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楚方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举目千里、一望无际,心中生出愉悦的感受。 对于一个从小生长于蜀都那样高山、丘陵遍布的人来说,中原的平原给了极大的震撼。 良田千亩、沃野千里并不夸张。 他整理好心情,随即下楼,正好赶上了午饭。 “来来来,小楚坐。”见到他,钟平招手着坐旁边,“咱俩喝一杯。” “爹,楚方下午要开车。 ”钟庭月说道。 钟平说:“咱们这里不查酒驾的。” “... ...” 高若云瞪了丈夫一眼,钟平耸了耸肩膀,自己喝酒。 因为楚方的到来,午饭特别丰盛,有鱼有虾,腊肉香肠,为了照顾到楚方的胃口,还特意煮了米饭,而其他人吃馍。 楚方入乡随俗,也是品尝久闻大名的馍馍,洁白而柔软的馍馍,形似馒头,但比馒头柔软、有弹性,有着丝丝的甜意。 他挺喜欢这种面食,特别是搭配那道小碎肉炒辣椒,将馍掰开,舀上一勺小碎肉炒辣椒,放到馍的中间,夹起来,就像三明治一样,一口咬下去,整个人特别满足。 “味道怎么样?”钟庭月问道。 “美味!”楚方竖起大拇指。 见此,高若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吃完饭,钟庭月开导钟柔,并且承诺不让后者道歉,才使钟柔愿意前往那位侯仓伟家。 楚方开车带着两姐妹,一会儿便到了那位受害者的家中。 终于见到受害者,楚方扯了扯嘴角。 下手真狠! 侯仓伟脸上贴着几条创可贴,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一瘸一拐,钟柔将楚方送给她的那柄木剑都挥断了,全用在侯仓伟身上。 听说当时打得对方躺在地上,抱着双腿,大声喊救命。 楚方低下头,看着小姨子,乖乖巧巧的,没想到凶残无比,而后者好似觉察到目光,微微仰着头:“姐夫,我不是那样的。” “... ...” 证据确凿,你还想否认? 见到钟柔,侯仓伟目光中充盈恐惧,缩到家人身后,说道:“钟... ...钟柔你来我家干什么?你还敢来?!” 钟柔一挺胸膛:“我来了,你能咋地?” 钟庭月制止了小妹,向侯仓伟母亲说:“阿姨,我想和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要不道歉,要不退学。”侯仓伟母亲脸色铁青,亲生儿子被揍成这样子了,心中满是怨气。 话虽如此,但侯仓伟母亲将他们带进屋子。 “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绝不接受。”侯仓伟母亲声音特别坚决,“我要闹到学校去,让别的家长看看,学校都培养的是什么样的人,是学生还是杀人犯?” 钟庭月说:“我小妹只是个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望您能理解。” “孩子就可以杀人放火、胡作非为?”闻言,这个母亲声音提高了八度,“光天化日之下,将我家孩子打成重伤,有没有王法? ” “嗯... ...”钟庭月说,“但是...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抢同学的钱,您说是吧?” “十元钱!只‘借了’你妹妹十元,就将我孩子打成这样子,你说谁对谁错?” “... ...” 楚方想笑。 玛德! 为了区区十元钱,侯仓伟挨了一顿毒打,钟柔简直牛逼! 但想想小姨子的性格,那是嗜钱如命的主,十元钱足以让她拼命了。 钟庭月抿着嘴唇,从包包中拿出一沓红票子放在桌上,说道:“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是我家的小小心意,希望您能原谅。” 侯仓伟母亲落在那沓金钱上面,大体观察了下,应该不少于五千块,一时间面色缓和下来。 五千元买个道歉,划算! 见此,钟庭月松了口气。 “娘,救我... ...” 正当此时,一道响亮而急切的声音传入几人耳畔。 循声望去,只见侯仓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外面跑进屋子,脸上充盈着恐惧的神色,躲在了母亲身后,而后方跟着钟柔,拿着一根竹条,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娘,她又打我。”侯仓伟告状。 钟柔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要找校外混混揍我,我先把你揍了。” 方才钟庭月和侯仓伟母亲谈判的时候,钟柔和侯仓伟在院子相遇,后者嘴欠,威胁前者说,一旦病好了,要找那些高年级混混,将其堵在门口,教训钟柔一顿。 钟柔眼里容不得沙子,立马又准备揍侯仓伟。 侯仓伟母亲面色又严肃起来,声音冷冽:“这件事没得商量,钟柔必须向我儿子道歉,并且在全校公开道歉,否则,钟柔别想读书。” 权衡利弊,孩子还是比金钱更加重要。 钟庭月叹了口气,站起来:“阿姨,我小妹并非凶恶之人,除了你家孩子,在学校之中没有仇人,和同学都聊得来,也经常帮助同学,你应该用心教导你儿子,现在你孩子如此小都已经学会抢钱、当混混,长大或许有更加恐怖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