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爷听着身旁的小人的奉承,心里道:那个小崽子回不来才好呢,省得一天天的惹人厌烦。不过明面上的事还要做,要不然自己的娘是一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薛老爷进了屋里,就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爱吃的饭菜,自己顿时感到温暖。薛夫人从内室走出来,看到薛老爷坐在桌子前发呆,不由走过去轻声道:“老爷,瑜儿有消息了吗?” 薛老爷见薛夫人如此担心,反过来安慰薛夫人:“夫人,无须担忧,虽然暂时没有找到瑜儿,但是县令大人已经派捕快去找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瑜儿的消息传来。” 薛夫人面上带上了喜色:“那太好了,老爷。瑜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再说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她的。” 提到自己早死的夫人,薛老爷愧疚道:“是我对不住她——” “老爷,不是你,是我不该,不该爱上你,都是我的错——”薛夫人轻轻哽咽起来。 “好了,是我不对,又让你想起那些难堪事。还有不怨你,这么多年了还在往自己揽。”本来瑾瑜的失踪让薛老爷想起了早死的发妻,但是薛夫人自责的模样又让他那刚刚那点愧疚儿烟消云散。 “老爷,别这么说!辛苦半天了,还是先用些午饭吧!”薛夫人对身旁的赵婆子说,“你去厨房把奴家给老爷煲的汤端过来,还有再叫婢女把这些凉的菜端走,端一些热菜来。” 赵婆子道:“奴婢知道了!” 薛老爷笑着道:“府里也只有夫人是全心全意对我的,多谢夫人了。” 薛夫人伸出白皙的手放到薛老爷手上,温柔似水地道:“老爷,往后不要说这话,夫妻间应该相濡以沫的。” 悦来客栈,李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去查死去三人的事情了,一时间悦来客栈里的捕快剩的不多。到时方便了呆在里面的花船落水的人。他们可以随意地走动,但是不能出客栈。 李捕头一开始并不同意这么做,但是苏无忧却告诉他,如果这些人里真的有问题,看管的严,不如看管的松,这样出其不意也许能有意料之外的发现。再者他已经派别人在暗中观察,那个人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丹娘坐在桌子旁,涂着红色豆蔻的纤细手指拿着一枚穿着红绳的铜钱。丹娘望着那枚铜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不同以往的妩媚动人,反而是发自内心。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丹娘的笑容,她收起这枚铜钱,来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是牡丹:“你来找奴家有什么事?”她又成了妩媚动人的丹娘。 牡丹注视着眼前的丹娘道:“你确定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让我在这里和你说!” 牡丹的执着让丹娘给她让开了位置,请她进来,然后随手关上门。 丹娘也不在意牡丹的态度,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道:“请喝茶!” 牡丹望着眼前的丹娘道:“你不能越陷越深,再这样下去,就回不了头了。我不想你这样。”她注视着丹娘,想让她现在就答应她。 丹娘看到牡丹关切的眼神,心里不忍,移开了与牡丹对视的目光,笑着道:“奴家可不知道牡丹姑娘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她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牡丹姑娘,请回吧!既然茶不想喝,奴家就要送客了。” 牡丹突然起身,由于着急,动作有些大,腿撞到桌子上,一时间疼得脸都变了神色。 丹娘听到声响,立刻走到牡丹身旁,要扶她一下。牡丹顾不得腿疼抓住丹娘的手。二人都等着对方败下阵来。最后还是丹娘示弱:“我的花魁娘子,还是让我给你看看腿吧!” “嗯,不用,只是磕了一下。”牡丹按住她要给自己检查的手,拉着她坐下。 牡丹语重心长:“我希望你一切安好,忘掉那些。我们这些人的命从来都是坎坷的。你就当是我求你,好吗?” 丹娘笑靥如花:“你呀,一天天的在想什么。我们都在客栈里,哪儿都去不了。就算明天出了客栈,春娘也会立刻把我们带回怡春楼。我们还是笼中鸟。你且把心放好,我什么也干不成。” 牡丹听了丹娘的话,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心里安稳下来:“嗯,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们拉勾。”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头勾住了丹娘的白皙柔软的小手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都不许变。” 丹娘温柔地望着牡丹,随她折腾。二人呆了一刻钟后,丹娘面色严肃:“仅此一回,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们还要跟以前一样,势不两立。” 牡丹点了点头:“知道了!” 丹娘柔声道:“回吧!” 被哄好了的牡丹拐着腿出了丹娘的房间,腿还是很有点儿疼,不过能劝动丹娘,心里还是很美的。她刚走到门口,等在门口的环儿赶紧过来搀扶她进了屋子。 这一幕自然也被很多人看见了,也只是以为二人又在闹别扭。牡丹和丹娘一直不和,二人经常闹别扭,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也没有放在心上。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安平县渐渐静谧下来。苏无忧还在卷宗房里昏暗的灯火下查看着跟孩童有关的案卷。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苏无忧抬头见是南宫瑾,有些诧异:“师爷,你怎么来了?是有事吗?” 南宫瑾笑道:“没事的,本来打算回去休息,见这里还有亮光,就来看看。大人,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忙,该去休息了!” 苏无忧看到外面漆黑无星的夜,听到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原来都这么晚了。”她站起来走动一下,舒缓僵硬的身体。小莲不在这里,她有些不适应。 南宫瑾关心地问:“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苏无忧苦笑道:“你看这么多案卷,我只看了一半儿了。唉,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安平县,每年都会有很多孩子失踪。万幸的是案卷上记得还算清楚,让我有迹可循。只是最早的记录十几年前,更早的已经找不到了,有些可惜。”