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厥的这番胡话,苏婉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一个大唐帝国的未来储君,竟然不是想着学习治国治民之道,而是想着学习烹饪,来满足口舌之欲。 这番话要是被公公知道,肯定会责怪她教导无方。 苏婉脸色严肃说道:“厥儿,你是大唐未来的储君,要树立大志向,而不是满足自己的小兴趣。” “回去东宫以后,你要把《汉语拼音》默写出来!” 现在大唐的儿童启蒙,特别是皇家和大臣的子女,他们都在学些杜荷和李承乾编撰的《汉语拼音》。 而且教导他们的司业发现,这些稚童学习《汉语拼音》后,认字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 因此默写《汉语拼音》之事,也成为这帮小不点的梦魇。 李厥摇着晃头说道:“娘亲,姑父曾经说过,身为一个帝皇,需要什么东西都了解一点才行。” “不要求做到精通,做到略懂就好。” “像研究烹饪一道,对安定的大唐社稷来说,就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听到李厥的这番话,苏婉、李仪和玲珑三人纷纷把目光看向杜荷,而且脸上都带着怪异的表情。 李仪看了一眼皇嫂,随后娇嗔着说道:“夫君,以后你可不能乱教厥儿,要是被太子哥哥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还不等杜荷回答,李厥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 “姑姑,这些话是姑父对爹爹说的,而且爹爹也赞同姑父说的话。” “我那天在明德殿玩,刚好把这些话记下来了。” 姑父给他做了如此美味的霸王牛蹄,可不能让姑姑说姑父的不是,不然姑父以后不给他做就麻烦了。 什么! 原来这番话是杜荷对太子说的,而不是对李厥说的,这样看来太子好像也不怎么靠谱啊! 李仪和苏婉二人面面相觑,她们二人白净的脸瞬间露出一抹羞色,随后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原来问题出现在根源上啊! 李仪掐了杜荷的腰子一把说道:“夫君,现在父皇好不容易对太子哥哥赞不绝口,你就不能消停一些么?” “要是被父皇知道你们二人说的话,肯定会暴跳如雷,到时候免不了要惩处你一番。” 杜荷知道跟她们解释没有用,于是赔着笑脸说道。 “遵命!” 他接着对李厥叮嘱说道:“臭小子,我跟你爹说的可不是研究烹饪一道,而是讨论治国方略。” “我说的是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国家不能朝令夕改,频频改变政令,影响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你可得记好咯,别一回头又忘了。” 听到杜荷的这番解释,李厥古灵精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他记得姑父当时说研究烹饪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不是治大国如烹小鲜,难不成姑父自己记错了? “哼~” 李仪看到杜荷把话题强掰回来,于是皱着琼鼻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接着把目光看向大口吃着肉的李厥,美艳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厥儿,你听你娘的话,多学习治国之道。” “以后想吃霸王牛蹄,就来姑姑这里,我让你姑父给你做。” 听到李仪的这番话,李厥开心地直点头,而苏婉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唯独杜荷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 好家伙! 还真把他这个工部尚书当成厨子啊! 接下来的时间,李仪和苏婉两人都在叽叽呱呱地聊天,有时候玲珑还爆出一些小道消息。 杜荷也感受到八卦的乐趣,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特别是高阳公主在会昌寺待了三天的消息,让知晓内幕的高阳和杜荷两人,脸上全都露出怪异的神色。 房遗爱都已经那么惨了,高阳竟然还这么欺负他。 而且自从房遗爱担任卫尉寺丞后,好像一下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这几天也没有他的丝毫消息。 ... 翌日。 朝会结束以后。 脸色阴沉的杜敬同,在距离工部还有数十步的地方,把杜荷等人拦了下来。 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杜贤侄,方便聊一聊吗?” 杜荷眼神睥睨地看着他说道:“杜舍人,我们很熟吗?” “以后在外面见到我,记得称呼我为杜尚书!” 呃! 看到杜荷当着工部的几个官吏的面,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杜敬同的心里充满了愠怒。 如果他手中有刀剑,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坏种给砍了。 想到族老给他下达的任务,他知道现在还不能跟杜荷翻脸,只好把怒气忍下来,强颜欢笑着说道。 “杜尚书说的对,是下官逾越了!” 说着他还朝杜荷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就在他行礼的时候,杜荷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随后迈着大步离开。 杜敬同看着杜荷的动作,他黝黑的脸瞬间气成猪肝色。 “该死的恶贼!” “竟然如此羞辱本官!” 杜敬同在心里无能狂怒地骂了两句,随后小跑追了上去,语气带着一抹愠怒说道。 “杜尚书,还请借步一聊。” 杜荷脚步不停地说道:“杜舍人,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别影响本尚书去处置政务。” 说完杜荷瞥了他一眼,继续大步往工部走去。 而虞昶、萧锴和其他三司郎中,他们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杜敬同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脸色铁青的杜敬同索性不装了,他快步走到杜荷的身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杜荷,难道你真的想不死不休么?” 这家伙还恼羞成怒了。 杜荷忽然停下脚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 “杜舍人,现在只是开始,要不了几天还会有大惊喜。” “到了今年的年末,如果长安的各部里还有京兆杜氏的人,就算我输。” 杜荷说完以后,站在身侧的萧锴一把将杜敬同推开,随后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工部。 而杜敬同也没有继续跟进去,因为已经彻底撕破脸了,他再跟去工部也是自取其辱。 他呆呆地站立许久,随后甩着长袖袍放下狠话。 “小贼,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