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公:[出宴会厅左转拐角有个备用电梯,可以通顶层,我安排了人在那里等你。]
宋知窈险些被口水呛死。
这人已经把“偷情”的路线都给安排好了,看来就等她上钩了。
......他干脆骚死算了。
那些喜欢季闻洲的名媛小姐,方才是把季闻洲的端方正经夸上天了吧?!
她们知道季闻洲背地里是这幅德行吗。
宋知窈咬了下唇,纤指重重地点在屏幕上:
宋知窈:[我不要。]
鬼才要跟他去偷情。
季闻洲这老东西又开始馋她了,她去了肯定没有她好果子吃。
她正打算熄屏,紧接着,下一秒对方发来一张图片,她下意识地点开。
光线昏暗的房间中,梵高的《雏菊与罂粟花》被悬挂在墙上。
此前这幅画被国内某富豪以天价买下,但也只是在京北的美术馆展出几个月,此后便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它的去处。
宋知窈愣了下,心跳缓缓加速,飞快地在屏幕上打着字:[你发这个做什么吗?]
便宜老公:[来么?]
显然老东西是知道怎么钓她的。
宋知窈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
明明对方不怀好意,可她还是忍不住去咬钩,没有办法拒绝这个诱惑。
宋知窈心头雀跃起来,她飞快打字:[等我下。]
随后,宋知窈熄了屏,扭头看向身边的徐寄北。
“不好意思徐先生,我临时有些事,要先走一步。”
“哦,好的,”徐寄北微微一愣,“那之后微信联系。”
宋知窈不失礼貌地冲徐寄北笑笑,转过身,朝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走去。
出了宴会厅,宋知窈按照路线走到季闻洲所说的电梯口。
酒店经理早就得了大老板的命令,在那里候着了。
在认出宋知窈之后,经理上前殷切笑道:“老板,季先生让我带您上去。”
宋知窈跟着经理上了电梯,看着经理刷卡后按下顶层,茫然地问道:“你刚才叫我老板?”
经理恭敬道:“您可能忘记了,酒店的幕后老板是季先生,但前不久他将这酒店转到您的名下。”
宋知窈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前不久季闻洲给她转的足足有五页纸的资产。
由于那些资产实在是过多,光是顶奢豪华酒店就有好几个,她也没看得太仔细。
没想到季闻洲居然把这家顶奢酒店都转到她名下了。
出了电梯门,宋知窈跟在经理身后。
酒店顶层走廊空无一人,安静到只能听到鞋子踩在地摊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经理在旁开口道:“您放心,整个顶层都是先生的私人空间,您和先生也不必担心被人打扰。”
*“......“
经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跟着经理走到季闻洲所在的房间门口,就听经理笑眯眯道:“那我就不打扰了,祝二位愉快。”
经理走后,宋知窈看着面前的房门,耳根还是热腾腾的。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啪嗒??”
似是对方早有等待,她前脚刚敲门,后脚房门便被打开。
冷气夹杂着淡淡的沉香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雪茄的味道,扰得宋知窈心头慌乱。
季闻洲站在门口,身后是光线晦暗的的房间。
他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但那身灰色的丝绒西装外套已经脱掉,露出内里的白衬衫。
褪去了在宴会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整肃,反倒是给人一种属于斯文败类的懒怠。
一瞬间,宋知窈甚至有种错觉,他像是一头精心制造了华美陷阱的猎人,懒怠而又漫不经心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而她便是半只脚步入陷阱的盘中餐。
这个念头让她艰难地吞咽了下。
“我来看画。”
季闻洲垂眸,温声道:“进来说吧。
他微微侧开身子,示意她进来。
宋知窈抿着唇,缓步走进这晦暗的房间。
房间内并没有开灯。
唯一的光源便是来自于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外,那来自繁华世界的冷艳霓虹。
它们落入房间,来带昏暗的光线,却也带出几分暧昧不清的旖旎感。
宋知窈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厉害。
“咔哒??”
身后传来细微的门锁被关上的声音。
“那幅画在哪里?”宋知窈扭头问他。
“先等等。”耳边传来男人低磁的笑,听得人面红耳赤。
宋知窈脸上,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下一秒,她身体一轻,被季闻洲像是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
“啪嗒。”
宋知窈脚上的高跟鞋摇摇晃晃,终是掉落在地上。
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
宋知窈下意识地抱住季闻洲的脖子,脸上温度不断攀升。
“你,你做什么?”
“你觉得呢?”季闻洲慢条斯理地说着,将她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裸露的后背肌肤贴在冰冷的玻璃面上,胸前则是男人坚硬的胸膛,激起她浅浅的颤栗。
身后是纤尘不染的落地窗玻璃,自高空向下俯瞰,足以将整个京北的高楼夜景收归眼底。
纵然宋知窈知道,这里是八十层,根本不会有人窥探到这一幕,却仍有种会被暴露、发现的刺激恐慌感。
宋知窈心跳紧张地怦怦乱跳,她抬头看着男人利落优美的下颌线:“就算是要那啥......也没必要在这里吧。”
季闻洲托着她,凑近与她的距离,身上那淡淡的木质香与咖啡豆燃烧气息交织成一种好闻的气息,莫名地令人上瘾沉溺。
他高挺的鼻尖暧昧地抵着她的鼻头,呼吸灼热喷薄在她的面颊上,声音也是低哑暧昧:“这样,不更像偷情?”
