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仿若勾魂索,牵着我们疾步寻去,待绕过一处残垣,果见一个宫女缩在冷宫墙角,身子抖如筛糠,泪与汗糊了满脸。 我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急切问道:“你为何在此哭泣?快与我讲讲!”宫女泪目惶恐,抽抽噎噎好半天才道出话来:“大人呐,我方才瞧见皇后娘娘被几个黑衣人,蒙着脸,身手麻利地裹挟着带走了,那阵仗太吓人,我……我怕极了。” 公主忙柔声道:“莫怕,你且稳一稳心神,仔细想想,可看清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宫女抬手哆哆嗦嗦指了指冷宫后头一条隐在荒草里的小道:“应……应该是往那边去了,我瞅得真真儿的。” 事不宜迟,我们沿着那小道,拨开齐腰荒草,一路奔逐,七拐八绕,终是寻到一座荒废宫殿。瞧这地儿,朱漆大门斑驳褪色、紧闭着,周边野草丛生,藤蔓肆意攀爬,似要将整座宫殿吞了去。 我刚抬步上前,欲叩响门扉,那门却似被鬼魅操控,“吱呀”一声,自行缓缓打开,里头黑洞洞一片,陈腐气息扑面而来,似裹挟着经年累月的秘密与哀怨。“大家小心。”李将军沉声道,声若洪钟,手已按上腰间刀柄。 我们两两一组,背靠着背,举着简易火把,步步挪进这阴森之地。正屏气凝神时,一阵阴森笑声,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在空旷大殿回荡:“哈哈哈哈,你们来晚了。”那声音尖厉扭曲,雌雄难辨,透着彻骨寒意与得意,可究竟是谁躲在暗处,这般张狂? 那阴森笑声恰似一道冰寒利箭,直直穿透耳膜,惊得我们浑身一颤,寒毛倒竖,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我强压心头惧意,提气大喝:“是谁?有胆量作祟,就快出来!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只见黑暗中缓缓浮出一个身影,身形瘦削,如鬼魅般飘忽。借着火把那点微弱摇曳光线,我们定睛一瞧,竟是那权贵的狗头谋士,平日里就惯于在权贵身后出谋划策、煽风点火,干尽腌臜勾当。 谋士现身,嘴角扯起一抹冷笑,那笑里满是阴鸷与得意:“哼,你们这群蠢货,以为拿捏住了大人,便能高枕无忧、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们,皇后娘娘如今可在我们手里攥着呢!你们要是敢轻举妄动、肆意妄为,就别指望皇后娘娘能活着走出这地儿!” 公主气得俏脸涨红,胸脯剧烈起伏,怒指谋士骂道:“你们这群卑鄙无耻、丧心病狂的小人,竟使出如此下作、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谋士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挑眉道:“少在这儿跟我废话、讲大道理,我没那闲工夫听你们聒噪。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就两个选择,要么麻溜儿把大人给放了,大家相安无事;要么,哼,就等着给皇后娘娘收尸吧!” 我心下暗忖,这局面棘手得像团乱麻,进也难、退也难,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正绞尽脑汁谋划应对之策时,一直沉默不语、蓄势待发的李将军,恰似苍鹰扑兔,身形陡然暴起,如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谋士飞扑过去。 谋士根本来不及反应,“啊!”的一声惨叫,已被李将军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摁住,动弹不得,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快说,皇后娘娘被关在哪里?”李将军虎目圆睁,目光似要吃人,声若洪钟,震得谋士耳鼓生疼。 谋士吓得面如白纸,嘴唇哆嗦,牙关打颤,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在……在地下室。” 得了这话,我们心急如焚又小心翼翼地寻那地下室入口,可这荒废宫殿阴森诡异,暗道机关不知几何,一路上荆棘满布、陷阱暗藏。能否突破重重阻碍,顺利救出皇后娘娘,依旧悬于一线,充满未知。 那声声“救命啊”宛如利刃,割得人心焦,我们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冲向地下室。刚至门口,我不及多想,铆足全身力气,一脚踹开那扇腐朽阴森的门。门“哐当”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只见皇后娘娘发丝凌乱,神色惊恐,被粗绳死死绑在椅子上,周遭几个黑衣人如恶狼环伺,目露凶光。 “你们这群恶徒,放开皇后娘娘!”我睚眦欲裂,怒声吼道,声浪在狭小地下室嗡嗡回响。黑衣人彼此递个眼色,一高个黑衣人满脸横肉抖动,恶狠狠地啐道:“哼,你们别过来,再往前一步,咱就一刀结果了她,别逼我们!” 公主挺身上前,仪态威严,娇声斥道:“你们恶行败露,如今四面楚歌,已然无路可逃,识趣的,乖乖投降,兴许还能留你们狗命一条,否则定严惩不贷!”可黑衣人仿若被猪油蒙了心,紧握手中利刃,刀尖晃悠,不为所动。 正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际,身形灵活的陈三猫着腰,借着昏暗光线掩护,悄无声息绕到黑衣人背后。“啊!”他猛地暴起,如猎豹突袭,合身扑向一黑衣人,两人瞬间扭打在地。众人见机,纷纷呐喊着冲上前,狭小空间瞬间拳脚交错、刀光剑影。 “哎哟!”一黑衣人被李将军铁拳揍得眼冒金星,踉跄后退,正巧绊倒同伴,两人摔作一团,狼狈不堪。一番激战,黑衣人终被一一制服,我们手忙脚乱解开皇后娘娘绳索,扶稳她柔弱身躯。 可还没等喘口气,外面忽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似千军万马奔踏而来。“不好,可能是他们的援兵来了!”李将军神色凝重,握紧刀柄,目光灼灼扫视四周,众人也神色惊慌,围聚一处,紧张盯着门口,心脏狂跳,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新一波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