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豫之尽管以前和房遗爱接触不多,可他们这帮二代子弟彼此之间是什么性格,多少都清楚一些。 他可不相信房遗爱这种人,是什么尽职尽责的好官吏。 沉思了片刻以后。 杨豫之把手中的酒喝完以后,接着紧了紧身上奢华的貂裘说道。 “房兄,现在外面的天气如此严寒,千里迢迢押运兵甲器械实在太遭罪了!” “你就听兄弟我的安排,等明年春暖花开以后再把兵甲押过去。” “反正美人和胭脂楼就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 放着眼前的三个西域美人不动,在大冬天冒着风雪押运兵甲去洛阳,脑子生锈了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即便那边有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杨豫之也没有丝毫的动力前往。 房遗爱在看到杨豫之油盐不进,他的心里顿时冒出一股愠怒。 “可恶!” “真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废物!” 看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西域女子的杨豫之,房遗爱尽管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声。 对于杨豫之这种怕受一丁点苦的人,房遗爱也没有了丝毫的招数。 柴令武也发现杨豫之懒惰的不像话,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思索片刻,柴令武脸色如常地说道。 “杨兄,你可以让卫尉寺的署官负责监督押运,到时候你跟房兄提前去洛阳的胭脂楼享受。” “你们在马车内放上一个小炉子,定然不怕寒风和飘雪。” 杨豫之听到柴令武的这番话后,他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只是性格嚣张跋扈,而且又好色又懒又怕受苦,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愚蠢的人。 相反生长在大家族的子弟,他们对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方面,具有比较强的天赋以及充足的经验。 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一直怂恿他在这个月内,把兵甲和器械押运去洛阳的武器库存放,这背后肯定有所图谋。 杨豫之挑着眉问道:“房兄,柴兄,为何你们如此着急要把兵甲运去洛阳?” “有什么图谋不妨跟兄弟我说一声?” 呃... 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面面相觑一眼,他们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讶。 没想到杨豫之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真是不能把他当成白痴来对待。 经过了短暂的慌乱后。 房遗爱哑然失笑道:“杨兄,你太多虑了!” “我们三人都是朝廷命官,要想离开长安外出潇洒一段时间,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而这次押运兵甲到洛阳,刚好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罢了!” 顿了顿,房遗爱接着说道。 “兄弟我前段时间犯了一些小事,陛下把我太府寺卿的官职贬为卫尉寺丞,因此心情十分郁闷。” “这才想着借这次的机会,外出散散心,顺道见识一下金发碧眼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 房遗爱在太极殿内污蔑杜荷和高阳公主,随后被陛下贬官一事,在长安的一众官吏中已经传了一个遍。 而消息灵通的杨豫之,自然对此也清清楚楚。 听到房遗爱的这番解释,杨豫之觉得很合情合理,他心中的戒备心也放了下来。 杨豫之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兄弟,倒是我误会你们了,兄弟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随后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杨豫之接着说道:“虽然柴兄的提议很好,但是我作为押运的主官,视线定然不能离开那些兵甲器械。” “否则出现差错,别说我跟房兄会被砍头,我们的家族也会遭到灭顶之灾!” “房兄,不是兄弟不想帮你,而是天气实在过于严寒,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出去散心吧。” 杨豫之虽然不想吃苦,但是他同样怕出现问题而丢掉性命。 陛下对兵甲器械的重视程度,远超过对粮食的重视程度,丢失万石粮食还可以自己补回来,丢失兵甲可是死罪。 相较于房遗爱的郁闷心情,他还是觉得自己和家族的性命比较重要。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清楚,今日无论对杨豫之怎么忽悠,都不会让他改变心意。 “他娘的,白费心机了!” 房遗爱在心里怒骂一声。 他随后脸色不自然地说道:“杨兄说的是,外面天寒地冻风雪交加,还是待在长安比较舒服。” 杨豫之满脸微笑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接着他把目光重新放在三个西域女子的身上,双眼直勾勾地在她们身上到处张望。 见此情景,房遗爱知道今日要是不做个样子出来,没办法彻底跟杨豫之这个废物交好。 房遗爱朝杨豫之微笑着说道:“杨兄你稍坐片刻,兄弟我去把老鸨叫过来,给这三个西域女子赎身送给你。 杨豫之满脸笑容说道:“房兄破费了。” 既然房遗爱乐意花费千金和他交朋友,杨豫之自然也不会想着拒绝。 表情复杂的房遗爱打开包间的大门,并对站在桃花扇包间大门口的老鸨喊了一声。 “老鸨过来,小爷我要给三个西域姑娘赎身!” 正在安排小厮把酒水搬包间内的老鸨,在听到身后房遗爱的这番喊话后,她的身形微微一颤。 夭寿的房遗爱,竟然又想搞事! 她连忙转身对房遗爱说道:“房爷稍等片刻,奴家招待好客人,马上就过去。” 房遗爱挑着眉头说道:“赶紧过来,别耽误了小爷的大事!” 听到房遗爱咄咄逼人的语气,老鸨的脸色顿时一苦。 今日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来了两帮闹事的财神爷,这活还让不让她好好地干下去了? 她连忙赔着笑脸回道:“房爷,奴家跟客人打声招呼就过去。” 房遗爱语气不耐烦说道:“那你赶紧的,别耽误小爷我太长时间!” 说完以后,房遗爱板着脸走转身走回房间内。 桃花扇包间。 杜荷和崔神基四人原本心情愉悦地聊着天,他们在听到了房遗爱那把熟悉的声音后,脸上纷纷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崔神基挑着眉头说道:“是房遗爱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