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1)

容羡妤走后,独剩下宋知窈坐在休息区。

侍从端上各种果酒和甜品。

蛋糕和葡挞都不合她的胃口,倒是倒是那瓶白葡萄酒很不错。

情绪驱使下,宋知窈端起酒杯,尝了一口酒,眼中的神采渐渐破碎。

不远处是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那边的热闹,与这里无关。

突然,身旁传来清晰的高跟鞋的声响,她侧头看过去,看到了蒋芙。

宋知窈仰头冲她笑了下,继续低头给自己灌了口酒。

蒋芙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不安。

虽然宋知窈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但蒋芙毕竟和她做过十多年的闺蜜,怎能读不懂她此刻心情。

她这般沉默不语,便是心情跌入低谷的信号。

蒋芙在宋知窈身旁坐下:“怎么了?”

宋知窈吸了吸鼻子:“季闻洲就是个混蛋!”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蒋芙。

蒋芙听后,有些不可置信:“你确定季闻洲是在把你当替身?”

宋知窈冷着小脸,咽了一口酒,慢慢说:“除了这点,我想不到其他理由。毕竟他的初恋和我长得那么像………………”

“你问过季闻洲了吗?”蒋芙提议。

宋知窈睫毛颤了颤,脸颊晕着淡淡的潮红。

“我没有。我去问他,他便会跟我说实话吗?”

“你是害怕会得到肯定答案吧。”蒋芙笃定道。

宋知窈没有说话。

她拿起酒杯,一口气灌了口白葡萄酒,只感觉舌尖发苦,一直苦到心底。

过几秒,她用手捂住脸,泪水顺着细白的指缝间缓缓流出:“芙芙,怎么办,我好难过。我可能......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

宋知窈头微微发晕。

她靠在沙发上低垂着眼,心口像是塞了团湿沉的棉花一样,堵得难受。

难受到不知如何向人诉说。

脑海中阵阵浮现起容羡妤方才说过的,他曾经对那女孩那般的好,那般的宠。

母亲的经历时刻警醒她,不要对男人动心动感情,她也一直在克制着、躲着、回避着。

哪怕身体上日益沉沦,可是她也希望自己保持清醒。一直屏蔽着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在感情上沉沦。

她以为这样,便能够避免被感情伤害。

可是现在,明明她做好一切准备,可为什么在知道季闻洲有喜欢的初恋,甚至还有可能把她当做替身时,她这么难受呢…………………

是季闻洲对她太好,好到她竟然滋生出不真实感,误认为季闻洲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她了么…………………

但到头来,季闻洲还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宋知窈鼻尖酸楚,抽了抽鼻子,十分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他其实从未受过她。

他对她的一切好,都是因为他那求而不得的初恋。

他只是把她当做替身。

想到这里,宋知窈愈发难过,坐起身,又拿了杯酒。

突然,眼前一黑。

“啪!”

宋知窈手中酒杯掉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蒋芙吓了一跳:“窈窈,你怎么了?”

宋知窈蹙眉:“小肚子好疼。”

腹部绞痛难忍,如同钻心一般,随之而来的熟悉潮热涌来。

没想到大姨妈真的来了。

她弯着腰,小腹难受得厉害,身体开始慢慢冒出冷汗。浑身没力气,很虚,眼前一黑又一黑,似乎骨头缝里都开始渗着冷。

蒋芙被她这状态吓得赶忙把她揽起来。

宋知窈疼得闭上了眼,捂着肚子,靠在蒋芙身上。

蒋芙刚准备找人喊人送宋知窈去医院,就听到前方传来响动。

“窈窈怎么了。“

沉冷的嗓音响起。

众目睽睽之下,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面色冷峻,大步穿过喧嚣的人群,走到蒋芙面前。

他无视周遭投来的目光,俯身宋知窈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将她扣在怀里。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很热,宋知窈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她眼睫低垂轻颤了下,清冽沉雅的乌木沉香充盈着她的呼吸,她鼻头一酸,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她嘟囔着,小幅度地挣扎。

季闻洲眉峰皱了下,望进她雾蒙蒙的眼眸深处,温淡面容掀起微澜。

“太太听话。”

他声音不大不小,倒也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顿时,方才还喧嚣的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像是被人墓地按下了静止键。

宋知窈还在微微挣扎,季闻洲揽着宋知窈腰肢的手紧了紧。

她抬头看向四周呆滞众人,温声道:“太太身子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家。”

说完,他抱着宋知窈转身离开气氛凝滞的宴会厅。

直到季闻洲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处,四周还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大家均是瞠目结舌,表情呆滞。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低呼:“季三爷刚刚叫他侄女什么?”

