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声。
向来沉静端方、居高临下的矜重上位者,此刻因女孩的告白而心跳失了速。
他不由分说扣住女孩的后脑,宽大手掌穿进她柔软长发里,长驱直入地吻住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尖炽烈研磨,掠夺着甜蜜。
这一刻宋知窈的心脏扑通乱撞。
她扬起下巴,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颤巍巍地迎上他,任由他探索攻破。
像是要主动把自己献祭给他似的。
男人的吻最开始有所收敛,温柔克制地把控节奏。渐渐地,吻便失了控,燎了原,变得缠绵湿?。
宋知窈颤着睫毛,热烈地回应着他,索着他的温度。
她被他吻得舌根酸软,口水溢出嘴角,眼尾也是缓缓落下了泪,几乎整个人都要陷溺在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深吻中。
蓝金色的烟花炸开,化作纷纷扬扬的淡金色雨,向下洒落,照亮朦胧的夜色,也映进女孩雾气氤?的眼瞳深处。
他们在烟花雨下接吻。
直到很久,男人才放开女孩。
女孩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丰软诱人的唇瓣微微发胀,整个人都晕乎发懵,身体犹如软烂的面条般,虚软无依地挂在他身上。
他低头与她鼻尖厮磨,呼吸缠绕,专注而深情的黑眸紧紧地追着她。
“宝宝,再说一遍。”
他喑哑沉磁的气音从唇泻出,炙得她耳朵发烫,尾骨发紧。
宋知窈手臂紧紧缠着男人的脖颈,睫毛间浸润水气,颤着声说:“季闻洲,我爱你,我爱你。”
她吸了吸鼻子,将头抵在他胸前,“我早就应该发现的,你是我的Ethan的。”
明明当时有那么多的迹象表明,但她愣是被胆怯蒙了眼,不敢迈出紧闭的心门去看看他。
男人低笑:“现在知道也不迟。”
他吻去她细嫩面颊上的泪痕,一下下轻啄,带来的温度和触感灼得她心口酥麻。
她现在还想要同他接吻,想听他说爱她,想要他深深埋入她。
“季闻洲,我还要听你说爱我,我还要你吻我。”
他抱着她,发狠地吻了下来,吻得又急又深,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里。
唇齿间溢出蛊惑的低语,宣泄着满腔爱意:“我的太太,我的老婆,我的好宝宝,我的宋小姐,我爱你......”
宋知窈胡乱回应着男人的吻,紧紧地抱着他,她心脏搏动得厉害,脑中一切思绪都像被抽离,她的身体似乎变成了烟花被他点燃,灼烧,脑中的理智也噼里啪啦地爆开。
她迫不及待地渴求着他的温度、爱抚。
“要我。”她柔软的小手抬起,落在男人胸前冰凉丝滑的西装外套上,一下接着一下地抚弄着,喉间溢出颤栗温软却又坚定的气音。
“季闻洲,我想让你狠狠要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上百朵盛大的烟花齐齐腾空,巨响声震耳欲聋,噼啪爆开金色的雨,整个世界都被炸满、照亮。
这一句话轻软、温柔,却又如同烈火泼油。
季闻洲颈上筋络凸显,胸腔颤动着,心跳频率躁动失速。
他碰了碰她的唇角,嗓音嘶哑地哄着他的女孩。
“老婆,回家再要好不好?”
之后,两人在埃菲尔铁塔的顶层用餐,三百六十度落地窗俯瞰着整个夜景,将整个巴黎的浪漫呈现在宋知窈面前。
晚餐后,两人倒是不急着回家,而是手牵着手一路在塞纳河畔漫步。
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坦明心意的缘故。
明明以前宋知窈曾无数次在塞纳河畔边散步,对于这条河岸的风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但唯独这次,她却满怀欣喜,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还兴致勃勃地拉着季闻洲要和他合照。
河边的晚风吹过来有些凉,季闻洲脱了外面的大衣,披到她肩头。
宋知窈正要举着相机,结果他的大衣落了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如一座巍峨高山,为她挡去寒风。
“拍照不好看了。”她不满地撅起唇,正要脱下,季闻洲却长臂一伸,拿过她的手机,臂弯搭搂住她肩,举着手机按下拍照键。
在看到拍下的照片后,季闻洲弯着唇:“我看太太怎么拍照都好看。”
宋知窈瞅了眼照片,不满地撇撇嘴。
顿时觉得眼前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完美了。
他拍出来的照片好丑啊。
但下一秒,就见季闻洲长指微动,将照片传给他的微信上,而后拿出手机,将那张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你拍出来的照片好丑哦。”她毫不客气地吐槽道:“把我都拍丑了。”
季闻洲揉了揉她细嫩的脸颊:“抱歉季太太,我没有给人拍照的经验,日后为你去学习下怎么样?”
这下宋知窈高兴了,唇角止不住地上扬,也不怎么介意披着男人身上的大衣又多么不好看了。
她像是小孩子一样,蹦跳着被他牵着走,步子轻快极了。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埃菲尔铁塔亮起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愈发显得他雅贵的五官立体。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暗恋我的?”
她和季闻洲在十七岁时候有了联系的。
这老东西不会在她未成年的时候就惦记上她了吧?!
顿时宋知窈看向季闻洲的目光越发诡异,如同在看一个老变态。
季闻洲不紧不慢地觑了她一眼:“想知道?”