宋知窈没想到季闻洲还真是为了“偷情”这么一个荒诞不经的缘由。
他不会真的打算在酒店套房里做那个啥吧?
要知道他们可是刚刚才从拍卖会上溜出来,万一被人看出不对头怎么办?
宋知窈咬了下唇,开口:“我还不想在这里做......万一被人发现不对劲怎么办?”
听她这般说,季闻洲眉眼间划过一抹笑意。
他凑到她的耳畔,声线愉悦,调侃道:“那这么说,回家应该是可以尽夫妻义务了。”
宋知窈的脸彻底红透,“我知道了,你放我下来。”
她边说着,边恼羞成怒地踹了季闻洲的小腿一脚。
瓷白细腻的小腿擦过男人笔挺的西装裤。
力道很轻,像是小猫一样。
引得男人眸色越发晦暗。
季闻洲没有立刻答应宋知窈的要求,而是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宋知窈被他像是洋娃娃一般抱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感受到某种微妙的变化,宋知窈脸红红的,双手撑在男人的胸口,微微用力便要站起来,却被对方摁住,强势地将她禁锢在他怀中。
窗外光线在男人脸上形成一道利落分明的明暗交界线。宋知窈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但能感知到他的视线正毫无保留地、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不是说好不做了吗?”宋知窈问。
男人抬手,长指松了松领带,有条不紊道:“不做这个,但不代表不能试试别的。”
宋知窈琢磨过味来,没好气地继续用光裸着的脚踢了踢他的腿。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太过分,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他的声音低哑,凑到她耳边,“要不要试试?”
温热的气流落在她的耳侧,令她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栗。
宋知窈咬了下唇,下意识地想挣扎。
但反抗无用,季闻洲只是在漫不经心地通知她,并不会因为她的挣扎而放弃自己的福利。
很快,她的唇就被对方封住,一双手腕也被扣在背后。
夜色幽深,连带着窗外的月光也被云层遮掩。
房间内的光线越发晦暗,而气氛也是安静暧昧到了极点。
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感开始顺着后脊、沿着神经末梢缓缓爬遍四肢百骸。
宋知窈整个人都窝在季闻洲怀中,无力地抓着季闻洲胸前的领带。
她眼尾沾染着泪,脚趾用力无力地蜷缩着,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只能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中低低地喘息着。
而他却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座椅上,幽邃黑眸定格在她的脸上,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那潮红的小脸,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珍品。
注意到他的视线,宋知窈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别看。”
宋知窈想去捂他的眼,但手腕却被他反剪扣住,无法挣脱。
他力道不减,轻笑着,温和、直白且下流地夸赞着她:
“太太的模样这么美,我为什么不看。”
宋知窈被欺负得快要哭了,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落地镜。
镜子安静地倒映出房间内的景象。
身穿银灰色裙子的妙曼少女趴在男人胸前,瓷白的巴掌脸上布满红霞,杏眼中带着迷离的水雾。
而男人虽是沉浸其中,却又犹如置身事外般,但除了呼吸微沉之外,他却依旧那般从容不迫。
惹来宋知窈的不满。
凭什么他依旧是衣冠楚楚,而她却要这般狼狈。
这完全不公平!
这念头蠢蠢欲动,愈发壮大,勾动着她内心深处的不甘。
不满之下,她微微抬头,报复似地咬上了男人的喉结。
力道不轻。
“呃......”男人仰起头,喉间溢出极低的轻嘶声。
声线低沉性感,沾染着浓烈的谷欠与哑。
这一声听得人耳根酥麻,心口发热,如同宛若催化剂一般,轻而易举地带出一系列反应。
许久之后,季闻洲抽手,从身旁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莹润润的长指。
此刻他不再如方才那般强势,而是重新恢复了绅士的谦和儒雅。
而宋知窈软软地趴在季闻洲身上,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抽离干净一般。
只能勾住季闻洲的脖子,让自己不至于从他身上滑下来。
酥麻感还未完全消退,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根本控制不了。
见她哭得止不住,季闻洲抬手,长指缓缓擦去她眼角的泪。
他嗓音暗哑,一本正经地询问:“老婆,怎么还能流这么多?”
宋知窈:“…………”
他还是不是个人了。
在欺负了她之后,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宋知窈眼泪汪汪地瞪着他,刚想吐槽,但当她注意到他给她擦眼泪的手指,正是刚刚他触碰过那边的手.......
顿时宋知窈石化在原地,别说吐槽的话语了,就连哭都忘记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季闻洲。
“变态!”
“我哪里变态?”
宋知窈张了张唇,声音绵软娇甜:“和自己太太偷情,你可真变态。”
听闻这话,季闻洲缓缓地掀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睨向她。
就听他不咸不淡道:“原来太太还记得。我以为太太和别人聊得喜笑颜开,全然忘记自己已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