另一人恍恍惚惚道:“好像是......太太。”

季三爷的侄女居然是正牌季太太!

“季三爷居然娶了他侄女?!”

“我刚刚看了下宴会名单,究竟谁说那女孩是他侄女,名单上分明写的事‘季太太‘!”

“为啥季太太要声称自己是季先生的侄女。”

“估计是夫妻情趣了。”

顿时周围明晰真相的人感觉自己被秀了一波隐形恩爱。

不到十分钟,季闻洲娶了前侄媳??那位宋家千金的消息便在京北上流圈中传开了,顿时整个京北都热闹起来。

不少人这才反应过来。

这也难怪这位宋家千金深陷黄谣风波时,季家会那般震怒,以及前不久,季家出手处理了谢家。

圈内人对于季家的那次出手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季家为何这般动怒。

但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季闻洲居然把侄媳妇给娶回家了?!”

“季闻洲和那位宋家千金结婚了?”

“这宋知窈也太不知检点了吧?离了侄子,又缠上了叔叔。”一位千金酸里酸气道。

“不过倒也好理解,毕竟豪门婚姻,哪个不是出于利益考虑,而且依季三爷的身份,那位宋家千金会考虑上季三爷也不无道理。”

见过宋知窈的人想到想起那娇俏绝色的脸蛋,不由得感慨:“我记得先前有人传言季太太相貌普通,当真是一派胡言。”

“光是好看有什么用,这季太太也太年轻娇俏了。”

“一个太年轻,一个太成熟,不匹配,这段婚姻啊,我看是走不远咯。”

而在无数议论纷纷中,有一人突然提出一个疑问:

“先前季三爷说要送血玉给太太做油画颜料,那么那幅用血玉画的画......”

不少收藏家纷纷缓过神来,恍然发觉季三爷送血玉的时间点与季太太画展开展的时间点对得上号。

顿时收藏家们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那些画,那些可是用血玉画成的画啊!”

早知道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些画作给拍下来。

容羡妤脸色煞白,整个人微微失神。

没想到那位宋小姐居然是他的妻子......

陆临川看到容羡妤,拍了拍她的肩:“羡好,怎么了?”

容羡妤嘴巴嗫喏了下:“我只是没想到,那位宋小姐就是闻洲哥的妻子......”

陆临川看着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羡妤,别再念着他了。他都已经结婚了。”

容羡妤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是明明,他之前对我有过示好的啊。是他帮我解决张家,还是他送我首饰和九十九朵玫瑰,如果他不喜欢我,又何至于为我做这些......”

一旁的陆临川陷入诡异的沉默,片刻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开口:“羡好,那海蓝之心钻石项链和九十九朵蓝色妖姬是我送的......”

老季那么土,不会送这么潮的东西。

显然,是羡妤她误会了。

“什么?”

容羡妤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心中情绪苦涩万分。

原来,从头到尾曾经是她的自作多情……………

宋知窈上了车后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心情虽然依旧低迷,但她终归找回了自己的情绪。

她蹙着秀眉,强忍着小腹阵阵疼痛,一声不吭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失神地看向窗外。

表情看似平静,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容羡妤那番话。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绵软纤薄的身体往他怀里扣。

清雅温淡的沉木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间,宋知窈鼻尖皱了皱,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排斥感。

她抗拒地挣了挣,刚想要离开,却被他更加强势地揽住。

可他的力气太大,太强势,到最后她反而像是失去灵魂的牵线娃娃般无力地被他扣在怀里。

那修长手指揉开她握紧的小手,强势地与她十指相扣,不允她挣脱。

她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闭上了眼,不想同他说话。

季闻洲垂下眼,打量怀中人。

少女任由他抱着,安静地躺在他膝上,一言不发。乌黑长发散乱,露出苍白脸颊,浓长潮湿的眼睫低垂着,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她纤薄的身子微蜷,看起来格外脆弱,仿佛下一秒便会像琉璃娃娃般碎掉。

季闻洲皱了下眉。

不明白为何才一会的功夫,她对他的态度便变了样。

整个人就像是蜷缩起来,用刺保护自己柔软肚子的刺猬,对他竖起尖锐的刺。

“怎么了?不舒服?”季闻洲低头,微凉唇瓣贴在她的耳廓处,若有似无地吻着她。

听到他的声音,宋知窈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攥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发颤。