宋知窈忙不迭点头。
季闻洲勾唇:“除非太太吻我一下。”
宋知窈眨巴眨巴眼。
他今晚已经吻她吻了好多次了。
现在还要接吻吗?
他今晚对于吻的需求好大呀……………
宋知窈有些不解,蓦地她余光不经意间扫过下不远处拥吻的情侣们,顿时意识到季闻洲的意思了。
她小脸红红的,羞涩地看着季闻洲:“要不换一个条件吧。
而且这还是在巴黎街头公然接吻,好羞人呀。
季闻洲笑了声,同她温声商议:“那不如今晚回家穿那件白兔睡裙?”
宋知窈:“%@$#&......“
自从那件三花猫睡裙被撕坏后,季闻洲不知从哪里又买来了新的睡裙和小玩具。
兔子、猫咪、狐狸、老虎……………
她越发肯定这老东西就是个福瑞毛绒控!
上次穿了次三花喵喵睡裙,老男人差点把她骨头折腾散。
她对上次的遭遇心有余悸,绝对不要再用这种小玩具了!
宋知窈连忙拒绝:“那算了,还是一个吻吧。”
“好。”
塞纳河畔的风微微吹过,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着亮起的铁塔灯光,恍若撒上了一层碎金。
宋知窈踮脚,捧着他的脸落下轻轻一吻。
像羽毛飘过。
她正要退开,忽而季闻洲低头俯身,托住她的下巴,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的唇狠狠地吮吸。
宋知窈唇齿张合,仰面承受他覆压而来的深吻。
在开放的塞纳河畔拥吻的情侣不算少,而他们也成了其中之一。
深吻结束的时候,宋知窈脸蛋上都浮上了动人的胭脂色,她忍不住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细若蚊吟:“亲都亲了,你快说啊。”
季闻洲搂着她,于她耳畔低语:“宝宝,我中意你四年了。”
“中意”二字,如同一发子弹,射穿宋知窈的心脏。
虽然先前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季闻洲喜欢她这么久,还是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宋知窈张了张唇:“那你是为什么喜欢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
宋知窈微微睁大眼。
他居然不知道?!
她攥住他衬衫领,奶凶凶地逼问:“我不信!”
季闻洲唇角上扬:“或许是某个女孩送给我那幅自画像,或许是某个女孩电话里哭着喊我妈妈……………”
与她相识时,他已是个成熟的成年男人,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女孩动心。
与这个小姑娘相处,也是为了照顾忘年交的外孙女,将她当做一个晚辈。
却万万没想到,在日积月累的交往中,他渐渐动了情。
他的周围大多数人信奉的都是利益至上法则。
他对这种趋利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反倒是像她这般有着纯粹热爱信仰的人更令他动容,他也因此对着小姑娘上了心,给予关注。
她如一束鲜活的光,落入他古井无澜的生命中。
听了他的表白,宋知窈面颊发烫,讷讷道:“我还以为你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觊觎上我了。”
闻言,季闻洲额头青筋跳了下,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她的小脑瓜。
“季太太,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禽兽。”
宋知窈瞥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声。
“还说你不是禽兽。”
季闻洲垂眼看她,好笑问道:“我在哪里禽兽?”
“你刚刚还......”
宋知窈脱口之际及时刹住,没好意思直白讲。
他刚刚还想和她试试小玩具呢!
在她身上,他可是禽兽的很!
她咳一声,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小玩具”三个字,只能白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冲他发作小脾气。
“反正你就是禽兽!”
季闻洲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也乐得接受她被他娇纵出来的小娇气。
她忍不住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般晃着,好奇道:“那你喜欢了我那么久,之前怎么不来巴黎找我呀?”
季闻洲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温声开口:“找了,找了很多次。”
一开始,只是远远看着他养的花盛开绽放,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了,想着再等等恰当的时机,好好布局经营与她接近。
倒不曾想,小笨蛋见了他便馋他的身子,自己傻乎乎地撞上来了。
听他这话,宋知窈顿时气鼓鼓的。
可恶啊!
早知道之前在圣让卡普费拉,她便不那么主动了!
矜持一点等他来追她该有多好。
结果现在倒好,落入贼网了吧。
她突然想起先前十七岁那年收到的那把黑色雨伞。
“你之前是不是给我送过伞?”
在她十七岁那年,那时她还没有回宋家。
那次下雨回家,她手中没有伞,淋着雨往家的方向跑。却意外收到了陌生迈巴赫主人的伞。
季闻洲望着她乌溜溜的的漂亮眸子,薄唇掠起淡弧,嗯了声。
“是我。”
宋知窈心跳漏了一拍,继续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认识你之后,我外公便知道了我的近况,派人前来接我,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对于她的这些琐碎提问,季闻洲眼中划过笑意,耐心在她耳边交代:“猜出来了?”
***......
她当是外公为何会突然知道她的近况,并坚持将她接到身边。
原来,真的有她的Ethan先生在帮她。
宋知窈眼睫颤了下,只感觉这种心情就像是仙度瑞拉遇到仙女教母那样,惊喜若狂。
原来他一直都像是她的仙男教父,悄悄地守护着她。
纵然答案已经接近分晓,宋知窈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他:“那你为什么婚后不把这些都不告诉我?”
若是他早早说了,或许他们之间会少一些误会…………………
“因为那时,季太太还没爱上我。”
“什么?”
季闻洲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眉心,温柔凝视着她。
“我想让太太因季闻洲本人而动心,而不是出于对季闻洲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