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假思索,直接答应李泰的请求。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争气有心向学,他作为父亲又岂能拒绝。 李泰脸色大喜,激动地行礼说道:“儿臣谢过父皇!”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虚心向孔师求教,改掉身上不足之处。” 小胖子李泰深受李世民宠爱,并不是李世民乱来,是有原因的。 他每一句话都说进李世民的心坎。 一个奋发向上性子乖巧的儿子不宠,难道要宠荒淫无度,处处与他为敌的逆子么? 李世民当即写了一封聘请孔颖达为魏王府老师的手谕,并把它交到李泰手上。 “儿臣谢父皇隆恩。”李泰欣喜地拿着手谕,再度行了一个礼。 离开甘露殿前,李泰言语关切地说道。 “父皇每日操劳国事,也要注意好好休息,保重龙体安康。” “青雀有心了。” 李世民心里一暖,欣慰地微微颔首。 他的这帮儿子,除了青雀和李治会像个儿子一样关怀他,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逆子。 国子监。 孔颖达因为被杜荷弹劾一事,一整天都是黑着脸。 国子监的一帮司业不明所以,没有人敢进来触碰他的霉头。 叩叩叩。 一个中年司业敲响房门,他轻声说道。 “孔祭酒,魏王登门拜访您。” 几个呼吸后,孔颖达抬起头,皱着眉头问。 “魏王找我做什么?” “下官并不知晓。” “魏王在哪里?” “就在国子监招待大堂内。” “行我知道了。” 孔颖达心里疑惑,收敛情绪后,脸色庄严地去见李泰。 招待大堂内。 李泰双手背负身后,站在一幅挂墙书画前安静欣赏。 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夸赞。 孔颖达走进大殿,看到李泰在欣赏他写的字画,脸上缓和不少。 “见过魏王殿下。”孔颖达朝李泰行礼后,明知故问说道“魏王殿下,在欣赏字画呢?” 李泰回过身子,向孔颖达点了点头,随后指着书画大声赞叹。 “这幅书画写的遒劲有力,浑厚高古,必定出自名家大师之手。” “见字如见人,能写出这么一手好书法的人,肯定也是个德艺双馨的大儒。” “还请孔祭酒不吝告知,写这幅字画的人是谁,本王一定要去拜见他!” 李泰彷佛毫不知情一般,对着字画诚恳地评论。 听到李泰的夸赞,孔颖达脸色一喜,他谦虚地摆着手。 “魏王谬赞,此幅字画是老夫闲空所写,当不得你如此夸奖。” 李泰表情浮夸地惊讶道:“原来是孔祭酒大作!” “孔祭酒不仅学究天人,在书法一道也是一代宗师,本王钦佩。” 孔颖达被吹的老脸一红,他连连说道。 “愧不敢当,老夫岂敢被称一代宗师。” “反观魏王年纪轻轻,已完成宏篇巨着《括地志》,老夫佩服你才是。” 两人一顿商业互吹,彼此间把关系拉近了不少。 “魏王殿下,不知找老夫有何事?”孔颖达微笑着问。 李泰拿出手谕,一边递给孔颖达,一边求贤若渴地说道。 “本王得知孔祭酒的不公遭遇,心里很是愤慨,心里大骂太子不识良师,杜荷用心险恶。” “孔祭酒是当世大儒,名臣良师,本王对你神往已久。” “于是本王当即进宫向父皇请求,聘请孔祭酒担任本王老师。” 听到李泰诚恳的一番话,孔颖达感受到了满满的诚意。 又联想到太子那个无能的储君,以及那个咄咄逼人的杜荷,他意动了。 “魏王所请,陛下所托,老夫岂能推辞。” “老夫答应了!” 孔颖达犹豫片刻就答应下来。 李泰高兴地拍手说道:“太好了!孔师,明日朝会后,本王会隆重迎你进魏王府。” ... 翌日朝会。 大事谈完后,开始进入到自由讨论环节。 百官有什么事,或者需要弹劾人,都在这个环节上述说。 房遗爱瞥了坐在最后面的杜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随后举着笏板站起来,阴阳怪气说道。 “陛下,臣听说昨日门下省很热闹,差点打起来了。” “据说,谏议大夫杜荷言语侮辱同僚,还上演了一出舌战群儒的戏,真是威风啊!” 消息灵通的官员,纷纷把目光移到杜荷身上,脸上露出看戏的表情。 杜荷脸色不变,淡然问道:“太府寺卿,你听谁说的?” 听到这句回答,房遗爱笑嘻嘻的表情一愣。 杜荷这次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 不应该解释为什么争辩么? 随后他顺势引出孔颖达被弹劾这件事,让百官谴责杜荷。 见房遗爱不说话,杜荷接着逼问:“太府寺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听谁说的?” 黄门侍郎刘洎也是脸色难看,他锐利的目光扫视门下省的署官,特别在崔仁师的身上停留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