她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他的吻,摇摇头,表情平静,无懈可击。

“生理期来了,肚子疼。”

语气温柔平静,但话语中又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漠。

季闻洲回想起她方才的状态,本就蹙着的眉头拧得更深。

车辆一路飞驰,窗外光线时明时暗,偶尔勾勒出季闻洲侧脸的轮廓,随即又迅速消逝于无边的黑夜中。

季家的私人医护早已在麓海湾等着了。

给宋知窈做了初步的检查后,其中一医护同季闻洲道:“您放心,太太只是饮酒过量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让她喝一些葡萄糖水和红糖水,再好好休息一会就好了。”

姜姨给她泡了杯生姜红糖水。

宋知窈摇了摇头,这味道她闻着都想吐。但肚子太疼了,她终究还是屏着呼吸,大口灌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姜红糖水,起了作用,很快小腹便不怎么疼了。

季闻洲将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

他坐在她的身边,大掌放在她的小腹,耐心细致地给她揉着小肚子:“肚子还疼?”

他越细致,宋知窈喉间越发酸涩。

他对他的初恋,也这么温柔温柔过吗......

他是不是因为她是他初恋的替身,他才对她这么好。

她再次陷入那种沉闷酸涩的情绪,一时间无法抽离出来。只能闭上眼,重新在坍塌的心墙间添砖加瓦,伫立高墙。

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对着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如常的微笑:

“我不怎么疼了,”她平静开口:“你要是有工作的话,先去忙工作好了。”

她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

季闻洲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目光锐利,似是要透过她的眼眸看进她心底。

宋知窈慌忙垂下视线,不愿亦不敢再看他。

片刻后,季闻洲揉了揉她的脑袋:“太太身体不适,我得陪着你。”

宋知窈垂下眼睫,轻轻“哦”了声,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季闻洲见她这般反应,无奈皱眉,低哑的嗓音中染带着些许无奈和疼惜:“生理期终还喝那么多酒。”

尤其还都是冰酒。

刚刚她整个人小脸惨白,嘴唇也是煞白,小手冰凉怎么暖也暖不过来,吓得他心脏都快停了跳。

宋知窈吸了吸鼻子,只觉得他越是用这种心疼的语气同她说话,她越是觉得难过。

一想到这份心疼独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心脏便愈发坠胀难受,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冲了起来:“不用你管,反正我们就是协议夫妻而已,我不管你和女人说话,你这也管不着我喝酒。”

听她这般说,季闻洲皱了下眉,沉下声,语气严肃:“季太太,我说过,我从未要与你做协议夫妻。”

“季太太”三个字猝不及防,恰到好处地戳到她内心的痛点。

*tt......

宋知窈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眉眼在暖黄床头灯光下愈发深邃俊美,带着引诱飞蛾扑火的魅力。

她心尖颤了颤,唇瓣紧抿着,喉间苦得发涩。

她现在听到“季太太”这个称呼,只觉得讽刺。

也难怪他屡次说“季太太”的位置只能属于她。

原来,是他得不到自己的初恋,便只能退求其次让她来当这个季太太。

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窜上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无意识地开始流出,顺着她的面颊缓缓下落,滴落在他的掌心中。

说到底,就算是替身,又能当多少年呢?

她能保证他的那位初恋情人不会回来找他吗?

未来一切都未可知,更何况他们很有可能没有未来。

还是早收心,调整好状态才好。

宋知窈垂下眼睫,绵软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倔劲:“你用不着对我这么上心,我们有没有未来还说不定呢。”

她顿了顿,补充道:“万一日后我们离婚了呢。”

闻言,季闻洲沉默了片刻,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压在镜片后的那双黑眸也愈发的幽邃,喜怒难辨。

“季太太,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离婚。”男人的声音不容置喙。

宋知窈脸色微微发白。

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

他不想要离婚,因为他不确定离了她,他是否能找到第二个和他初恋相似的人。

所以她便需要一辈子守在他身边,日日夜夜被他当做另一个女人,不是么?

