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族老见证下的分家。” 刘桂芳和闵勇一听闵小小提出的分家,眼睛一亮,毕竟家里有多少钱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他们分出去了,家里的钱就他们一房的了。 可闵老头想的恰恰相反,如果把大房分出去,那就相当于少了好几个干活的人。 闵老婆子一听分家,分家好啊,少了那几个顶心顶肺的人,家里还能宽裕点,明年明兴就要娶妻了,房子又有了,她一看闵老头就知道他在想啥,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闵老头看着闵老婆子的眼神,看来自家老婆子是同意分家啊! “第二呢?” “第二,我要诊金十两银子。” 闵小小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站在母亲身旁,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十两银子?闵小小,你还要不要脸啊!” 刘桂芳闻言,脸色骤变,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利剑般刺出,仿佛要撕裂这原本就紧绷的空气。 然而,闵小小并未被她的话所动摇,挺直腰板,目光如炬。 “陈大夫出诊要钱,还没治好都二两银子,难道我治好了奶奶,这还不值十两银子吗?还是说,奶奶的命,这区区十两银子都比不上?” “我...我可没这么说。” 刘桂芳的脸色顿时沉默不语,这么大的帽子套下来她可担不起。 闵老头深知今日若不答应,那丫头就不治,看着老婆子那痛的泪眼汪汪的样子,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闵小小,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 “给!” “你别说还有第三点。”闵老头阴沉着脸看着闵小小。 “第三点同样也是最后一点,就是你们以后不能去找我们的麻烦,同样的我们就算饿死也不会找到你们身上一样。” 闵小小想了想就没提太多,怕提多了狗急跳墙,分都分不了了。 闵勇和刘桂芳对于闵小小提出的三点要求十分的满意,他们才不会跟求到他们身上,等明兴功名在身,还怕他们沾惹上来。 闵老头也不问还有没有要求了,怕越说闵小小的要求说的也越多,十两银子虽然多,可是这几年大房交上来的钱都有二百多两。 “这三个条件,我应下了。”闵老头终于开口,他的话语中充满决绝与算计。 “但你们必须明白,除了这十两银子外,家里的任何一物,你们都不得再有所觊觎。”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闵父闻言脸色骤变,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父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爹,你怎么能……”他的声音低沉而复杂,既有对父亲绝情的不解。 “爹,没事,我们不稀罕。” 闵小小拦住了闵父,一脸坚定的看着他。 闵父哽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下来,有对闵老头的伤心也有对未来的彷徨,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他觉得他以后都不能哭唧唧了,今天过后得坚强了。 可是,他还是很难受的。 “现在,闵小小,你能给你奶治病了吗?” 闵老头眼神充满了算计,闵小小一眼就知道他想干啥了。 “爷爷,现在你应该叫族长过来写下字据签好,我就给奶奶治病了。”闵小小笑着对闵老头说。 闵老头气炸了,可也没有办法,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 “老二,去!把族长喊来。” 闵勇连忙应了就跑去找族长。 族长家就在闵家附近,没一会儿,族长缓步踏入,步伐中带着岁月沉淀的蹒跚,手中紧握着一根斑驳的木杖。 “德子啊,你这小子,平日里忙活得不见人影,今儿个怎么有空想起我这把老骨头了?” 族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他抬头望向正匆匆迎上来的闵老头——字志德。 闵老头心中虽有急事,但面对族长的询问,他连忙停下脚步,脸上堆满了笑容,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族长, “叔啊,您这可是折煞我了。说来惭愧,今日大房分家,想麻烦您老人家做个见证立个字据。”说着,闵老头已引领族长至院中的石凳旁。 “分家?德子,父母在不分家,自古以来都是,大乐村还没有过先例啊,你要考虑清楚啊。” 族长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闵父和闵老头。 “叔,我们都想好了,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也只能忍痛放手了。”闵老头说完擦了擦他并不存在的眼泪。 闵小小看着面前装的不行的闵老头,心里一阵烦闷,好想打人,打人犯法吗这里? 族长看他们一家心意已决,也就不多说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是惊讶闵老婆子的伤,平时只有她打人,怎么今天伤的是她? “那好吧,你们自己思量过就可,拿纸笔来。”他缓缓抬手,示意闵老头取来笔墨纸砚。 闵勇还不等闵老头招呼,自己就跑去自己儿子房里拿来笔墨纸砚铺在院里的石桌上。 一式三份的分家文书很快就写好,里面还有那三个条件,闵小小拿起文书仔细看了一下内容,闵勇对闵小小认识字并不惊讶,因为小时候明兴去私塾上课,他就经常看到闵小小在窗下偷课。 族长按照规定将文书念了一遍,这下还在闵家外面的村民炸锅了。 一是,闵氏大房需净身出户,从此与闵家财产再无瓜葛,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有人不解,更有人幸灾乐祸,众人都在说闵老头的无情。 二是,更为惊人,那闵小小竟然会医,诊金有十两银子!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村民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在那个时代,十两银子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过上一年宽裕的日子。 三份文书,一份闵小小家拿着,一份闵老头,一份族长拿回去并入祠堂,在族谱上把闵父一家从闵老头家分开,另立一户,分家即成。 闵父拿着手里轻飘飘的一纸文书,心里五味杂陈,一有对父母的冷淡而伤心,二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闵氏握住闵父的手,俩人相视一笑,对以后得日子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