯“啪”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开颅？这……这不是要了玧其的命吗？”花婆婆老泪纵横，瘫坐在椅子上。 闵大勇在一旁急得直打转，“娘，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啊！小小那孩子医术也是目睹的，那闵强的肚子肠都出来，小小她把他缝上，闵强现在都能做木工活了，但是可这开颅之事……” 花婆婆颤抖着嘴唇，“玧其已经受了这么多苦，难道真要让他去冒这个险？” 一家人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屋内气氛沉重得如同巨石压顶。 徐四娘在一旁默默垂泪，这件事，她做不了主，当她看着床上虚弱的闵玧其，心中如刀绞一般。 闵玧其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睛，虚弱地问：“爹，娘，怎么了？是我的病……小小姐姐也治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