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只身一人逃回东垣县。 杨奉见徐晃安然无事,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是落了地,他很清楚,徐晃是他立足白波军的重要利器。 “公明,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就好好休息一番。我已经给渠帅写信了,他的援军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端氏县并州军军营,吕布与雄阔海、程咬金、罗松、尉迟敬德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按照一个县一个县这样打,太浪费时间。 现在的天气逐渐变冷,再过一个月就是冬天,大雪封山以后,很多道路都走不了,所以吕布希望在冬季到来之前,可以拿下河东郡。 招安是最简单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得到大量的人力。 之前招安黑山军,是因为吕布上一次和张燕有交集,摸准了张燕的性格,但是白波军的渠帅郭太,吕布并不熟悉。 这时候,有上党郡的信使前来大营,原来是戏志才的信。 吕布拆开一看,戏志才建议让并州军的将官,混入白波军之中,擒贼先擒王,配合大军,里应外合,可以一战击败白波军。 吕布点了点头,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自己、雄阔海、程咬金都已经露过脸,显然是没法去充当卧底。 罗松一副贵公子的模样,白波军也不相信这是走投无路来投奔的。 看来只有黑大个尉迟敬德适合了。 不过吕布对尉迟敬德有些一丝顾忌,因为尉迟敬德的祖父,是归汉的鲜卑人,所以即使尉迟敬德在并州军中是老资格,也没有得到重用。 在启用尉迟敬德做卧底之前,吕布决定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敬德,你今年几岁了?在并州军中几年了?” 吕布给尉迟敬德倒了一杯酒,开启了话题。 “主公,我今年三十有六,在并州军中服役已经有二十年了。” 尉迟敬德边饮酒,边答道。 “二十年,不短了,是并州军中的老资格。可惜因为你的鲜卑血统,我一直无法重用你。” 吕布先是肯定了尉迟敬德在并州军中的地位,然后说出了一直没有重用尉迟敬德的原因。 “自从先祖归汉以来,已经五十年了,我尉迟家四代人,都在并州军中服役,虽然我体内留着鲜卑人的血,但是我的心始终向着大汉。自从主公在河套救了我的性命,我就发誓这辈子为主公奉献一生,不仅是我,还有我的族人,都是主公手中的尖刀。” 尉迟敬德情绪激动,表达着自己的忠心,因为血统问题,他们家四代人,混得最好的也不过骑都尉,这还是因为前任并州刺史张懿用兵失误,把主力军队都打没了,才临时提拔他。 “敬德,你的忠心,我绝对是相信的。此次南征,是并州军挺进中原的第一步,所以河东的战事,至关重要。我有意让你到白波军中,假意投诚,实则找机会与我大军里应外合,一战击溃白波军。” 吕布说话的时候,眼神真挚,态度诚恳,看不到半点虚假。 “多谢主公信任!老黑这条命,早就是主公的了,只要主公一句话,我二话不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尉迟敬德的眼角已经涌出泪花。 “好,这次你去白波军中卧底,有一定的风险,你的族弟尉迟南、尉迟北也在军中服役,你带上他们两个一起去。至于你的两个儿子,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你尽管放心。” 吕布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尉迟敬德点了点头,只要儿子的未来有依靠,他哪怕是死在河东,也值了。 第二天,尉迟敬德、尉迟南、尉迟北三人离开并州军大营,往东垣县而去。 这次尉迟敬德的卧底计划,吕布只告诉了罗松、雄阔海、程咬金三人,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断有白波军向东垣县集结,毕竟这次并州军出动了,这可是真格的,不像之前的朝廷官军,就只是做做样子。 白波军渠帅郭太的部队行至中条山,虽然还没有到冬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从西伯利亚不断吹袭而来的寒风,伴随着雪花,这是一场三十年来少见的大雪,已经连续下了十几天,田野、山间很快就被覆盖上了几层厚厚的雪。 郭太尽管披着狐裘,还是感觉到寒冷,气温低的吓人,纷飞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双腿被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的马蹄印很快就被大雪所覆盖。 “这鬼天气,真是折磨人啊。”郭太一边喝着酒囊中的烈酒,一边嘴里不断嘟囔着。 这时候,郭太的坐骑突然嘶吼起来,像是预知到了危险来临,就见不远之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正张着血盆大口,盯着行进的这一支白波军。 “有大虫!保护渠帅!” “放箭,快放箭!” 郭太的亲兵们,纷纷取出弓箭,朝吊睛白额猛虎的方向,射了过去。 这是北风不断地刮,让箭矢的方向纷纷射偏,吊睛白额猛虎仿佛成精了一般,左右移动着身体,一步步地逼近,它张着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怒吼,显然白波军射箭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这只百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