宋知窈小脑瓜越想越糟,浑然没有料想到季闻洲斯文端雅这样的人,到最后,居然与那些道德败坏的富家子弟也没什么区别。

宋知窈抿着唇,默默地闭上了眼,心中堆满了沉闷与酸涩。

她不想再和季闻洲争执了,等明天,她便草拟离婚协议。

何必把场面弄得这般难堪,他们直接离婚好了。

没想到变来变去,到最后,她还是落到了妈妈的下场。

她现在只希望,在自己退场的时候,能不要那么的难堪。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了。”

女孩主动示软,声音却越来越低,到最后,解释被哽咽的啜泣声淹没。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女孩乖软的面颊一路下滑,激得季闻洲心脏涩疼。

他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用手帕擦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湿泪。

回想起方才对她的语气,确实是凶了些。

“怎么哭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压低放柔。

宋知窈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的,呜咽不停。

他越是对她温柔,她越发难过。心口处那湿沉的棉花压着,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迫切想要发泄,一边哭着一边怼他:“我、我想哭就哭,不用你管,早晚我要和你离,唔??”

他俯下身,堵住她喉间的呜咽,将她用力地按在他胸前。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唇,更深地接受他愈发凶狠的攻城略地。

他的心跳声强势有力,狠狠地震着她的耳膜。

宋知窈哭得眼底失了焦,流着泪推搡他,细白的手颤抖着抵在他紧绷到坚硬的胸膛前,却又被他重重抓住,绵软无力地被压到床上,长指揉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冷硬指骨紧紧地箍着她的指根,那般用力…………………

毫无平日的斯文温和,变得野蛮且攻击性十足。

室内氧气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她被他紧紧箍着,无力可逃也无处可逃,被他的吻逼到绝境,心中的酸涩渐渐转为愤恨,索性破罐破摔地咬了下去。

唇齿纠缠间,多了淡淡的血腥。

男人淡色薄唇溢出低低的闷哼。

攻势稍顿,随后更加灼热的纠缠便落了下来。

他的侵略挞伐加深,逼得她节节后退,软下身子,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

乌沉瞳仁染上盈盈水光,泪水顺着面颊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男人稍稍退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面前女孩,指腹擦过她面颊湿润的泪痕,又忍不住低头吃了下她水光淋漓的唇。

室内光线昏暗暧昧,淡淡的暖光在少女雾气盈盈的眼眸中破碎。

看着她一副委屈巴交的样子,季闻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冷肃语气虽已放柔,却又不容置喙:“离婚这个词,以后不要再提了。”

再提,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今日心情不好,说出的“离婚”这词激得他烦躁不已。他终究是过了分,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宋知窈眨了眨眸,怔怔地看着他:“那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也不允许我提离婚么?”

季闻洲被她的奇思妙想给气笑了,嗓音低沉:“除了你,我何时与别的女人纠缠过?”

宋知窈噘嘴,不说话。

蓦地,季闻洲想起今晚宴席上找到他的那个女人,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想笑。

他俯下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抱在身上,解释:“那个女人确实是向我递来了一张房卡。”

宋知窈咬了下唇,不说话。

季闻洲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深邃眼眸看着她,语气里裹了一丝安抚:“我跟她说,季太太会吃醋,季某惧内,不敢惹太太不快。”

宋知窈听着他这话,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有几个是愿意这么低三下气地哄妻子,甚至为了拒绝别的女人,对外声称自己惧内。

但一想到,他说的季太太,是为了另一个人,而不是对她宋知窈,她心中便难受得厉害。

他连他心上人与她极像这事都要瞒着她,更遑论其他事。

他只是惯会用花言巧语哄她罢了。

一想到这点,她便越发伤心,对季闻洲“惧内”这话也存了几分疑。

女孩恹恹地垂下脑袋,卷翘睫毛沾着的湿润泪珠簌簌滚落。

她吸了吸鼻子,啜泣着控诉他:“你惯会油嘴滑舌,你一点也不惧内,对我也一点都不真诚。骗子,你对我根本就不用心。”

季闻洲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眸子。

暗昧灯光下,那双漆眸深沉幽邃,眸底压抑着的浓郁直白的情绪,比那沉沉的夜幕还要深重,看得她心尖发颤。

他一字一句,语气清晰沉肃:“窈窈,你怎知我对你不用心?”

他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将他的小鸢尾摘回家。

从小到大,身为季家的掌权人,他向来以苛刻严谨、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苛求自己。

承担着家族的重担,他便要牺牲私欲,方能统揽大局。

他将自己禁锢在那个一个沉稳持重、如古井般波澜不兴的世界,容不得丝毫的离经叛道。

唯一一次情难自控,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接近这个比他小一辈的女孩,引诱着她和他沉沦,甚至从侄子手中夺走了她。

她是他生来第一次主动拥抱的鲜活,也是他生来第一次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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